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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血脉:神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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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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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托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信忠心那一套。 诺法也表明,他想要有价值,有作为,就必须依靠维托。 这就是维托真正想得到的答案,一个关于人性的答案。 诺法的回答让维托很满意,他抽出腰间那柄象征着圣卡罗公国最高权力的短剑,放在诺法的肩头。 “诺法·格里菲斯伯爵,你证明了自己的忠诚,现在我加封你为无畏骑士,奖赏一座庄园外加奴隶二十名。” 诺法微微诧异,他没想到维托竟然会这样做。 他的本意只是为了消除维托的戒心,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让诺法想起了昨天晚上到访他府邸的那位客人,还好有那人提醒。 “感谢您的慷慨与仁慈,诺法将谨记在心。”诺法垂手首。 维托轻扶诺法的双肩,示意他起身。 看着这位和他一样都曾亲手弑父的少年,维托碧绿的眼眸中光芒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听说最近你在家里养了很多动物?”维托漫不经心地问道。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玄机。 诺法赶忙回答道:“祖辈传下来一套控兽的秘法,我用它们来练习,幸不辱命,成功控制了一头魔兽。” “哦?”维托表现出一丝兴趣,继续试探道:“翠荫城外的原始森林近年来经常发生魔兽暴动事件,派你去的话,岂不是能很好地对付那些家伙?” 维托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普通聊天,但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如果他能前往翠荫城确实再好不过,但问题是,维托会让他去吗?这位恶毒的公爵只是想要探听他控兽的秘密而已。 “大人,秘法最多也只能控制一头四阶魔兽,让我对付魔兽暴动,恐怕……力不从心。” 维托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诺法的肩膀说道:“不愧是格里菲斯的传人,我准许你将魔兽当为坐骑。但要记住,一定要控制好它,不能伤人。否则,国法处置!” “您放心,我会好好约束它。” 目送维托的马车离开之后,诺法才稍稍松了口气。 十字路口因受到惊吓而纷乱的人流也逐渐回归正常。 围观的人们很快散去,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诺法知道,他刚刚经历了怎样一个泥潭陷阱。 马尔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子,好手段啊。” 诺法转身看向马尔科,略显慌张地说道:“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您的身份,刚才出手有些……” “没关系,”马尔科并没有要找诺法麻烦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试探你是公爵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对我怀恨在心。” 诺法有着伯爵的名头,一旦被维托信任,今后很可能会平步青云,而马尔科作为一名刺客,初来乍到,只不过是维托手中的利刃,与贵族之间还是有些距离。 “哪里的话,您的试探帮我证明了自己的忠诚,我感谢还来不及。”诺法微微躬身。 “那就好。”马尔科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独自离开。 …… 光明教堂。 维托立于教堂正中央,看着高大的光明神像,负手而立。 一旁,主教罗德里赫手捧光明誓约,轻声诵读。 维托没有一丝一毫要虔诚祷告的意思,他虽然站在神像面前,但心里却在质疑神的权威。 “既然是神,为什么却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既然是神,为何从未在世间现身?” “既然是神,为什么不出面保护好他那位虔诚信仰光明的父亲,免于遭到自己的毒手?” 更讽刺的是,现在站在神像面前,统治整个公国的却是他这么一个早已不信仰神灵的人。 他若信仰光明,必然不会直视神像的眼睛; 他若信仰光明,必然不会到天脊雪山去寻求异种力量; 他若信仰光明,也必然不会亲手杀掉自己的父亲! 什么狗屁光明之神,人们臆想的无用之物罢了! 他也曾祷告,却唤不来神的垂怜;他也曾绝望,却唤不来神的帮助,当他看着母亲冰冷的尸体在烈焰中化作灰烬后,他抛弃了神,也抛弃了信仰。 光明救不了母亲的命,光明也不会帮助他爬到权力的巅峰! 他只能靠自己! 所以他以监军为名,远离圣卡罗的政治中心,在雪山之巅寻找到了邪神的帮助。他掌控了边境的军队,勾结了骑士团的力量,一举颠覆了旧日的圣卡罗政权! 他那两个哥哥,准确地来说是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曾经高高在上,正眼都不愿看他的两个哥哥,最终跪在他的面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他的成功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所谓的光明之神,根本就是一滩无用的狗屎! 罗德里赫主教的唱诵到了尾声,他合上自己的光明誓约,走到维托面前,虔诚地说道:“光明将永远照耀金色麦穗。” 啪! 沉浸在恨意中的维托一巴掌扇掉了罗德里赫主教手中的光明誓约,厚重的典籍重重摔在地上,在空旷的教堂中荡起回声。 维托揪住罗德里赫的衣领,将对方拽到自己的面前,带着浓重的戾气说道:“你很清楚,光明之神的垂怜不会照耀在我的身上!” 罗德里赫主教吓得面色惨白,他慌忙劝说道:“公爵大人,教堂直通神的意识,慎言啊,慎言!” “那我当初求他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维托的手指指向光明之神的雕像,再无半点敬意。 罗德里赫主教的眼中满含恐惧与绝望,他当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拉德家族的继承人竟然会在教堂上亵渎神的威严。 若神怒,国将不国。 维托一把推开罗德里赫,转身向着教堂外走去。 若非在意民众的声音,他根本不愿来这个让他恶心的地方! 身后罗德里赫的哭声让维托想起了母亲下葬的那个下午,除了寥寥几个仆人,没有任何一个权贵来为她送行,包括他那身为大公的父亲。 从那天起,他就明白自己身处一个多么荒诞又可笑的世界。 维托也记起年少时曾随父亲一起去参加格里菲斯伯爵夫人的葬礼,葬礼上的那个男孩和曾经的他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你的父亲为什么没来?” “他……他去……杀坏人了。”男孩沙哑地抽泣着。 “杀坏人重要,还是你的母亲更重要?” “当然是……母亲。” “所以他为什么没来?” “他没保护好母亲,我……我恨他!” 没错,我也恨他,恨那个叫父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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