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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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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触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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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他感觉到不断有人在看他,这让江鸿很奇怪,难道我的魅力就这么大吗,连出来散步的老大爷也要看自己两眼。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校衣校裤…… 惜时二中的校服其实是很好看的,上衣红蓝配色,胸前是一个众星捧月的标志而非学校的名字,校裤也不是黑中带白条的设计,反而在裤腿处斜着印上一条红黄蓝的彩带,左边还有象征“惜时”的时钟。材料用得都是耐磨的,穿上三年可以说问题不大。这是二中成立之初设计的款式,时至今日也没有改动,也许是校长想以此凭吊这所也曾辉煌过的高中吧。 虽然穿着在外的话肯定没人能看出来这是一套校服,但县城这么小,谁不知道这就是二中的衣服。所以才会不断有人看江鸿,这是把他当成晚自习翘课出来玩的坏学生了。 江鸿有点脸红,但他还是继续往超市走,反正翘课的人也不少,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今晚就当一回坏学生也无妨。 萝卜,鸡蛋,火腿肠……他挑了不少,只要不买排骨之类的大东西钱看起来还是挺值钱的……这好像是病句,但长辈们都这么说,他也就习惯了。接下来就只差一个盐了。 江鸿突然看到了一个和他一样穿着二中校服的学生,顿时有种安心了的感觉,果然像旷课这类坏事还是要几个人一起干才能心不慌呀。 他颇带欣赏意味地仔细看向那个人,目光里俨然是“英雄不问出处”的味道。居然是个女生,这倒是让他有点意外。倒不是说他们学校的女生非常守规矩,而是因为他感觉女生应该是不敢一个人旷课的呀。 那女孩的动作很有意思,之见她把一瓶酱油摸到手里,然后凑近,把又大又亮的眼睛眯起来仔细看,像是在看保质期之类的。或许她近视吧,江鸿心里想。然后她又拎起一瓶五升的油,这次倒没有凑近看,而是哼哧哼哧地往出口处拎,这次很敏捷。江鸿意识到她其实不近视,刚才只是在玩而已。 “唉,不对,我要干什么来着!”他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还要买盐的。 这个超市很有意思,卖盐的地方居然还摆着两架各种各样的薯片,难道是以为还有傻瓜会把盐和薯片放到一起买吗……可是江鸿就碰到了。 此人正是刚才买油的女生。现在她正手里拎着一袋盐,在薯片架前面徘徊。她的表情有点犹豫,好像不想买来着,但就是不愿意走,或许是在考虑吃薯片会不会不健康的问题。 江鸿乐呵呵地用余光瞥着她,他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女孩。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拿起一罐。江鸿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空气,他想看这个女孩从他身边经过的侧脸。 女孩的头发刚到肩膀,乌黑而光滑,她的眉下有一颗小小的痣,从他身前擦过时,江鸿看见。 “真是漂亮。”他在心里想着,同时也安慰自己:“我又不是色狼,只是稍微看一看……” 然而毫无预兆地,她转过了脸。正好看到了江鸿傻呵呵的盯着她。 …………………… 可是一瞬间触碰到心灵的不是被发现的尴尬,也不是对漂亮脸庞的心动,而是不知为何的疼……为什么? 回过神来时女孩早已出了超市,而江鸿还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他想到,刚才他感觉自己的,额,胸腔部位及侧上腹部位,突然就很疼,那是肋骨的位置。 之所以他记得这么清楚,说得这么专业,完全是老师课上讲过:“我有一天去医院……那个医生说这是肋骨被睡觉压着了,所以疼……是胸腔部位及侧上腹部位,你们都记住了吧?”果然当老师说学习外的事情时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但为什么自己的肋骨会突然痛呢?真是不能理解。 他想起了那个女孩看自己的脸,弯弯的月牙眉,眼睛里是说不清的意味,像是悲伤又像是友善。奶奶说过眉下长痣是美人痣,这句话或许真的有依据吧。 “果然很漂亮呀,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江鸿在心里开着玩笑,可是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牙缝里塞进了一丝肉,怎么舔都舔不出来。 其实什么样的漂亮女孩没有见过呢,世界那么大,当然他没去过,但小小县城也是足够卧虎藏龙了,江鸿见过很多好看的女孩。只有今天,那个女孩给他一种非常奇怪以致于让人恼火的感情。 江鸿甩甩脑袋,怀疑今天经历的事情让自己头脑过敏了。他匆匆买完菜,回到了家里。 简短地处理掉肚子问题,他洗洗澡躺到床上,准备十点前进入梦乡,明天五点起床去学校,把自己落了一天的课程补回来。 可惜事与愿违…… 地狱里的火全都熄灭了,周围旁边立着两排不认识的鬼怪石像,那架势像是特地熄灭了火等待贵客的来临。 江鸿走在道路中间。 不同于之前没有意识的自己,现在他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谁,在什么样的地方。 “这是哪里呀?”他边走边低估到。 走了好久没有一点声音,让他很烦躁。周围就像毫无规律的迷宫,无论怎样走都是差不多的青蓝色石墙和同样颜色的地面。没有一个出口有门,所有的出口都像凭空出现在石墙上的洞,但这些洞下即地面而已。那些出口一率在青蓝色的诡异地砖上投下浓重的黑色阴影,可是明明没有光源。走进这个出口到令一面去,还是同样的墙壁和地面,唯一不同的只是隔间的大小和形状,有些是完全的正方形,有些是椭圆,更多的是没有规律可言的多边形。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形状,每一个隔间周遭的墙壁处都毫无例外地立着一圈石雕,江鸿默默记着,发现走过的这么多房间这么多石雕,竟没有一尊是相同的! 他意识到这是梦,但没想到的是原来有些梦还真的像真的一样,就算很清醒地意识到也无法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梦里他智力下降了,他往裤口袋里掏了掏,想掏出一个打火机。他记得在超市里特地买了一个打火机,现在还放在校裤的口袋里。当然他睡觉是脱裤子的,但现在打量一下自己是穿着的,所以他就去掏了。 没想到真的掏出了那个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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