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被父母放在爷爷奶奶身边成为留守儿童,五岁时被姑父送回父母身边。那段旅程的长短已记不清了,只是记得火车上穿过车厢的情景,那一轮明月一直留在我的脑海深处。
后来高中毕业考学到石家庄上中专。开启了人生的旅程。那时哥哥在头一年考上西安医学院先行旅程了,不过哥哥所在的西安成了我旅程的中转站,顺便看看哥哥玩玩转转。那时从LMQ到BJ坐火车要三天三夜七十二个小时以上。从石河子到LMQ坐长途汽车要四个小时,票价四元。而我的学生证只能享受火车硬座半价票的优惠。长途汽车全票。第一次出门是妈妈找了个便车,把我送到LMQ的学校,早上五点多出门,那个麻烦一路上不停的问人问路,最后到学校已经中午,等本市同行的同学来了才知道火车票相当难买,已经托人了,但什么时候买上,不知道,学校已派人到火车站排队了,妈妈又跟司机去别的地方装货,我就跟着刚认识的同学去他家等票。当时第一次坐公交车,每辆车都是人满为患,下车的人拼命挤下来,上车的人拼命往车里挤,我不习惯当然也挤不上去,他们家就推着我先把我挤上车,他们再挤,我也亲眼看见新同学吊在车门上跟车前行,后面到站才挤进车里。火车站人山人海,一票难求。同学家人多方托人才给我们买了两张有座位的硬座票,上车后行李架上座位下面全塞满了,过道里都人,上个厕所都挤不过去。座位间连伸腿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腿跟前有两位去河南探亲的人从南疆的莎车过来,买的站台票上车再补的票。他们就坐在自己的旅行包上,闲聊期间告诉我,他们的旅行包有一头专门放的衣服可以用来坐下休息。长时间的坐,腿又无法伸展,腿非常难受,就站起来活动活动,让他们在我们的座位上坐坐,他们也是万分感谢。就这样过了郑州后,火车上的人似乎才少些,人也能在车厢里行走一下,这是我成人之后第一次坐火车的印象,麻烦、困难、无奈、劳累。
转眼放寒假,又和同学一起买票回家,先到了LMQ,然后再买班车票回石市。同学的妈妈也是个仔细的人,安排我吃过中午饭,买了个中午两点的班车,又给我妈妈打电话告知接我,谁知原本四个小时的坐车,竟然到晚上十二点半才到石市。上车时对号入座,我的座位挨着窗户,窗户上的边缝透着寒风,还用纸把边缝塞了一塞,车一发动就感觉像老牛破车,颠簸的很,结果是一路走着一路修着,开车的师傅嘴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一路上不断有人下车,就这样在离家二十公里的玛纳斯彻底完蛋,也没有办法和客运公司联系,最后让路过的司机给客运站带话,说xxxx号班车坏在玛纳斯附近,客运公司又重新派一辆车来接乘客,等到石河子,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下车就看到妈妈,大声地叫我,告诉我不到六点就来,一直等到现在,问客运站还有没有车了,说有,但一直没到。一百五十公里的路程跑了近十一个小时,这段旅程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火车经常误点也是很正常的事。有一次从上海到杭州,在我们前面乘坐那辆班车的旅客,竟然在司机的要求下下车推车,呵呵,最后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九十年代初期学校组织到云南采风,从昆明出发到西双版纳,走到半路上,包的四辆大巴其中一辆出了问题,还好在附近单位找了一个电话告知客运中心,又从昆明发了一辆车过来,当晚我们近两百人就在路边数星星一直到车来。九八年第一次坐了飞机,兴奋地一直俯望祖国河山四个多小时,从LMQ就到了BJ,太快了。
现在出门远程基本上都坐飞机了,在打折时机票比火车票还便宜,缩短旅程的时间,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在站台上行走,不能观赏沿途的风景。总之交通的变革我们只是经历了其中的一部分,古人秉烛夜游,车马劳顿也是交通发展的基石,不管怎样,发展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