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头人一僵。
他眯眸望向窗外,眼底是戾色。
谢漾已经伸手扒开衣裳,用脸去贴他的胸膛,尤觉不够,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停下。”接头人按住她的手,谢漾异常难受,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挣扎间拂落接头人的面具,露出一张带着信任、俊美矜贵的脸。
正是当朝帝王。
谢漾不安分,宁宴只能点住她的穴。
冷冷喊门外的花娘进来。
“解药。”
两个字,很平静,却噙着让人脊背弯断的威压。
花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颤抖着上前给谢漾把脉:“这是齐国新研究出来的云雨香,没,没有解药。”
“若,若不行房事,这位公子怕是会爆体而亡,要奴家去找位姑娘来吗?”
宁宴的脸色难看至极。
待她醒来,定会觉得一切是他预谋。
可若不解,她就会丧命于此。
宁宴心情糟糕极了,见谢漾脖子开始发红,显然是药效发作:“出去!”
……
酸
好酸。
谢漾模模糊糊睁眼,只觉得抬个手臂都费力。
“醒了。”
谢漾瞬间清醒,看着满身象征发生何事的青紫,脑子轰隆一声,僵硬看向屋里坐着饮茶的男子。
宁宴察觉到她的杀意,不知该欣喜还是无奈,淡淡道:“昨日你突然抱住我索求,应该是在外面中招了,我挣扎过,但打不过你。”
记忆涌上脑海。
即便模糊。
但的确如他所说,他阻止过自己。
也就是说,是自己强迫了他。
从进这栋楼开始,谢漾就一直小心提防,可以确定没有中任何药。
他没说谎。
谢漾忍着酸痛穿上衣裳,是她倏忽了,再多难受也只能硬吞下,故作轻松的想大不了就当做宿了头牌,反正这儿是摘花楼:“昨夜的事是我不好,再让你们一成利。”
一成,就是五万金。
这是天价。
“我不要钱。”
谢漾皱眉:“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对我负责。”宁宴沉声开口,“昨夜是我的……你莫不是打算始乱终弃?”
谢漾目瞪口呆。
她瞧着这接头人也不年轻,没想到居然还是第一次……不是,谁家雏儿叫得那么娴熟?
谢漾用怀疑的目光打量。
“不可能。”谢漾冷漠拒绝,“最多两成利。”
宁宴皱眉:“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昨夜让你不满意,还是说你有心上人?”
那是非常满意的,和宁宴都不相上下了。
“因为我被人骗过。”谢漾漫不经心,实则紧盯着他,“你要是愿意当我的侍君也行,毕竟你的身体,的确还不错。”
宁宴沉默了。
她是察觉到什么,还是当真开始游戏人间了?
“今晚还是在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谢漾随意将头发束起,一瘸一拐的走出楼里。
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手死死攥紧,在红昭迎上来后慢慢松开:“走,去大理寺。”
“谢钰!”阿诗勒隼脸色难看的从一间屋子里追出来,见她安然无恙,先松了口气,紧紧凝视她,“你没事吧?”
“昨天换衣服的时候,我被人迷倒。”
再醒来,天就已经亮了。
果然……
“我们还以为你找了哪个美男子伺候。”谢漾调侃,疑惑,“不去问问怎么回事?”
阿诗勒隼换衣服时没要人伺候,且一夜过去,动手脚的人估计早把证据毁尸灭迹,根本无处查起。
只要谢漾没事,他可以不计较。
“我不喜欢小倌。”阿诗勒隼试图从谢漾脸上看出异样。
谢漾忍不住:“我脸上有花吗?走吧,回去了。”
阿诗勒隼跟上谢漾,在靠近的刹那,闻到一股不属于她的香味……高大躯体骤时一僵,目光变得晦暗,一字未言的跟上。
这让本来准备好回话的管事,都白准备了。
怎么就不问呢?
这句话也萦绕在谢漾心头。
不过谢漾更急着确认另一件事,在街上吃了碗牛肉面,见到谢衍下值,快步走上去,把谢衍拉到一边:“哥,我问你,今天宁宴有没有上朝?”
谢衍还没来得及拿下帽子。
闻言皱眉:“有,出什么事了?”
“你确定那人是宁宴?”
谢衍无奈,觉得这个妹妹好像很希望皇上不去上朝一般:“我不会连他都认不出来的。”
谢漾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些酸涩。
酸涩什么呢?
明明穿起裤子不认人的是她。
大概是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迫失身。
“出什么事了?”
“不是大事,就是我怀疑他而已。”谢漾收起复杂心情,淡淡一笑,“快进去吧,免得有人借机参你。”
谢衍想将刺客进展告诉她,但想了想,既然还没确定,就别让她空期待。
尤其是……
想到这几日查到的事,谢衍脸色泛冷。
谢漾睡了一天。
无它,实在是累。
阿诗勒隼查了一天,终于查到了谢漾的真实身份。与其说是查到,不如说是有人拱手送给他的,毕竟来得太容易。
阿诗勒隼站在窗前,看着手里的信。
手一点一点,缓缓攥紧。
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宁宴的皇后。
谢相国的嫡女,曾经名动上京的谢漾!
宁宴为了她,不惜花费重大代价让她成为魏国公主,足见对她的一腔情深。
难怪宁宴总是千方百计的出现在她身边,而她却毫不给面子的冷嘲热讽……原来,原来竟是如此。
涩意和嫉妒在心里无限蔓延。
纸张竟然成了湮粉!
“啾啾~”柳树枝头的倦鸟叫声接连响起,象征着又要入夜。
阿诗勒隼的思绪被拉回,幽深的目光盯着信件残渣,嘴角勾起讥讽弧度。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是宁宴让人送来的。
以为看到这些他就会失魂落魄下知难而退?
那太小看他阿诗勒隼了。
再恩爱,也只是曾经!
谢漾的厌恶明晃晃摆在那里,他知道谢漾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绝不会回头。
“宁宴。”阿诗勒隼厌恶的咀嚼着两个字,“难怪本王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憎恶得慌!”
谢漾带着红昭重临摘花楼。
刚穿过楼堂,听到花娘们的窃窃私语。
“琳琅公子的身体太弱了,呛了个水,就半夜发起高热,这些年的补品都白吃了。”
“补得再多,也抵不上那给出去的。”
“少数两句荤话!”
谢漾没多想,这年头谁活着容易了。
独楼在月色下,倒有几分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的临境感。谢漾依着规矩上楼,接头人依旧是昨天那个,见她来了,眼神幽怨。
“我不要两成利。”他道,“昨天你怎么对我的,今日就让我怎么对你。”
谢漾:“……”
你别太食髓知味。
她的腰现在还疼。
“东西呢?”
宁宴将一个令牌给她:“凭此物,你可以运走金矿。”
令牌是皇室之物,不容造假。
谢漾满意收下,将一张纸放到桌子上。
“我说到做到,只会运走七成,虎符的下落在这张纸上面。”
宁宴哀怨的看着她:“你可还记得昨天同我说了什么?”
谢漾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准备离开这栋楼,结果才走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
“你说我要,给我。”
谢漾:!!!
社死当场!
这比喝醉酒后有人帮你回忆更可怕。
“领主,若你今日不给我,我就去告诉诸国使臣,你是个不给钱的人。”宁宴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无赖的话。
谢漾脑袋充血,脸又红又烫,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人。
她只知道路边的男人不能随便捡,却没听过青楼里的男人不能随便睡。
无耻!
“你就不怕,虎符的事传出去?”
“我只是个暗卫,既然你不愿意对我负责,我想清清帐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