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子恍如介于清醒与迷糊之间,时空错乱,一时人在此处受苦,一会人又感觉是回到了母体,重新孕育,以前倒是不明显,如今是精神分裂清晰明了。
肥鹅还在精神宫殿世界,周身固定位置星光激荡散出,外界丹朱子受此牵引,周身恍若星光绽放,而后星辰光辉交织成盘卧的丹顶鹤模样,喉咙不动,便鹤鸣阵阵。
离姬已被微弱响声的惊醒,自发的远远守护,手上长弓浮现,箭矢具备,但看着丹朱子周身的异像愈发壮大,以自身的浅显阅历,只能看个稀奇,不时也会闪过同享大造化的想法,只是长久的奴性教育,自身已经失了自我,不敢靠前,远远瞻望。
窍穴亮如星光,人发鹤啸,一时鹤首盘卧,一时翼振虚鸣,而后人身显现,复归往常,待丹朱子有了较为清晰的意识,其精神探测自然散开,周边投影自然呈现,对离姬的做法很是满意,无论我与你有多亲近,在利益之前能止住贪婪自身都是值得称赞的,这又是自己没有的品质啊。
随着感知散开,景象愈发扩大,在丹朱子的上方感受到了光明的温暖,感知不自觉的靠近,而是天使神的虚影映照其上,丹朱子猛然惊醒。
起身后不待多想,行大礼向供奉殿的方向,同时高声恭敬道,
“弟子武魂殿藏书阁执事,丹朱子,恳谢天使神侍大供奉护法”
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丹朱子依旧行礼甚恭,不敢起身,离姬却是毫无感觉,也就怔怔的毫无反应站在原地,丹朱子心里一阵羡慕,面上却是恭敬更甚,不敢逾矩。
丹朱子小聪明还是有的,略有收回的感知,感知到的温暖消散,意识到上方的天使神虚影正渐渐变淡,方有远远轻叹传来,至丹朱子耳中震耳欲聋,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都随各自各命去吧”
直到丹朱子感知中什么都没有了,丹朱子才直接坐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庆幸于自己的小命还在。
不过转而又想到,貌似千道流的话也能多种解读,他是天使神的侍从,为我护法,源自于我是武魂殿的成员,只要我的身份不变,那他就会履行天使神赋予的责任。
那么我可不可以以为,这个人是一个真正的受困君子,正大光明的人,即使是自己的儿子犯了错,其不会多做什么,这是父爱。
只是若有人因此而报复,也不会多做什么,他把自己活成了天使神,但终究不是光明,坐视自己儿子的死,恐怕还另有原由。
看样子自己可以日后放开些了,只要自己不明显的背叛武魂殿,千道流也可以是自己的靠山,丹朱子想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一亮,或许自己能从其中得到大好处,他的弱点又是什么呢,天使神的荣耀,海神斗罗,超过唐晨,你也不是那么完美,真好。
转身又看向离姬,看着这个清单如病的小姐姐,丹朱子有时恍惚的把她当作自己亲人,与她日常全然无规矩,只是离姬总是不经意地提醒着自己,主仆有别,害的丹朱子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对她。
离姬给丹朱子最清晰的表达就是,无论丹朱子想要做什么,离姬都不会有反抗的想法,似乎还有什么实现愿望了的想法,至少丹朱子知道那绝不是离姬自身的意志,离姬是没有自身的意志,或者多数时间是被压制了人格。
丹朱子正处于少年时,不是没有年轻人的性冲动,恰好离姬长得也不差,清秀淡薄,只是每次看着离姬那毫无起伏的情绪,好似玩偶,都犹如烈火覆冰,冷静不能,源自内心的道德感是丹朱子最后的坚持了,同时也是丹朱子清醒时,有想法的主动锻炼自己的意志力,这也是丹朱子最后的反抗。
“辛苦你了,离姬,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请过来一下”
离姬依言而至,丹朱子看的心疼却不知道做些什么,有一个全心所托的侍女,应该开心么,多数时间是的,但此时只有点痛心,但于此早有预料,不再多虑。
“我把鹤形步的魂力运转部分补足了,你且看看”
说罢,丹朱子就随意踱步,幻影连连,飘渺如仙,转折如意,隐约可听见鹤鸣,这些离姬早看过,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的丹朱子身影被虚幻的鹤影包裹,行动之间像鹤多过人。
在离姬的眼里,丹朱子此时就是真实的肥鹅,轻灵的在院里翩翩起舞,离姬突然有了想成为那个自由的丹顶鹤想法,与其相融,只是欲望还微弱的很。
丹朱子停下身影,向离姬示意,但见离姬只是怔怔的看着,无所反应,只好自己说透,
“离姬”,丹朱子轻声唤去。
“少爷”,离姬猛然惊醒,无情绪的回了一句,丹朱子内心狂喊算了,早知这样。
“这个我完善的鹤仙妙游怎么样”
“我想成为那个自由的鹤”
“什么”,丹朱子从中听出了执念。
“就是刚刚你变成了鹤”
丹朱子一时有些难以理解,自己变成了鹤,是什么道理,但也开始审视自身,散发感知,自身全然就映照在精神宫殿世界。
这时自身都有了轻微灵性,周身似有鹤影盘旋,游离在丹朱子窍穴上,窍穴连接成了鹤形,有呼吸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作为眼睛的窍穴有灵动的光芒闪过,丹朱子一时幻想难道修行就是在自生成灵。
丹朱子又细思自己的修行,自身丹田内鹤身在盘旋,看着熟悉,但那绝不只是肥鹅,现在丹田内每一滴魂力都可以变为肥鹅,只是魂力太少还是会消散,太多则会爆破,这都是魂力自带的信息,气生灵,神化界,身有灵。
“我们这个我觉得叫妖灵更好些,你没有发现么,现在我们全然一体,精气神复而合一,放则分形,可能还差些,现在你可以自称鹤妖了,恭喜恭喜”
“盛赞了,同喜同喜,你也受限制可以不再随意而为了”
“你没有感觉到么,我是意志分体了啊,魂力才是我的身体,也就是丹田内的鹤影,你可以当他做模型,你想召唤我的时候,动念之间想着注入魂力就好了,或者我鼓动魂力,自身就可以飞走了不说了,精力没了”
肥鹅消失的很快,但丹朱子凭借二者相通,自是无所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