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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娱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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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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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导,您都国际大导演了,助理都不配?” 贾科长瞥着他:“多个人唠叨,很烦的。” “你不会在烦我吧?” “你还不笨。” ??? 这眉毛倒长的家伙,怎么活到这个岁数的? 上了飞机,贾导要了白开水,捧着《道德经》看。 Areyoukiddingme??? 身边没个能上眼的小姐姐。 只能继续叨扰他。 “师哥,怪无聊的。” “我有本《草根谭记》。” “你不会好心让我看吧?” “多读书没坏处。” “我谢谢你的好心。” 贾导试图用哲学感化他。 “读《草根谭记》,先苦后甜,体味人生。” “师哥,怎么追到赵姐的?” 贾科长沉默。 怀疑他没听到。 “师哥,靠哲学追到的吗?” 平静的看着乔然:“大概…是帅气吧。” 雾草!这师哥竟然会冷幽默。 “师哥,听说赵姐二十年不吃面食?是真的吗?” “嗯。” “师哥,你们怎么不要个孩子?孩子可好玩了。” 贾科长终于破防了。 “我比你大二十岁! 你还叫我师哥吗?” 乔然送上清澈愚蠢的眼神。 “那我叫你师爹?” 贾科长???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不讲究吗?随处认爹! 电影是二人唯一无代沟的。 “你看过小武那段拷电线杆的片段嘛?” 乔然点头,拉过片的。 “那是在深秋汾阳的街头,我看着王宏伟惶恐不安地蹲着,像极了被踢了几脚连呜咽都发不出来的老狗。被友情爱情亲情抛弃的孤独灵魂,在一刹那真正地被整个世界背离,那种深入骨髓的黑暗和寂寥,让我跟着浑身发颤。” 贾科长语气颤抖地说着,豆眼红的像兔子。 “他…不会哭吧?” 乔然害怕极了。 这是个神经病! 要是哭了,不会以为我在欺负他吧? 好在,贾导45°仰起,让泪花重回眼眶。 “聊聊欧洲三大吧。” 换个话题,不能和他聊电影。 提起三大。 贾科长兴趣缺缺。 “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真分不清这货是装比还是超脱俗尘。 这股逼劲真想打他一顿。 欧洲三大没什么特别的,你他娘的几乎拿了个遍! “师哥,我也想像你…” “像我一样会拿奖吗?” “不!像你一样会装比!” 师哥怎么做到孤僻又自恋的? 落地长春,乔然也想不通。 出了机场,贾科长挂上墨镜。 张芸龙扑上来热情拥抱。 扭头:“这谁呀?这么装比。” “贾科长。” 阿龙瞬间激动、狂喜、懊恼,一刹那竟然变换诸多情绪。 带着颤音问候:“贾导您好。” 贾科长微微点头。 “师哥,我也是北电的,和乔然同班同寝的好哥们。” 贾导倒眉微蹙:“所以我有两个儿子了?” 张芸龙懵了,这人癫的吗? 我叫你师哥,你想当我爹? 眼神问询,乔然冲他耸耸肩。 两个正常人和一个神经病,踏上去往辽源的行程。 100多公里路,张芸龙开了全程。 乔然没睡一会,被贾科长熏醒了,一根接一根的抽。 到辽源,从彩色变黑灰,高楼渐行渐矮。车子碾过,掀起黑灰色尘土。 导航不发达的年代,绕了许多弯路才到平岗。 一路问过来,才在一间农村院落见到剧组。 小屋没围墙,敞开院落。余晖中乡土气息。屋前搭着简易棚,挂着大红灯笼,窗户贴着“喜”字。 要拍摄结婚那段,电影中段,后半段的走向开始荒诞化。 众人簇拥,韩杰大嗓门兴奋道:“翘首以盼两位老总视察工作呢,派了盯梢员瞭了你们一天。” 笑着和他们仨拥抱。 和张芸龙认识一番。 好话夸着:“小伙真精神。” 王保强最显眼,难民模样。 土黄色外套里是油黑的夹克,头发鸟窝、脸狭脏兮,估计很久没洗澡了。 “恁咋知道俺个把月没洗澡咧?” 入戏太深,讲着东北话。 两人算半个冀北老乡。 “保强哥,我半个冀北人,” “兄弟,以后要常走动哇。” 谭倬短发清丽。水灵大眼睛,俏生立着,问了好,安静站一旁。 章宇也在剧组,靠着他的关系进组的。顶替王大志,演树死去的哥哥,韩杰打电话夸过: “这演员戏好啊,就是那段舞跳的梆硬,总体是瑕不掩瑜的。” 想到王大志,真难评价董莲花的审美。比起月明,这逼丑一批,咋下的去嘴的。 饥肠辘辘的,好在到了饭点。大厨是村里的大姐,挥舞着菜刀。 虎了吧唧的:“恁们等着吧,让恁们尝尝俺们这嘎达的特色。” 个把钟头,饭菜出炉。 清炖羊肉、土豆炖牛腩、酸菜炒肉加一道虎皮辣椒。 米饭是拿搪瓷盆装的。 晨曦向晚,天已擦黑。 客随主便,围坐在炕桌边,唏哩呼噜吃了起来,味道真不赖。 虽然是大锅饭,但不乏美味。 就是有些辣嘴皮。 按大姐的话说:“俺们这嘎达冻滴很,多吃辣椒暖暖胃。” 这胃倒是暖了,菊花得遭殃。 谭倬和张芸龙是本地人,吃的香着呢。 贾科长和乔然略微吃不动辣,大瓷缸里的水已没了,剧组小伙眼尖手快续上热水。 喝了热水,愈发觉得辣了。 再看韩杰,吃的津津有味的,就着高粱酒,红着脸。记得上次和他吃饭,也吃不了辣的。 屋里围着一圈人,门槛蹲着一帮人,拿着同款搪瓷盆子干饭。 好家伙,场面够壮观的。 “兄弟们都往饱了吃。一会夜戏别出岔子,咱们早点收工。” 韩杰吼了一嗓子。 待杯盘狼藉,已经肚儿圆了。 王保强叼着烟,看着房子唏嘘:“住了一段日子了,挺舍不得。” 这家伙牙熏的黑黄,听说一天两包打底。 晚上有炕戏,谭倬喝的脸红,穿上戏服上了妆,大红喜服映的更婀娜多姿了,勾的男同胞直看她。 《树先生》主创三十来人,其余都是雇来的。副导演和各个部门沟通摄前准备,忙碌的身影在小院来回穿梭。 韩杰给保强和谭倬讲戏。 “保强你戏份不难,一副被强干生无可恋的状态就行。谭倬,这出戏就要靠你唱了。” 谭倬也不扭捏,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带着东北爽利劲。 “韩导,我努力。” 夜幕降临,消防侯着。 拍完炕戏,拍火烧房子。 炕戏清场,只留韩导和摄影。 贾科长带头扒在窗户上观摩。 玻璃被雾气模糊,章宇冲玻璃哈气,拿袖子擦干净,透亮多了。乔然和张芸龙有学有样。 贾科长嗤笑,不屑一顾。 没一会,也擦上玻璃。 实在是炕上战况太激烈了。 谭倬太放的开了,纵马飞奔,侧脸魅惑。樱桃小嘴一张一合…… 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章宇瞠目结舌。“龟儿子,老子不得看了。” 张芸龙哆嗦一下:“我好了…” 乔然久一点,也被刺激够呛。 还得是贾导,小眼睛灼灼有神,面色平湖波澜不惊,不时发出几声批判性的“啧啧”声。 “差点意思。欧洲那些电影,都是真刀实枪的干。” 几个小年轻来了兴趣,缠着贾科长听艳闻轶事。 “《同船爱歌》《野性》《干柴烈火》……” 听戏名,就想好好批判一下。 嘱咐张芸龙:“老大,记着点。开学一起拉片,好好批判批判。” 后者小鸡啄米,显然很认同。 谭倬状态太好了,越演越出彩,反而保强拉胯,NG了两回。 拍完这段,拍树和弟弟打架,直到十点才收工。 暗夜里升起一片火红,从棚子烧起,灯笼、窗户、屋顶,继而燃起熊熊烈火。 韩杰激动的语无伦次:“我的树终于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剧情明明是变神经病了,他却说活了。对文青咖真理解无能。 大火正烈,水枪上场滋灭。 结束了今晚的拍摄,收拢器材,回到镇上招待所躺下,已是凌晨1点。 “哥哥,一个人吗?” 门外的猫儿销魂的叫,他已经累到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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