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唱私奔的
那一年
序言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仅以此致敬久宁二中。
此时正是高中毕业后的暑假,即将迎来大学生活,即将开始一段崭新的路程,值此之际,写点东西来纪念我那让人刻骨铭心的青春,或者说,是我们的青春。
回忆是一件颇有趣味的事情,正可谓回首过去,展望未来,有时候停下脚步想想过去的事,尽管有一些在现在看来很蠢或者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嘴角的扬起的会心的微笑,就说明这一切值得。
从久宁二中毕业的人,都会对这里有着一丝深切的羁绊与牵挂,只要他不是将这里当作他人生中的一段跳板,不是将这里当作不痛不痒的一段必经之路,那么他就会对这里的一切甘之如饴,无法释怀,原因很简单,这个地方不仅仅是一个高中,我们在这里度过了懵懂中带着新奇与兴奋的青春时代,遇见了那些让我们难以忘却的人和事,留下了那些酣畅淋漓的回忆,尽管这一切都将是过往云烟,但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将它铭记。
很多时候我在与朋友们交谈的时候都会感慨,这一切真是太棒了,除了没有好好学习之外,真的太棒了,尤其是高二一年,这从我后来去了定准后那一年的强烈对比就能看出,那时我是无比的眷恋与怀念,但可惜之前没有好好学习,必须要用高三来弥补之前的窟窿,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现在,让我再回头看看,那奇妙的一年,那奇妙的青春。
仅以此致敬。
正文
1初遇
那是高一暑假的一天,学校通知提前开学,因此那时候的心情不是很舒服,但一想到要去往文科班,于是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换了个环境,要开始一段新的时光,还是蛮期待的,特意刮掉了保留了十七年的胡子,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记得那天还下雨,老爸开车送我去学校,下车后我快速进入了教学楼,还是在四楼,不过是换到了十六班,那时的我也没想到,这一段深刻的奇妙的青春之旅,就此开始,回想我高中的仨年,高一没有什么值得写的,高三去了定准,而高二的这一年却十分精彩,甚至说,这一年的时光可以说浓缩了我学生时代中最难忘最快乐的部分。
没办法,良辰苦短,却在精不在多,有那么一瞬便成为精彩的永恒。
早上出发前,李彰宁便给我发信息,说是又跟我分到了一个班,当时还是蛮开心的,说到这个人,不得不提的是,尽管和她现在断了联系,但她还是在我的高中时代中扮演过很重要的角色,从高一到高三相处的还算不错,所以尽管现在分道扬镳,但我还是希望留下的是一些美好的回忆,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李彰宁是我青春中举足轻重的一个人,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同桌,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光,很多都是与她一起度过的,她是我在久宁二中认识的第一个人,在那个清晨,我推门而入,她静静地和班主任坐在那里,那一刹那,永远的镌刻在了我的心中,不管后来如何,我永远都不会否定她的存在,也不会忘记她带给我的美好。
回归正题,当时一到班里,看着那个一脸冷酷的女老师,我顿时就不爽了,原本我一脸热情的上去和她搭话,谁承想人家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后来才知道她当时是装的,但此时我却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老师好大的谱子,于是暗自决定给她一个下马威,但当时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便抛诸脑后了,到班里放完东西后,便开始了日常的拜访熟人打招呼,二中就那么大个地方那么些人,这一层楼的走过去一伸腿能绊倒一片,还都是认识的,因此大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上楼开始聊天。
等到晚上开班会的时候,那个女班主任,也就是简寒,开始制定了她的一系列班规,原本就忿懑的我,当时正处于一个热血沸腾的状态,基本上就是,看见老师就想怼,因此我是一点也没有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等到她说出迟到学生一律抄课文并询问谁有反对意见的时候,不等她话音落下我就举起了手,然后径直站起,带着满面的笑容问了一句,老师,那如果碰上下雨天堵车,是否要让司机也抄课文呢?我当时确实称得上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简寒看了我一眼半天没说话,他似乎也有点愣住了,那一刻时间好似凝固住了,良久她打破了尴尬,缓缓说道,那就允许每个人一月内迟到一次,大家把到嘴边的欢呼又憋了回去。
我这次确实是舍己为人,开学第一天就和班主任结下了梁子,原本我是想出自己心中那口恶气,但谁承想却阴差阳错的为大家谋了福利,现在想想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一不留神又跑偏了,开学伊始,我便让老师留下了极差的印象,倒也真是哭笑不得,我记得那天的班会草草的便结束了。
值得一提的是,选班长的时候半天无人响应,最后一个有些瘦小黝黑的男孩走上台去,在黑板上行云流水的写下了田诗腾三个极为俊逸的大字,称做笔走龙蛇也不遑多让,我暗自惊叹,这哥们有两下子啊,后来才知道他是书法特长生,好些年的工夫了,当时我也没想到后来会和他结下不解之缘,从当时的交集无几到后来的亲密无间,有时候人就会感慨这缘分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我第一次接触田诗腾还是高一的时候让陈伟风帮忙借了他一本书,我记得我还了,他却说没有,后来他才告诉我每次我在台上主持跑操的时候他都会在底下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跑过去,现在想起来极为有趣。
他当了男班长之后一个叫石书珺的女生当了女班长,这人也是个极有特点个性的女生,能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数不胜数,通俗点说就叫太鸟了,但她现在还不是主角,且听以后的分晓。
话说正常情况下的文科班,用当时的政教主任也就是现在的副校长袁军耀的话说,都是女生能闹腾男生比较沉默绵软,但我们这两届却绝对不是这个样子,且不说女生,这一届的16班和上一届的16班那绝对是风云际会,堪称文科生大本营,捣蛋鬼聚集地,尽管我们没有几个人,文科班都是女生偏多,但却是真正的在精不在多,很多时候我时常在想,一个老师,最基本的能力就是把自己的班带好,但她如果带不好16班,那绝对不是她的原因,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班确实太难带了。
在这个班里,绝对没有千篇一律或者整齐划一的特点,那绝对是各有千秋,有的精灵古怪,有的喜怒无常,有的义薄云天,有的精于算计,还有的与世隔绝,我记得班里当时有个姓袁的小男生,可以说是大隐隐于市,一个达到了化境的宅男,一年在班里主动说的话不超过五句,沉默寡言了一整年,唯一一次仗义执言是因为到了高三与15班合并之后的一次冲突,那时侯全班都是义愤填膺,,说来也奇怪,这个班的个性仿佛在分班伊始就已经定格了,与15班合班了一年愣是没融到一块,也是奇事了。
随着学期的开始,一切也都慢慢步入正轨,有天晚自习,当时是数学老师,也就是后来合班后的班主任星星监管,星星一般是不怎么管班的,因此那晚大家肆无忌惮的聊天,用陕西话说谝的昏天黑地,那气氛作为茶话会来说简直太融洽了,但可惜那是晚自习,那会儿高二刚开始,也就没什么人学习,这时班里的纪律委员田华南,便站起来组织大家别说话。
按说作为班里的纪律委员,维持班里的纪律那是无可厚非的,关键就在于,这哥们总是自己和他同桌,一个名字非常特殊的女生,谢榭聊完之后然后站起来说一句,大家都别说了,见大家无人理会,他又站起来好几次,当时我和法斗,也就是初中和我都在龙门东仪路复读的卓升标极其不爽,说到卓升标,之所以叫他法斗,是因为他真的太像了。
我俩冷眼看着他在那里表演,心说这小子拿根鸡毛就能当令箭,关键还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型的,想到这里,我对我当时的同桌,后来被我的弟妹林婉瑜说道:你看着,他要是再敢说一次,我就起来喷他。
话音刚落人家就又和同桌聊完天然后对大家说到:大家都别说了,保持安静。李彰宁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那你倒是说啊?我呼的起身,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兄弟,虽然你是纪委,但也不能自己聊完了然后来一句别说了吧?这一句引得全班哄堂大笑,而且我是拿陕西方言说的,这一幕我现在想起来极具喜感,星星看了我好几眼,这时田华南不说话了,急忙低头写作业,他以为我是那种校霸,我后来知道后哭笑不得,就我这样子,你说我是斯文败类我也就忍了,我跟校霸那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啊,等到下课后他便跑过来说,哥对不起,我刚才不是给你说的,而且我是在和同桌讨论问题,我当时没料到是个这情况,边说道:你别给我道歉,没事没事。弟妹在旁边一直笑,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后来直到毕业我也没再和他有过什么矛盾。
很快到了第一次月考,出乎意料也合乎情理的是,我的成绩不说垫底,下游绝对实至名归,因此我便只能最后选座位,弟妹是我第一个同桌,然而她去和闫纯黧坐了,法斗被张竣蓉抢走了,李彰宁照例和我高一就在一个班的另一个好朋友姚书筠坐,那时和田诗腾还不熟,因此我便只能跟一个大神,张艳艳成为了同桌,当时我可以称得上是万念俱灰。
这个张艳艳用语言不足以描绘她的奇葩,当然,这个奇葩是贬义的,唯独一个成语,东施效颦差不多还行,一下课17班的耿荣峰跑过来,听说了我和张艳艳成为同桌的消息后,捂着肚子蹲到地上笑了半天,我当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倘若有的话,因此一开始我是拒绝和张艳艳说话的,但长此以往也不行,我这人又爱说话,在一张桌子上坐着,也不可能做到界限分明,秋毫无犯,谁承想第一次和她聊天,她就给我爆了个大瓜。
上课的时候他给我递来一张纸条,我定睛一看,直接将还没咽下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上面写着,告诉你个秘密,我初中的时候和法斗谈过网恋,我转念一想,她和十班的柏显龙是一个村的,柏显龙又和法斗是老同学,因此这还是有一定的真实性的,下课我便跑去求证,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法斗这人死要面子,当然不可能承认,我当时心下决定以后再好好嘲笑他。
当时我们那一届有个特点,不管是三楼还是四楼,下课的厕所简直就是仙境,云雾缭绕,都不用去蓬莱就能修仙,哪怕当时被称为二中林则徐的朱明坐镇四楼,大家也依旧无所畏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下课里面十几根烟同时点着的场景,总是能让不抽烟的同学望而却步,那时候18班的李皓月,17班的耿荣峰,闫聚源,一下课就往我们这跑,后来鲁秦瑞来了17班后也加入了我们的阵营,由此可见16班被称为文科班大本营不是空穴来风的。
开学没两天,我发现,在青春期荷尔蒙的作用下,我那爱情的种子又在心底萌芽,我喜欢上了高一在13班的孙韵暻那就行动吧,当时的我还不会追女生,尽管现在也不是很会,那时的我在谈恋爱上简直就是愣头青,当面也不敢跟人家说话,光是每天回去聊微信,记得有一次考试,那天明明是秋天,但却出奇的冷,于是我便买了暖宝宝,在早上塞到她桌洞里,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就阴差阳错的好了,当时全无经验的我,是即高兴又手足无措,整体和她黏在一块,上课下课,我当时也没意识到这样不对,直到后来看了徐志摩的认识你真好里面的那句,距离让思念生出美丽时我才顿悟,可惜为时已晚。
过了几天后她提出了分手,我当时也就没有挽留,奇怪的是我俩还成了朋友,没事还能怼一怼,这与后来的张娴瑾和祝书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然情况也不一样,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具体事件还是要结合当时的具体环境具体分析,关于这一段,在后面我会隆重说明。
和孙韵暻分手后,我的日子也还是照旧,早上在家吃完早饭,来学校早读摸鱼一早上,不是唱歌就是侃山,上课看明朝那些事儿,或者聊天睡觉,早读结束后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那会儿基本上就是和李皓月下三楼抽烟聊天,现在想起来是真的后悔了,那时候什么事情都干,就是不学习,完全是颠倒了轻重。要是当时好好学了,现在我大概会在更好一点的学校吧。
在日常的来来往往中,我注意到了18班又个女生长的还不错,于是让李皓月打听到了她叫何嫦,有趣的是,他还是闫纯黧的朋友,但我当时依旧很腼腆,我是指在感情这方面,我们猪林十一贤里面除了田诗腾之外那都是出了名的社交牛逼症,这个猪林十一贤是本书的灵魂群体,里面有文理生都有,来自不同的班级,因为不同的原因相识,大概是巧合,从并无交集到亲密无间,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时的一天中午,照常在食堂和他们吃饭聊天,那个时候中午还没有静校制度,因此大家都在食堂吃饭,完了回教室,有的人睡觉,有的人用多媒体看电影,还有的和对象卿卿我我,总之是干什么的都有。
那天正和阿耿聊着,对面坐下一个又黑又壮的男娃,看样子他和阿耿认识,说着阿耿和他说到了何嫦,于是我们便就此讨论了一下,到晚上闫纯黧过来告诉我说何嫦说你说她的坏话,我当时很懵,心说这又是什么无中生有,过去后却说有人能作证,我和奎子下楼一看,正是中午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位,我那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之这空穴来风的事,顿时火就冒到了头上。
这时小丛问法斗看你这是想跟我玩一下是咋,法斗作为此中老手,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那是轻车熟路,该做什么动作,以及对方之后的反应,己方的应对措施,可谓是严丝合缝井井有条,我有时候都感慨这些家伙不去搞谈判或者搞刑侦,只是在学校里打个架滋个事,简直是埋没了人才。只见奎子轻推了一下丛,果不其然,丛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法斗自然不愿意落下风,扬手一记重拳打到丛的头上,那声音当时的我听了都觉得疼,但丛皮糙肉厚,挨了一拳反而愈战愈勇,不过他没有打架经验,只是掐住法斗的脖子,有可能是当时被打懵了,我当时一看情形,不能让兄弟独自銮战,于是我便也一脚踹去加入了战团,尴尬的是丛当时全面和奎纠缠,尽管被我袭击了多下,但我却毫发无损,这也成了后来纠缠不清的麻烦。
打了一会儿后,靖师带了七班的几个人匆忙赶过来,他们平时和丛一起玩,但和我们这边也认识,于是急忙拉住两边,等回到教室,大家发现,法斗的脖子和头上挂了彩。
第二天一来我本以为他会叫上更多人重新与丛约一场,但他却选择息事宁人,我估计这是靖师从中调停的结果,毕竟整个年级没人会不给靖恒阳面子,事情平息后那就该磋商赔偿的问题了,丛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几千块,我心说好家伙你不就是头上有了几个包,几千块你怎么不去抢,但我们理亏,因此我只能采用迂回战术,先用缓兵之计困住他,然后去找菜的班主任,也就是年级组长张良玉,我们久宁二中老师的颜值担当,他告诉我丛的家里人给他看伤花了三百元。
于是第二节数学课我没上,把丛约出来在厕所里聊,我灵机一动,告诉他:你屋人意思赔三百差不多,这样,我俩再给你拿两盒烟,这事情也确实是个误会,咱也是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经过了一番磋商丛最终同意了我的价格。
我当时蹦跳着回到了班里,兴高采烈的告诉法斗,丛最终同意咱俩赔三百,我当时心说,我也太牛逼了,两千砍到三百,这轮价格战打的堪称完美。后来我常常回想,就觉得当时真的很可笑,没事想着打架还觉得很光荣,现在看来以前那种行为和中二病有什么区别,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这一届,就算是打架至少也很理智,很多时候能不动手就绝对只是做做样子,最起码还带着脑子,不像下一届那帮人,一直以来,提到我们的下一届,所有的人都会嗤之以鼻,然后告诉你,那是一帮脑残。下一届的最大的特征就是爱闹事,我去了定准之后,那几个一周之内打了七次架,经常被下一届的人叫去帮忙,下一届的娃那确实是很有热血青年的范,完全是不计后果,拿着掰断的拖把棍子就敢往人家脑袋上抡,这要放在二战时期的德国绝对是当冲锋队队长的料。
这个事情过去后,我们的学习又回到了正轨上,值得一提的是,后来和丛还成了朋友,在靖恒阳的生日上我还和他喝了几杯,算是冰释前嫌了,如法斗所说,丛是一个可交之人,我不禁为我曾经的行为懊悔。
有天早上田腾迟到了,他作为班长以身试法,自然也不能幸免,于是简寒也罚他抄课文,前面说过,田腾是书法特长生,那字绝对是笔走龙蛇,铁划银钩,晚自习我和他坐在一起聊天,就看到他在抄课文,我还好奇,罚抄你为何一丝不苟工工整整的写,田腾说,本来迟到就是他的不对,他还是班长,更应该认真受罚,这话当时对于满脑子都是如何去钻校纪班规的我,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启发。
那时候大家经常上课吃早饭,卷饼,掉渣饼,方便面,馄炖,油条胡辣汤,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上课不能吃的。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拿了一个自热火锅,准备在语文课上和秦师分享一下,其实我们班这两年那是相当对不起语文老师的,语文课就是大家心中默认的养精蓄锐的课,听不到呼噜声那一定是有人提前把鼻腔清理干净了,语文老师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和蔼的女人,看着比较亲切,脾气也很好,于是我便心存侥幸,打开了自热火锅,往里面加了点水,并且放到了一个空隙的下面,我原以为味道不会散发出来,谁承想加水后的自嗨锅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气泡,一股红油味迅速弥漫了全班,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我和秦师赶紧低下头装作不知情,等到火锅好了后蹲在课桌底下,拿盖子当盘子,拿着人家配的筷子,大快朵颐起来,那绝对是我吃过的最有特点的一顿火锅,那种一边与老师打游击一边享受食物的那种紧张又刺激的感觉,让人怎么也忘不了。很久以后我再回忆,就觉得当时简直是挺可爱的,上课干这个事情,说实话我们上课干过的奇葩事还真不少。
之前有一次我突发奇想把茶具拿到了教室里,那天早上刚好阴雨绵绵的,人也没有兴致在外面栏杆那趴着,于是我问一个女生借了她的懒人大水壶,就是能装一升水的那种,接了满满一壶开水,又拿出茶叶先洗了一遍,然后把两者桌子拼在一起,拿着小杯子大家一边品茶一边聊天,如果不是在教室里倒真是非常惬意愉快的生活,结果那天上数学课的时候我百般聊赖,拿着茶具开始自斟自酌起来,正举杯往嘴里送的那一刻刚好被星星发现了,我当时意识到不好,心里暗自说道;逼了,这下估计要挨骂。谁承想星星看了我一眼,高深莫测的说;可以可以,确实可以。说罢继续讲他的题,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当时就一愣:啊?这也行?但既然他不管,我就暗自庆幸罢了,后来这套茶具一直放在我桌斗,做核酸的时候又发光发热了一回。
既然说到了做核酸,那索性就把这个话题展开讲一讲,具体哪一天我忘了,总之疫情当时已经困扰了我们两年,本来已经风平浪静,结果突然学校通知要在学校里做核酸,这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里组织,因此那天大家都比较乱,一直折腾到了晚上一两点,不过我记得那天我们在教室里看了两个电影,从第一次核酸开始,我们就在学校里放了几天假,那会儿老师也不讲课,早上来了学校,彼此寒暄几句,该吃饭的吃饭,该抽烟的抽烟,该聊天的聊天,等到第一节课,老师进来也不讲课,要么放电影,要么上自习,自习当然还是干什么的都有,我记得我一直在看明朝那些事,还有的睡觉有的在玩手机,我的明史知识之所以十分丰富,就是在那个时候奠下的基础,很多时候我在想,我们这个班,就这样过了三年,到最后大部分还都考上了大学,简直是幸甚至哉,不可思议。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网课开始的消息传来,那晚是真的乱,大家拿着各自该拿的东西在楼道里,校园中挤的满满当当,要不是耳边的陕西话太过亲切,我还以为置身于战前的坎大哈。
本来学校通知要放学,人都走到门口了又把人全部堵了回来,等快走到教学楼了又说能走了,所以有的时候大家骂久宁二中的管理和制度那真不是闲的没事也不是无的放矢。那是真的欠骂。大门一开,人潮涌去,自此我们一直延伸到了第二学期的幸福的网课生活就此开启。
高二临近学考,因此各科都加快了进度,久宁二中的老师倒是秉承了停课不停学的理念,认真的备课讲课一点不含糊,但学生就未必了,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是真的什么都没学,到三月份迷迷糊糊的去参加了学考,结果最后还过了,而且只有一个c。还好原来的基础还不错,不然结果堪忧了。
网课的生活千篇一律,其实还有点空虚,好在过的的飞快,过完年,我们也就正式开启了第二学期,也就是,我们这些人在学生时代中最深刻也是最快乐的那段日子。
二月份大家来了后,感觉都像是很久不见的老熟人,记得那天为了开学我还特意去做了个发型,结果被老爹逼着把那发蜡和啫喱水全部洗了,心痛死我了。学考倒计时开始出现在黑板上,可我们班还是没人听课,很奇怪,我们16班人心太大了,管他学考高考,照玩不误。
此后我又度过了一段没心没肺的时光,照例着我日常的生活节奏,打球,看书,喝茶,聊天,在那段轻狂的年少中开启了退休模式,现在想想真是好笑,如果时光倒流,我不确定我会取得更好的成绩,毕竟学习这个事情看天分,但我会让我的那些天过的更加充实,更加能让人铭记,虽然这样过着的确很舒服,但这不是一个少年应有的模样,如果再来一次,我会多一点朝气,少一点玩世不恭。
一次镌刻在我心扉上的相遇。
那时候中午还不静校,我和刘顺,秦师还有马子总是一起去打乒乓球,在食堂吃完饭,上楼把球拍一取,打上一个多小时球,全身酣畅淋漓舒舒服服。
那天中午只有我和刘顺,我俩还是打到一点四十多,刘顺说那咱要不上楼歇着吧,我抬头一看,那天的天空出奇的晴朗,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我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就上去,于是便拉着他又打了十分钟,收拾好球拍一边聊天一边上楼,走到四楼楼道,王守方拉着她对象和另一个短发女孩出现在我面前,当时的我也想不到今后会和这两个女孩有过如此奇妙的一段缘分,奇妙的让人深刻,深刻的让人沉湎,沉湎的难以忘怀。
当时王守方走过来问我要烟,我那段时间戒了,所以我便告诉他没有,正与他寒暄着,那个短头发女生拽了拽他,好像嘀咕了微信两个字,我当时感觉这个女生长的不是很好看,但很可爱,并且耐看,当然我也不能说什么,只好静观其变,王守方把我一拉:这个女娃想要你微信,给不给,我当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拿过她的手机输入了我的ID,便兴高采烈地回班里,她和她的闺蜜,祝书衡,也就是那个后来我一想便想唾弃我自己的那个人,拉着手赶忙跑远了。
晚自习前她又来找了我一次,恰巧我不在,等我一回来弟兄们便扑过来围住我:经,刚有个女娃来找你,穿的蓝色卫衣,巧的是,毕业前夕我回二中拍毕业照,阿耿和鲁鲁帮我去高二请来了她,没想到人家一听要和我拍照很爽快地答应了,那天,她穿的也是蓝色的卫衣。
晚上回家后,我赶忙通过了微信,与她聊了起来,得知她是高一九班的,叫张娴瑾,这两个名词将会在我的青春里留下深深的烙印,不可磨灭。
聊了一晚上,好像就在一起了,现在一想那时候真是草率,不过第一次在校园里约会的时候我还蛮紧张,当时是在两栋楼之间的廊道上,我那边来了一堆人围观,张娴瑾那边也就是九班也来了一堆人,都凑在一边看热闹,那个场景,说实话,以后谈恋爱不会再有了,那时候真是可爱,正逢青春中情窦初开的时候,带着对所谓爱情的好奇与渴望,也有一点点玩闹的成分在里面。
第一次和她出去逛是在步行街,当时她要买花,而我充分发挥了直男本色,傻愣愣的问一句:你们女生逛街为什么要拿束花,我想我现在虽然没有强到哪里去,但应该不会再这么可爱啦,那段时间雨很多,晚上还是在廊桥,虽然是春风,但带给人很多凉意,张娴瑾当时和别人抽条子输了,胳膊被打的又红又肿,当时她上来就扑到我怀里,弄得我一阵紧张,当时还是年少啊,我当时临近学考,但又没怎么学,于是张娴瑾便帮我补习,还整理了很多物理化学公式,没事帮我讲讲题,为这事,我让弟兄们笑话惨了,都说你一个高二娃让高一娃讲题,丢人不,我也只能嘿嘿一笑。那天中午讲完题,我一不小心把我的初吻贡献了出去,当时心跳加速,不过事后一想也就是那样,之后倒也不紧张了,每晚都要去园林里卿卿我我一下。
那段时间连着下雨,但我和田腾还有秦师想打乒乓球了,于是便搬了两个凳子,拿了两个口袋书,坐在教室外面打起了迷你乒乓,别说还真的挺有意思,你来我往,跟真的似的,打了一会儿张娴瑾来了,于是我便在众人凶恶的眼光中匆忙离场。
有天康核心和闫聚源过生日,她便问我是不是要喝酒,我说不喝不喝,她当时还蛮通情达理:你们一大帮人都喝酒你不喝有点不合适,少喝一点。我当时还蛮感动,结果去了之后,孙二恒这个挨千刀的,当时和张芊子分手难过,于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赵啊,你今天要把我陪好,我当时人都麻了,五十二度的牛栏山,拉着我硬灌,好家伙,搞得我当时就高了,一路上歪歪斜斜,到了校门口发现她拿着蜂蜜水酸奶在等我,我当时虽然醉的一塌糊涂,但还是有些感动,结果话到了嘴边就不对了,旁边的弟兄说:你对象在哪呢。我头一歪,让她滚。事后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吃错什么药了,进了教学楼直奔厕所,还吐了许阳一鞋,因此我一直心存内疚。
上了生物课,就看见康核心在后面哇地一声变成了人体喷泉,满地都是污秽,我当时转过去嘲笑他,结果刚一扭头哇地一声也吐了,弄的姚书筠和李彰宁连连后退,还是秦师好心给我拿来了拖把,当时的生物老师忙问我俩咋了,我脸色苍白的说可能是食物中毒了,随后她问你们吃的什么?我又摇头说忘了,这个场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结果居然没有上报,我其实很感激生物老师,要是让学校知道弄成这样,免不了挨个黄金周。
那天下午田腾没去练字,陪我在食堂吃了碗米线,热热的胃蛮舒服,那一天我都很难受,尤其之后张娴谨要分手,我挽留了半天,但却无果,索性心一横,爱咋咋地,到第二天我才知道她晚上发了复合的动态。
此处打个岔,我们之所以将私奔作为班歌,其实是个机缘巧合,一开始这首九十年代发行的老的不能再老的歌只有我和法斗,田腾,秦师这几个人听过,但我们孜孜不倦的天天在班里放,早上唱下午唱,还有郑钧的赤裸裸,到最后大家都会唱了,一直到端午晚会那一天,我们用歌声浇筑了我们青春中的一座纪念碑,这都是后话。
每天下午回班里,都能看见吴霜宁过来和秦琪含李彰宁姚书筠他们一起吃饭,说到吴霜宁,我其实这三年和她唯一有过的交集就是微信上聊过几句,除此就是路人,但这个女生是真真正正的长在了我审美点上,那种气质确实是我喜欢的,有一天还在下雪的时候,我们几个打雪仗,结果弄的头发全湿了,我一回教室看见她在那里坐着,我还蛮尴尬,这绝对是自作多情。
其实我在年纪的知名度也确实不低,作为跑操主持人,每个人只要在跑操的时候抬头看一眼主席台,那他就绝对见过我,再加上我高一时候的神事,我的名声其实不咋好,所以那些老来16班玩的好多也知道我这人。
眨眼间到了学考,我满怀着忐忑走进了考场,结果鬼使神差地睡着了,好笑不,醒来之后发觉不对,于是匆忙答题,最终还是提前交卷了,出来以后我还遇见了鲁鲁,那会儿和鲁秦瑞还不是那么熟,仅限于认识,高一的时候还有过一点小过节,但好在现在玩的非常不错,可以说亲密无间。
从考场下来后张娴瑾来接我去吃饭,奎子他们不停的起哄,那家店我记忆犹新,川二娘米线店,后来我还带祝书衡去过一次,真是讽刺。第二天我考试结束后我们高二放假,我和张娴瑾在老街道转了一圈,买了些玩具,吃了点小吃,我也没想到我可以这么幼稚,当晚我住在外婆家,第二天直接去上学了。
那天下午有节音乐课,我和田腾坐在一起,他当时拿来了他的黄色诺基亚,我便把玩起来,谁知被发现了,于是手机被收来,那里面还有他和他对象亲吻的照片,为此我还蛮愧疚的,后来也一直没找到机会要回来。
过了大概一个月吧,张娴瑾好像腻了,便经常以各种理由吵架或者分手,当时中考体育那天,学校当时上了三天的网课,没住在韦曲郭杜的学生就没有回去,那天之前我刚刚分手,和刘顺坐在滨河大道那个大草地上聊天,刘顺听了我的机遇,毅然决然的拉起我:走,复合走!我当时半推半就的上了电动车,第一次当然是无功而返,第二天张娴瑾过生日,我又买了蛋糕奶茶去了一次,那晚倒聊了挺久,她让我等一个礼拜,后来我才知道,我其实被耍了,因此在我俩又一次复合+分手之后,我便彻底的失望了,当时和祝书衡吐槽加求助,结果聊着聊着,突然来了兴致,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干成了我关于感情方面最后悔的一件事。
聊着聊着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了祝书衡,于是在和张娴瑾分手后我又和祝书衡在一起了,当时一去学校告诉了弟兄们这个消息,不出意外我被狠狠的骂了一通,后来一想这个事情确实不地道,刚和人家分手又谈人家闺蜜,尽管是她先对不起我,但我这样确实有失仁义,说实话我当时确实存在一定的报复性心理,而张娴瑾也不落下风,两天后找了一个他们年纪十六班的,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想我不会再这样做了,那个时候真的幼稚,或者说傻。
我五月份过生日,原本张娴瑾说要来,后来在我生日前分了,而我便赌气的带上了祝诗睿,在小六汤包的那个包间里当着弟兄们的面我还承诺会对人家好,结果后来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讽刺至极。
和祝书衡谈了之后我觉得舒服多了,也没那么多限制,那段时间我老和秦师打羽毛球,一下练考就奔赴球场,当时是真的热爱,一拿上球拍以为自己成了久宁李宗伟,不管水平如何积极性绝对是到位的,原本我的羽毛球水平也就是能把球打过网的份,谁承想这么打了一段时间后居然能和别人打的有来有往,实在是意想不到的进步。
下午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球,回到教室里,我照例开始逗姚书筠玩。
说到姚书筠,他也是我青春里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和李彰宁不相上下,不过后来和李彰宁分道扬镳了,却一直和姚书筠保持着联系,她的善良,她的可爱,她的纯粹,她的热心,在那段悠悠的青葱岁月里,一直涤荡在我们的心灵中,如同一泓清泉般的让美好接踵而至,在那些轻狂的年少中,她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不过她也有一件无可奈何的事,便是那个喜欢了她两年的男生,我永远无法忘记,拍毕业照的那天,秦才宙和她拍完照时的泪流满面,我很理解她,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怨不得任何一个人,只可惜有缘无份。其实秦才宙假如换一个性格的话,或者如果形象不那么古板,性格稍微活泛一点,或许姚书筠还会和他有一丝机会,可他们之间或许是因为性格不合适,亦或者是一直以来都拿他当好朋友,这一层壁垒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消除的,毕竟两个人之间的鸿沟并不能通过几个月的相处来打破,因此只有造化弄人这一个词足以形容,不得不说,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五月的一天,本来那个早读在平静中度过,突然一条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四楼,鲁秦瑞要来了,女生们议论纷纷,作为二中第一男交际花,他认识的人比我还要多上不少。
说起来我和他的缘分,还是源自高一时期的一场乒乓球赛,我一上场就看到了这个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的家伙,穿着一袭黑红色紧身衣,要多骚有多骚,和他练了一场,他的水平还算不错,随后他便蹦蹦跳跳的跑去吃饭,往后我发现我认识的很多人他也认识,当时他没事就来四楼抽烟聊天,但那时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只是偶尔见了寒暄几句,后来因为王淇雨的缘故我俩还闹出来点矛盾,还在五楼厕所约了一场架,成为了我俩之间许久的笑谈,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家伙突然来到了十七班,从自强班下凡到人间,我还没来得及意外,就听说了他因为学习压力大,自己从自强班来到了平行班,我还挺意外的,不过对于我们这些老哥们来说,如果没有这事,也就没有后来他与我们这一批人的缘分,因为高一时候的缘故,即使当时鲁秦瑞与耿荣峰的关系还不错,于我也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因为高一时候的缘故,他与法斗还是合不到一起去,就算是有时候大家一起做什么事情,两人也是低头不语视若无睹,后来在我去了丁准之后两人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打破了僵局,到后来关系亲密的可以睡一张床穿一条裤子,想来颇为有趣。
一天早上我迎面撞见他,看见了一颗泛着亮光的脑袋,之前潇洒的四六分变成了光彩照人的美寸,那时候我已经和他蛮熟悉,跑上去摸了摸他的光头:短发明志?我揶揄道,他猥琐一笑:对,重新做人,我哈哈大笑,掏出烟盒甩出两支烟,走,厕所,我们心照不宣的并肩走去。
高三我回学校以及后来毕业回学校看霞姐时,我们总是会上五楼天台或者去厕所点两支烟,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青春期的少年装酷以及叛逆的一种形式,但其实以我们的心智,这种幼稚的行为早已与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其实我们只是以这种方式来回忆我们神往的高中时代,在那些酣畅淋漓的岁月里,那种一下课来自不同班级的七八个人一起嘻嘻哈哈的上五楼的过往,再也不会有了。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法斗去了远在潇湘之地的士官学校,毛蛋,也就是鲁秦瑞去了陕警,田腾如愿上了西美,继续学习他所热爱的书法专业,耿荣峰和文玉弟妹一起去了方正复读,孙二恒和冯一波还有石书怡去了丁准,也就是我的老战场,延续我们广场南路人的荣光,尤二玄不知道去了哪里,靖恒阳去了在南昌的一所隶属于武警的士官学校,算是法斗的半个同行,李皓月即将前往英国读书,而我在明志学院继续度过我的每一天。
大家都有了不同的方向与人生道路,算是遗憾也是美满,遗憾的是我们的分别,美满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一天中午在宿舍午休时,我看了士兵突击史今退伍的那一集,看着许三多号啕大哭,联想到我的青春与我曾经的兄弟们,我不禁热泪长流,现在的我生活节奏很松散,也很自由,可是却再也找不到从前的那种感觉,那种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感觉,田腾的一句话说得好,最好的高中存在于大学的回忆里,而最好的大学源自于高中的憧憬中。
那天我突然想到了从前的一节体育课,姚书筠这个丫头正和李彰宁鬼鬼祟祟的商量着什么,我听了个大概,意思应该是什么人在追李嘉宇,我左思右想,最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冯一波?姚书筠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说你拉倒吧,你那点小九九瞒得了别人你还想瞒我?话虽如此,但我也在奇怪,冯一波和李彰宁之前一直是好朋友啊,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了,也可能是我之前没留心,没有注意到,当时我想的是,以后再见到这两个家伙就有的调侃了,于是我便再没想此事,跑去和田腾打乒乓球了。
再往后就经常看到冯一波常常上四楼来,当时文理分科后他们去了三楼,以前他下课也没事来找我们玩,不过此后他的目的性也都很明确了,其实当时大家都还蛮看好他俩的,李彰宁当时有抑郁症,因此之前的寒暑假里一直是我在开导她,一天发个一百来条消息,好家伙,我现在都感动我当时怎么是一个那么负责的朋友,之后这个重任便落到了冯一波的肩上。
这哥们确实痴情,记得一个中午李彰宁犯病了,当时学校还没有实施中午静校,因此很多人中午吃完饭就回到教室,聊天的聊天,看电视的看电视,李彰宁给冯一波发了个消息,冯一波当时在旁边的侯家庄租了个房子,想着走读方便一些,收到李彰宁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一路狂奔来到了学校,直到来到了李彰宁跟前依然喘着气,大家当时都挺感动的。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终究没能在一起,有种说法是李彰宁忘不了席军盛,又有种说法是李彰宁其实不喜欢冯一波,众说纷纭,为此事我和李彰宁说了不少次,我很不理解她的行为,明明身边有一个对她那么好的男生,她却心猿意马,宁肯和没怎么说句话的人谈对象,李彰宁说这是因为冯一波对她太好了,她害怕伤了冯一波,我不置可否,这个女人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能理解,以至于后来我下决心和她分道扬镳,永远不再联系,冯一波当时有多用心呢?他为了李彰宁的健康,拿走了她的药,说是如果实在不行了再从他这里拿。
有次我见到他看见他的脸色煞白,问他怎么了,他说是他想更加了解李彰宁,更想感同身受,于是他吃了李彰宁的药,我目瞪口呆,随后便破口大骂,这可不是999感冒灵,这是治疗重度抑郁和焦虑的药啊,这家伙怎么什么都赶往嘴里送,当时他反胃的蹲到地上,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久久无言。
这世上有多少人因为痴情二字而身心俱疲啊,有天晚上李彰宁被冯一波叫住,他要送她回去,其实也是一个坦露心声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但是第二天我来的时候却听说这事黄了,回来李彰宁说冯一波哭了,两人拥抱了一下,也就宣告着这一段还未开始的感情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再无一点可能性,其实我很惋惜,因为冯真的是一个很痴情且专注人,这点与秦师相比都不遑多让。
直到高考结束后的一天,大家在一起喝酒,几杯酒下肚脸色都红了起来,晕晕乎乎的,冯说要看我手机,我当时没喝大,意识很清醒一下子变心知肚明,当时还没删李彰宁微信,便坏笑着摇了摇头,我端起酒杯走向冯,你还没忘记吧,冯苦笑着点了点头,眼底都是遗憾,那你有什么打算?我试探的问道,他说他不知道,我再没多说什么,倒了满满一杯酒,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在我们的青葱岁月里,都有各自的遗憾,而冯的遗憾,我只能说是错付了,他等待的人不对。
如果是姚书筠,那么他俩之间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可惜他将满腔的赤诚与坚定的守候,付给了李彰宁,而两人在恋爱上的价值观根本不同,因此他们之间的结局早已注定。
值得一提的是,前段时间我和冯聊天,他今年再战高考,他打算考完试后再尝试一次,我虽然不认同,但是我尊重他,毕竟谁也不想在心底留下遗憾,哪怕失败了,最起码无悔于心,虽然这是一次飞蛾扑火似的毫无意义的情感付出,但为了心中的念想,义无反顾,无怨无悔,想来好笑,这年头,还有多少人愿意用真心一直去等待看不到希望的人,聊以自慰也好,自我消耗也罢,我敬佩他。
有段时间我和骆香凝做同桌,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我和消融一直叫她骆姨,说到消融,让我很感动的是,暑假我在堰亭给一个车展兼职,那里需要带着顾客来看车,我和田腾心生一计,让自己的朋友过来伪装顾客,达到我们的业绩,在这里我们充分发挥了班级本色,以最高效的方式来完成任务,既轻松了自己,又服务了他人,那个地方坐地铁得换乘,而且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可消融还是来了,不过由于路途遥远,她来的时候我已经下班了,于是我陪她一起去大寨,在路上我们聊了很多,聊了李晨光,聊了过去,聊了将来,我陪她吃了一顿麦当劳,记得那个下午的天空蔚蓝,云彩鲜少,我坐在地铁上,看着眼前的广告牌向后飞逝,仿佛看到了自己轻狂的高中时代。
我也不知道这个书该怎么定义,按篇幅来说应该是中篇,按种类应该是回忆录,我其实对它没有过高的要求,我不指望它有多么动人,不指望它大气磅礴,更不指望它声名远扬,我写的这个东西,可能除了我们自己之外,并没有人愿意看,的确,语言稚嫩,情节涣散,它不能算是一本好的作品,它不是我消磨时间的方式,而是真真切切的关于我们青春的记忆,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在我伤感时,在我落寂时,我能做的只有打开书稿,写两个字,顺便将那一幕幕的往事,在心底为自己放映一遍,然后继续开始我的生活。
暑假我们四个一起去了一趟汉中,当时他们三个先行出发,而我在考完科一后,直接坐高铁过去,在第二天与他们进行了一场有预谋的偶遇,那天晚上十二点我们在东关街的一家茶馆喝茶,天公不作美,我当时还拉肚子了,强忍着肚痛,我又续上了一壶开水,上一次我们坐在一起这样喝茶还是高二的上学期了。
在时间的年轮里,在逐渐淡薄的回忆中,我希望用这样一种方式,来镌刻我们曾经有过的关于青春的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