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看了秋月好一阵子。
“姑娘,走吧,老朽免费渡船送你过河。”他起身作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淡淡道。
“嗯,谢谢!老爷爷算了,不过河了。我想到小龙村走一走。”秋月道。
“哦,姑娘,那里可是一个官府明令的禁地,也是我们这里百姓的禁忌。一般的,没有人敢往。你真的想去?”垂钓老叟收起钓竿,好奇地问。
“嗯,我就是想去看看。”秋月执意前往。
老叟道:“既然,你愿意。就凭你这份善心,老叟也乐意陪你走一遭。”
说着,老叟把小船拴在岸边的木桩上,然后二人前往小龙村旧地。
现在的小龙村残垣断壁,破败不堪。整片整片焦炭堆积,说明当时一场大火何等的惨烈。到处沉寂、没落。
只有一些杂乱生长得郁郁葱葱的杂草、树木,方现出点少许生气。
秋月看着眼前的场景,莫名地心痛、伤感。脑海中不时翻腾残缺的、熟悉的画面。她刚想回忆,瞬间又消失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一阵迷茫、困惑。
“叮叮当当!”
不远处,有锤子敲打石头的声音。
“嗯,这里还有人居住吗?”秋月顿时一愣。
老叟也是惊诧不已。“这里,有人居住,怎么可能?”
二人随即向前,加快了脚步。
敲击的声音是从一个破败的土墙院落传出来的。
突然,一个身影在不远处一闪,直接消失在院落里。
“吱呀!”
前面带路的老叟,直接轻轻推开了木门。
只见,一个弓腰老者和一个中年模样的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打磨石块,雕刻石像。
院落里,满地放置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也有一部分是完工的佛头作品:栩栩如生,微妙微俏。
“你们是找人?”弓腰老者,停止做工,忙起身,一脸惊讶地看着来人,颤颤巍巍问。
“哦,你是什么时间搬过来的?”带路的垂钓老搜问。
“嗯,我啊。我是在龙门山山崖上,为佛像做工的,年龄大了,腰不好,上不了山崖了。也没有地方去,胡乱找的吧,也就找到这里,住下了。”老者一阵长吁短叹。
“这位是您什么人?”老叟看着院落中的中年人又问。
“他,他呀。。。”
“这位老先生,我是这里的学徒!”没等做工的老者说完,中年人忙插话道。
“嗯,在这里干活不容易啊!这些佛头是给龙门山供应的吗?”老叟又问。
“是啊,嗯,我还有点绝活,还可以混口饭吃!”做工老者一脸欣慰。
秋月,看着二人交谈。她一直沉默。双眼在院落里,不停地扫视着。恍惚间,她有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很亲切很真实。
突然,在院落的一角,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急忙匆忙跑过去。她用手扒了扒,是一个石头盒子。年月久了,青石已经变成黄褐色。她一把抱在怀里。
“老爷爷,我挺喜欢这个石头盒子的。送给我好吗?”
秋月,看着石匠老者问道。
“嗯,石头不值钱啊。喜欢就拿去吧。”
老者,也没有看石头盒子,直接一口答应了。
“谢谢,老爷爷!”
怀抱着盒子,刚才的沉闷之色散去,她一脸的开心。
中年人,冷冷地看着秋月,又看了一眼她怀中的石盒,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老叟也找了一个石板凳坐了下来。
“老哥,八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你知道吗?”
“哦,你说那场大火啊。”我在山崖上做工的时候,看到了。”老者道。
“当时,烧得可猛了。狼烟动地,火光冲天!半个龙门山都红了。”老者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嗯,我听说当时这里老少几十口,都被官府围着灭口了!有看到没?”垂钓老叟不经意地问。
“当时啊。是的,我远远地看到了好多的人,都聚集在空地上,。。。。”
“师傅,话不要乱说啊!小心惹祸上身!”中年人没等石匠老者把话说完,连忙制止道。
“这个?”
看到中年人充满冰冷寒意和凌厉的眼神,他顿时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老叟一脸的茫然。
秋月也是心头一颤。
“这位大哥,当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让这位老爷爷说出事情的真相?”她质问道。
中年人看着秋月冷冷道:“你是官府的人吧。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知道吧。你只是一个小兵,不该知道的,就不要过问。对你不好!”
“哦,我要是想知道呢?当兵,不应该知道真相吗?不应该为百姓办事吗?”秋月冷冷问。
“我知道你刚进入龙组,收起你的好奇心吧,这里你不该过来!”中年人一脸自嘲。
“哦,你跟踪我?”秋月反问道。
“哼!我怎么会跟踪你呢。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是吗。刚才在我面前一闪身影,进入院子里的,不就是你吗?”秋月不屑。
“哈哈哈”
“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另外,我想看看你的动机!不存在跟踪不跟踪那么严重的事情!”中年人道。
“你不服我?”秋月道。
“哼!你让我如何服你!刚进入龙组,就想替代我大哥的位置了。”他幽怨道。
“你是冷刀,冷枪的弟弟?”秋月道。
“是,但是,你来小龙村,龙组的禁地,我怀疑你动机不纯!”冷刀道。
“是吗。作为官人,我只想了解真相,为百姓做点事情罢了。既然,你不服我,那就放马过来!我们较量一下!”秋月放下石盒,拉开架势。
“唰!”
冷刀动了。一个勾拳,袭向秋月的胸口。
“无耻!”秋月冷哼一下,闪过勾拳。侧身出掌。
“啪!”
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冷刀的脸上。
“嗯!可恼。”冷刀再次挥拳,直击秋月的腹部。
秋月身形变幻。一个梯云纵,再次闪过。随即落在了他的身后。
“嘭!”
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后背。
“噗通!”
冷刀顿时,来了个狗啃地。砸在了石头上,满脸鲜血。
“记住,这就是跟踪我的下场!另外,我做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秋月冷冷道。
“你,好!你等着瞧!”
起身的冷刀,捂住脸,愤恨地看了秋月一眼,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