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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状元郎,谋划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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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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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未济,离上坎下,这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最后一卦,未济!” 精研百家之长,墨丘垣一眼便看懂了卦象,赞叹裴耀卿的敏锐。 “《序卦传》曾言;“物不可穷也,故受之以未济终焉。”” “也就是说,六十四卦发展到既济这一卦,本已穷尽变化,无论乾坤、矛盾亦或是问题,都已解决。” “但是,乾坤阴阳从未停转,矛盾从未消,变化从未止,所以说“物不可穷”,既济之后,便是未济卦!” 阅览古今,裴耀卿几乎通晓《周易》,自然也对卦象之理明于心,几乎只是瞬间便出口成章。 “未济: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道出此卦的卦辞,墨丘垣却眉宇紧皱,这个卦象,似乎在此刻看来,并不太好。 “小狐度过干涸小河,不知举尾,将其打湿,虽无丧生之险,却也并无得利,此行称其无所利也!” 分析着卦辞的含义,裴耀卿感到不善,但未济之卦也并非全是此义。 “但这药丸,似乎也应对此卦像,内阴外火,但却完全被烈性所压制。” “离上坎下,火在水上,未济;火势压倒水势,救火大功未成,故称未济。” “而蛇蛊毒性本就阴寒,此药却又烈火克阴,似乎可为解法!” 通过对卦象的分析,桑禹也是明悟了药丸为何如此奇怪,看来竟是对应了未济卦象。 “小狐汔济,未出中也。” “但是,小狐汔济,乃指九二,九二处于坎险之上,上有六五之应,处于未济而将济的时候,小狐应当出险,似乎也能够出险,因为它是阳刚,阳刚在未济这一卦里都失位,发挥不了它应有的作用,才导致小狐汔济,濡尾之患。” 徐徐道出彖传,裴耀卿稍显犹疑,此刻这未济之卦,似乎不止再言明蛇蛊之患。 其留下之人,貌似还欲指向恶币之案,富商权贵勾结,侵吞民利,亦如火性炎上,而百姓如水,水性润下,此乃两两不相交,即便剿灭了一两个私铸的贩子也是于事无补,事情尚未完结,还要向前发展。 “但此刻,我们没有选择了,老夫只有五成的把握。” “裴相,是否将此药给张公子服下?” 眼见张尘脸色渐暗,桑禹知晓万物皆有利弊,即便是药也亦是如此,而且张尘真的顶不住太久了,越拖下去,结果可能更坏。 “既然先生有五成把握,此刻张尘病情不容乐观,剩下的一半,只能交给天意了!” 不能再犹豫了,裴耀卿做出抉择,让桑禹用药。 得到裴耀卿的首肯,桑禹将手中药丸一分为二,而后将张尘扶起,放入其口中,又喂了些水帮其吞下。 药丸下肚,张尘眉宇紧皱,似乎感到不适,但却没有其他反应。 “你们先去歇息吧,吾在此守着便好。” 虽然此刻张尘并未异样,但桑禹也是不敢放松,亲自守在其身旁。 “那就辛苦先生了。” 将竹简放入墨玉铜匣,裴耀卿带着几人走出内屋,来到侧房。 “大家都辛苦了,先歇一会吧!” 看着眼中布满血丝的刘安臣,裴耀卿倚靠在藤椅上,让其找个地方歇息。 “裴相,这盒子,我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吧!” 精力充沛的墨丘垣,爱不释手的摆弄墨玉铜匣,不愿放手。 “墨先生慢慢研究,只是暂不能拿走!” 毕竟是墨家之物,裴耀卿也不好拒绝,缓缓闭目养神,嘱托了几句。 “好,自然不会。” 拿出自己的百宝盒,墨丘垣从中取出两件小工具,抱着墨玉铜匣走出屋内,来到院子里,敲敲打打。 …… 咳!咳!咳! 桑禹看着张尘,发觉其似乎有些不适,帮其侧身翻过,而后张尘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方才缓解了些许。 扶着张尘靠在床榻,桑禹切脉之下,脸色稍显复杂。 “小久!将这些药材拿来!” 随手写下药方,桑禹还是低估了此药的烈性,虽然有所缓解,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可取。 小久很快将药材找齐,在刘安臣的帮助下,煎好汤药。 不多时,刘安臣端着药碗走入,帮张尘喂下汤药。 过了一个时辰后,桑禹再次切脉,果然逐渐好转,心中稍稍安定。 “桑老,您去歇歇吧,小子替您在这盯着。” 已然盯守十个时辰的桑禹,脸色苍白,刘安臣不忍,出言劝慰道。 “好,那老夫就在一旁小憩,张公子病情暂且稳定了,若有变化,唤我便可。” 感觉身心俱疲的桑禹,毕竟已过古稀之年,只得来到一旁的藤椅上,略作小憩。 …… 昏暗混沌的世界,张尘感觉自己分不清上下左右,一时浑身炽热,一时冰冷如冬,整个人仿佛在一个六维空间中穿梭,身体异常的沉重,感觉经历无尽的折磨之后,一道光芒从远处照来,张尘拼命的向前跑去,跑啊跑,跑啊跑,终于跑到了…… 缓缓得睁开双眸,一道昏暗的烛光映入,张尘感觉全身毫无知觉,努力的使劲挣扎,终于感受到了身体的触感。 “我,在哪里?” 沙哑的声音,让困倦不已的刘安臣瞬间清醒,望向床榻之上。 “张调查使,你终于醒了!” 看到苏醒的张尘,刘安臣激动不已,一把握住张尘的手,感受到一片冰凉。 “刘兄,究竟发生了什么?” 意识混乱不已,张尘无力的询问,嘴唇干涩。 察觉不妥的刘安臣,忙帮张尘喂了些白水,扶其靠在床榻上。 事情太多,刘安臣将张尘中毒后的一切,娓娓道出。 一刻钟后,张尘目光充满的惊惧,久久一句话也说不出,自己昏迷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大事,竟是险些身死。 “竟然如此扑朔迷离,这……” “你终于醒了,真是大难不死啊!” 被二人话语吵醒,桑禹来到张尘身侧,为其切了切脉。 “嗯,基本好多了,再辅以几副中药调理半月,应该就能恢复了!” “多谢桑老,救命之恩,晚辈铭记在心,算晚辈欠您一条命。” 从刘安臣的讲述中,张尘猜出了老者的身份,若不是此刻浑身无力,早已下床拜谢了。 “罢了,此次老头子也只是尽举手之劳,张公子还是福大命大,这等劫难都能逃过!” 摆了摆手,桑禹本就医者仁心,救人治病乃是己任,更不要说此次张尘能逃过一劫,全是多方协力,方才寻到一线生机。 “张公子才智双全,又仁心为重,日后多行善举,造福苍生便好!” “晚辈谨记前辈教诲!” 努力的点了点头,张尘知晓老者心意,自然不敢辜负。 “贤侄,你终于醒了。” 从外走入的裴耀卿,看到张尘苏醒,老泪纵横,暗道总算逃过此劫。 “伯父,小子没事了,勿须如此嘛!” 紧握着裴耀卿的手掌,张尘似乎感受到老者的压力,小声劝慰道。 “醒了就好,没事就好!” 拭去眼角的泪痕,裴耀卿释然的看向张尘,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 一番寒暄之下,张尘突然想起那日山洞外带面具的一群怪人,被唐军斩杀的那些人究竟是谁,好奇的询问道。 “那些人,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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