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梦的确单身独居，走访她的周围邻居，调查社区后的结果都是如此，这是资料，你自己看吧。”张局长无奈，他倒是像说骗就骗了，可在这憨货纯净的眼神注视下，终究没敢这么说。
这货的品质真的让人又气又无奈。
张局心中是佩服的，但生活不易，无法过得如同这货这般的通透。
在这个憨货的眼中，世界是非黑即白的。
可张局自己清楚，自身的世界是存在灰色的。
刘猛看着资料中的插图，疑惑的看向张局，问道：“她为何在门口放两双拖鞋？还一大一小。”
“资料上有，钟离梦自己说可能是缺少安全感，放一双男性的拖鞋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张局随口回应，这资料他反复研究，几乎都将调查的内容都背下了，自然随口就来。
“可能是缺少安全感？为什么是可能？”刘猛一脸严肃的再次抛出两个问题。
“……”张局默然，这憨货的憨，真容易让人收起警惕心，面对他时，自己也过于放松了。
张局叹了一口气，再次打开文件柜，丢过一份文档，道：“钟离梦的确有些奇怪，她的生活细节有颇多奇怪之处，在社区人员有意无意的问起这些时，她自身也觉得奇怪，比如拖鞋，比如会本能的做两个人的饭菜，比如购买牙刷时会挑选两只不同风格……”
“总之，我们从细节得出两种可能的情况，第一，钟离梦精神有问题，在她的潜意识中，她并非一个人生活。
第二，她的这些奇怪行为都只是下意识的做法，是身躯留下的本能，她曾经或许和人共同生活过，但另一人的痕迹被彻底的抹去了，包括所有人对这个人的记忆、曾经的经历、档案等等。”
“张局，你觉得哪个可能更大一些？”刘猛一脸严肃的询问。
“钟离梦很配合，已经做过详细会诊和鉴定，从我们目前对精神方面的研究和认知来看，她的精神应该没问题。”张局苦涩的说道。
有一个人在无知无觉之间被抹去了，这种伟力张局只要想想，就遍体生寒。
删除一个的档案不难，但将所有人的记忆都一起抹去，这就很惊悚了。
“所以，其实咱们国家有一个人凭空消失了，而所有人都不知道，所有人都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所有人都不应该知道有这个人存在过。”
刘猛话语一转，强调道：“但是，帝老大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还特意让我来查。”
张局瞬间站起身，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说说你的看法。”张局看向刘猛。
“这还用想么，这个人大概率就是帝老大自己呗。”刘猛无语了，狐疑的看着张局，心中腹诽，就这，是怎么当上这个重要部门首长的啊，不会是关系户吧。
“为何不能就是他在测试某些东西，比如他出手抹去了这个人，让你确定的是这个人的结果。”张局疑惑。
“张局，你搁这玩套娃呢？你觉得帝老大是傻的么。”刘猛诧异的看着张局，这真的不是关系户么？
抹去一个人后再确定这个人是否还存在，还让他来找这个人，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有这种能力么？
傻子才会这么做。
张局道：“刘皇叔啊，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这也可能是对方给予的明示，就是直白的告诉现实的人，他也有能力影响现实，他有能力抹去现实的任何一个人，彻底的抹去。”
“帝老大是失忆的，总之，这个人就是帝老大，这是我的直觉。”张猛笃定的说道。
“……”张局，好吧，和这货就商量不出什么来，自己还是召集其他人员分析一下可能的结果吧。
“等等，什么失忆？”张局突然问道，这可是他们从来不知道的事啊。
“帝老大失忆的啊，这在大汉的领主间可是常识，帝老大遇到的很多大汉的事情都要询问李道仁等大汉领主才知道，你们不会连这个情报都没掌握吧？”刘猛古怪的看着张局，国家机器的力量就这——
“的确不知道。”张局点头，不止他不知道，张局也非常肯定，这个情报除了刘猛，其他玩家或许都不知道。
刘猛是唯一一位跟随在帝匡这个NPC身侧的玩家，能获取的情报自然是其他任何玩家都不能比的。
随便带一双耳朵，也能了解其他玩家千辛万苦也打探不到的情报。
这也是张局等人这般看重刘猛的原因。
“哦，那现在知道了。”刘猛放下资料，道：“张局，没其他事我可交任务去了啊。”
“有，最近几天，奇花瞬开的分享视频铺天盖地、其中有跟风的，但真实的案例也不少，还有人院内枯枝逆季节发芽……”
“这些真实的案例中，发表者大多都是你们这种玩家。”张局严肃的问道：“最近几天游戏内有什么大的变故么？”
刘猛闻言，微微思索后恍然感慨：“这样么，帝老大看来真是消失的人了，应该就是你们猜测的零号玩家，难怪国运奖励突然提高了十倍。”
“什么意思？你做出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张局又是一阵的迷糊。
“我曾听李道仁和帝老大交谈时说到过，国运就是国运，帝老大应该也是最近几天才知晓国运对现实世界的作用，因此，随便找了个理由提高了给予玩家的奖励，为的就是给我们更多国运奖励啊。帝老大还是很给力的，真是用心良苦啊。”
刘猛看着张局，认真的说道：“你们若真敢害帝老大，我一定投诉你们，为帝老大讨回公道。”
“……”张局默然，自己若有能力搞这个NPC，又何至于此呢。
事实上，他早尝试让玩家去投靠游戏内的其他势力，想尝试借其他NPC的力量来制衡这个NPC，免得一家独大。
可惜，这种行为不论怎么自我催眠，甚至让几名玩家和心理专家仔细学习心理知识，可最终也无法实施下去。
心理专家分析，这种行为本身就是背叛，主观上有了这个概念，那就不是“将在外军令可不受”所能规避的。
“国运就是国运，是指何意？”张局再次询问，他虽已有了猜测，但在他这个位置，不能靠主观臆测。
“就是字面意思呗，走了啊。”刘猛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返回自己的的席位后随便一趟，直接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