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四季轮回,顾初一望着窗外白雪皑皑,不知不觉自己在这个屋子里躺了整整一年,满地的歌词,一张泛黄的地毯,以前的冷宫也不过如此了吧。
“大哥,你起来活动活动吧,四肢都躺退化了。”
关婧瑶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弯腰收拾着凌乱的房间。
“起来也不知道干啥,还不如躺会呢,对了,你咋回来了?学习结束了?”
顾初一跟个蛆虫一样咕涌到桌前拿起一个包子就塞进了嘴里。
“还没,不过也差不多吧,我回来是给你带来了两个消息,一好一不太好,你想听哪个?”
关婧瑶整理好歌词,坐在顾初一对面,认真的说着。
“都不太想知道。”
“那你别吃了,饿死你!”
“哎哎,先说好消息吧。”
顾初一护住包子,连忙敷衍着。
“好消息是你的假期结束了,你的事情平息了,从现在开始你要重新开始工作了,另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是…嗯,姜卿怡要结婚了。”
关婧瑶说着话,把一张鲜红色的请柬小心的放在了顾初一的面前。
顾初一愣了一下,但很快释然,打开了请柬,里面是姜卿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怎么不是沈墨?”
“你喝假酒了吧,沈墨早都结婚了,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这男的是姜卿怡的经纪人,沈墨是她老板,他俩怎么可能在一起。”
关婧瑶以为顾初一知道沈墨的背景,没想到他什么也不知道。
“哦,原来是我想多了,那就给她包个红包吧,聊表心意。”
顾初一把请柬丢还给关婧瑶,继续低头吃起包子,只是突然发现包子没有刚才香了。
“你…不去吗?”
关婧瑶瞪着眼睛好奇的问着。
“你有病啊?谁正常人会去参加前任的婚礼,电影看多了吧。”
顾初一气的差点没用包子打她,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俩人密谋什么呢?”
正说话间,寒霜晴走了进来,本来是想通知顾初一录制新歌的,眼睛却落在了关婧瑶手里的请柬,吓得关婧瑶赶紧藏在了身后。
“这么紧张干嘛,姜卿怡的请柬吧,我那也有一张。”
看着关婧瑶紧张的样子,逗的寒霜晴好像笑。
“你怎么会有?她邀请你了?”
关婧瑶在次好奇宝宝上线。
“没有,是她老公,我们之间一直有合作,商业邀请而已,对了,我来是通知你整理一下你的歌,一会去录音室集合。”
寒霜晴也拿了一个包子放进了嘴里,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晴姐,你怎么不关心初一会不会去呀?你俩吵架了?”
关婧瑶实在是没忍住,心里的疑问还是问了出来。
“啊?没吵架啊,他还用问嘛,哪个正常人会去参加前任的婚礼呢?你当这是拍电影啊!”
看着寒霜晴离开的背影,关婧瑶发现自己真多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怼人的词都一样,再加上顾初一嘲笑的嘴脸,气的她一把将早餐收了起来,跑出了练习室,弄的顾初一满头雾水。
有天赋的人永远不会让人失望,十几首歌曲被选择,本来想出一张专辑的,现在决定连出两张,消息一出,瞬间热搜第一。
经过了数月的录制,专辑一经发行,各大音乐平台排行榜前十全是顾初一的名字,这次是真的红了。
年度最佳男歌手,年度最佳作词,作曲,年度排行榜冠军,那一夜,顾初一一晚上领奖数次,更是受邀参加当年的春晚,那一年被称为初一年。
颁奖典礼那天正好也是姜卿怡的世纪婚礼,一袭白色婚纱走过星光大道,目光所致皆是笑脸相迎,只是观礼最好的一桌遗憾的空了一个座位,那个左右自己青春的人最后也随着青春而去。
“他…好像没来!”
角落里,沈墨悄悄的走到姜卿怡身边,漫不经心的小声问着。
“呵呵,是呀,说明他放下了,毕竟人总要跟握不住的东西说再见吧!”
姜卿怡苦笑了一下,并不是自己还没放下,只是心里有些失落,自己当初那么支持他,最后又无情的离开了他,可能伤害他太深了吧,以至于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一句简单的祝福都不愿意给。
屋子里欢声笑语,屋子外满是遗憾。
“你来都来了,确定不进去看一眼?这可是女孩子一生最美的时刻了。”
关婧瑶看着沉默的顾初一开口问着。
“不了,她穿婚纱的样子已经在我梦里出现过太多次了,今天过来送她最后一次,也给我们的青春一个结局。”
顾初一斜靠在车窗旁,眼睛逐渐红了起来,目光注视着那灯光闪烁的礼堂,良久,晚风吹干了一滴咸味,麻木的按上了玻璃。
关婧瑶一脚油门驶离了酒店门口,礼堂另一侧的窗前,寒霜晴看着楼下驶离的车子,一仰头干掉了杯中的香槟。
名利双收的日子并没有让顾初一变得狂躁,越是这样,顾初一心里就越觉得空唠唠的,因为那个自己最想得到她肯定的人却始终没有给自己一点消息。
“为什么我的庆功宴要选择你喜欢的地方呢?还有,为什么又是坐轮船,你不知道这玩意克我吗?”
蔚蓝的大海上,一艘轮船航行在其中,顾初一茫然的坐在船舱里,看着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关婧瑶百思不得其解的问着。
“第一,你成功是不是有我和晴姐的功劳,那么晴姐说依我,那么咱们三个人,二比一。
第二,咱们要回我家,我家住在岛上,不坐轮船怎么到?
你的问题回答完了,还有疑问吗?”
关婧瑶小嘴一撅,小手一比划,弄的顾初一一时也不好反驳。
“婧瑶,你母亲怎么没跟咱们一起回去呀,她那化疗后不是稳定了嘛,病灶也切除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多可惜。”
寒霜晴突然想起来,于是好奇的问着。
“哦,我妈妈不是我真正的妈妈,我亲妈再生我的时候难产过世了,这个妈妈是我的奶妈,从小吃她的奶长大的,她本来只是我家的保姆,只是刚巧她刚生完第二个孩子,奶水多就顺便把我也喂饱了。
后来,她丈夫在城里工地包了个小工程,生活好了就把她接过去了,我也是近几年去城里上学,于是住在了她家,一待就是好几年,所以我们的关系不是亲生母女却胜似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