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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掌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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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另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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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两个人背靠着背抬头欣赏着落日,悲伤的感觉从关婧瑶的心底有感而发,说出口的安慰很简单,只是眼眶里的泪水也很真实。 回想一路,自己算是陪顾初一最多的人,从两人见面那天起,顾初一就曾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会有一场精彩的演唱会,为了这个执念,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可惜老天就是不愿意垂怜,每次临门一脚总是落空,现在直接把后路切断了,想起曾经无数个日以继夜的练习和排练,除了心疼就只剩下无奈。 新一轮的明月再次出现,关婧瑶搀扶着顾初一走回了病房。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病房里,因为寒霜晴还有别的行程安排,只能先去处理,毕竟生活还得继续,于是关婧瑶主动请缨留下来照顾,弄的顾初一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自己也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不行,我答应晴姐一定好好照顾你的,再说我也习惯你的生活起居了,咋俩就别这么见外了。” 关婧瑶帮顾初一整理好被子以后,躺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眼睛盯着病床,病床上的顾初一看着她那铜铃般的大眼睛有些发毛。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的看着彼此,谁也不敢睡。 “你直勾勾盯着我干嘛?你可是结婚了的,咋俩现在这样会让人误会的,我可是很注重名誉的人。” 看着顾初一开着玩笑把被象征似的向上拽了拽,关婧瑶被他的举动一阵无语,不过这样也挺好,说明这家伙终于恢复点正常了。 “没事,我都不怕我老公知道,你怕啥,要不我搂着你睡呀?” 关婧瑶哪能惯着他,直接一句话KO。 “滚!” 两个人同时被对方逗乐,久违的冤家又一次聚在了一起,有了关婧瑶的捣蛋,顾初一心里失败的打击也在慢慢被驱散,这一夜,顾初一睡的很安稳。 “您好,女士,醒一醒!” 清早,一名护士姐姐轻轻唤醒了熟睡中的关婧瑶。 “嗯?怎么了?” 关婧瑶被突然叫醒,人还有些懵,揉了揉眼睛问着。 “病人已经出院了,这是他留给你的字条” 护士留下字条离开了病房,关婧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连忙打开字条:“看你睡的沉就没叫醒你,昨天你说的话很对,人生不只一种活法,在外漂泊了这么久,我想回家了,有时间来小镇找我吧。” 看到内容关婧瑶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寒霜晴。 那边回复了三个字。 “知道了!” 演唱会的新闻已经传遍全国,小镇的朋友发来的问候顾初一在朋友圈统一回复了,也是这些人的关心让顾初一怀念起过去的时光。 再次踏上回家的路,这次心情很愉快,没有了以往的急躁,心里多了份祥和。 出租车再次驶上那座大桥,洁白的围栏在窗外一帧一帧的闪过,像极了老胶卷的回放。 想起自己第一次走出小镇去求学时这里还是泥泞不堪的土路,晴天时沙尘漫天,雨雪天行走艰难,再看现在,这沥青路面,清澈的河水,真是变幻莫测,心头百感交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司机的无心,正在感叹的时候,车里广播响起了《故乡的云》每一个在外拼搏的人都无法不被这首歌触动。 “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为我抚平创伤。” 曾几何时,固执的我们不愿意停下追逐梦想的脚步,从此以后,故乡就变成了远方,最亲近的人却离我们最远。 每每感到失意时,远方的清风送来故乡的云,时刻的提醒着我们该回家看看了。 一曲结束,顾初一已经站在了家门口,奶奶还是那副面孔,只是话语间没有了责备和抱怨。 茶几上摆放着刚洗好还留有水珠的水果,坐在沙发上的顾初一看着慢慢走向院中躺椅的背影出了神。 原来那个拿着棍子追着打自己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如今已经蜷缩了一半,鬓角的斑白也覆盖了整个头顶,健硕的脚步已经不再,从门口到躺椅的距离不过十几步,那背影却用了好久。 此刻的他真想冲出去跟她说声对不起,可是也换不回流逝的时光和烙在心头的落寞的痛,只能眼看着,心动着,身体却像被锁住。 夜晚,郑蓉听说顾初一回来了,于是买了菜,准备庆祝一下。 “你这得多放点水,要不饭太硬,你奶奶咬不动,还有这个豆角也是,要先焯水,然后再吵才能保证全熟,还有这盐也不能多放,你奶奶喜欢清淡的。” 厨房里,郑蓉一句一句耐心的告诉顾初一怎么做出奶奶喜欢的口味,听着郑蓉的教导,顾初一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这个亲孙子对于自己奶奶的事情还不如一个邻居知道的多,可想而知郑蓉这些年没少来照顾奶奶。 “谢谢你,我一直都想着如何当好一个歌手,却忽略了怎么当好一个孙子,这些年多亏有你帮忙,我以后一定会像你照顾奶奶一样照顾你。” 顾初一突然激动的抱住了郑蓉,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到达了亲情,只是碍于身份,这声“妈妈,儿子”的称呼始终开不了口,但是听到顾初一这么说,自己这些年的陪伴也没有白费。 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的两人温馨的围绕着锅台忙活着,客厅里的老太太心里也是很欣慰,毕竟亲孙子终于是回到了自己身边,只是一生要强的性格肯定是不能轻易表现出来。 心里的话没说,但是行动上却崭露无遗,平时只吃几口的饭菜,奶奶今天竟然吃了一大碗,郑蓉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了。 就这样,一家三口不时的聚在一起吃饭聊天,顾初一也找了份新工作,帮夏梅出摊卖烤冷面,一是帮她分担点压力,二是消磨一下时间。 大城市的快节奏生活已经被小镇悠哉的气息给磨灭,关闭了所有闹钟,每天晚睡晚起,以前起床靠闹铃,现在起床看尿急程度,月亮不睡我不睡,太阳不起我不起。 曾经那个满地乱跑的淘气包又再次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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