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琛冷眼回过头，看向那几个投掷飞镖的黑衣人：“你们就这么想他死吗？”
黑衣人闻言不知所措，只见苏墨琛走向红袍老者，抓着他的脖子，拖拽着来到阵法面前。
看向守在阵法边不知所措的老妪：“阿婆？你觉得这个阿爷，他这条命能不能够让我在你这里换条信息呢？”
“你……你想问什么？”看着已经逐渐陷入昏迷的红袍老者，老妪不断试图平复内心，但最终眼泪还是眼眶中掉落而出。
“我就想知道，你们身后之人是谁而已，如果可以顺便告知下，是谁给你们提供的关于镇伏司内部的消息。”
苏墨琛将红袍老者放在地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手里顺便渡些靈气给红袍老者续命：“原先我们大家不是还挺聊得来的吗？”
之前在芦苇荡边时，苏墨琛曾在那伙黑衣人嘴里得知，他们所受任务来自于两位红袍老者，而后在搞定五个阵眼后，苏墨琛他们其实还搜过几个阵眼，但是都没见到这两位，结果他独自来到这栋破旧楼房后，刚好听见这两人在聊什么“那位大人”，以及“此地生靈”的信息。
初时还以为又是碰上的黑衣人，却没想到，“那位大人”是这两位红袍老者身后之人，所以只要顺着他们两个，理应是能知晓些关于“那位大人”的信息。
老妪看着躺在地上的红袍老者，内心不断挣扎：“那位大人……”
“不要说出来。”红袍老者睁开眼，虚弱地说道：“那位大人对我们有恩，你不能说出来……”
苏墨琛翻了个白眼，看向躺倒在身旁的红袍老者：“我就想知道个名字而已，你们哪怕是随便说个名字，不也能糊弄下我吗？有这么难以启齿？”
红袍老者闻言陷入沉默，半响后张开口询问道：“你到底是谁？”
苏墨琛叹了口气：“问别人身份名字之前，就不能先说下自己的身份吗？”
“源椽山·红袍仙……”红袍老者开口说道。
“源椽山？那是在哪里呀？”苏墨琛闻言思索着摇了摇头。
“苗疆的巫蛊庵旁边就是源椽山……”老妪开口解释道。
苏墨琛点了点头：“镇伏司刑罚部校尉·苏墨琛。”
“镇伏司刑罚部校尉？原来你就是苏墨琛校尉呀？”红袍老者看向苏墨琛，苦叹出声：“你们镇伏司的人，果然都是疯子，永远不安常规套路走，职位越往上人也越疯癫……”
“咔嚓——”红袍老者肩胛处现出血印，骨头断裂之声让人猝不及防。
“啊……”
“让你们说这么多话，不代表你们想说什么都可以。”苏墨琛看向老妪：“现在是肩胛骨，下一次就是颈椎骨，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告诉我，你们背后之人到底什么来路？”
老妪似乎也被吓坏了，在那里吱吱唔唔地：“这……求您放过他吧……”
红袍老者挣扎地看向老妪说道：“绝对不能告诉这个疯子，他们只会坏了那位大人的事……”
而后看向苏墨琛说道：“这便是当初那位大人不来找你们合作的原因，因为镇伏司在修行者眼中，就是个疯人院！啊——”
红袍老者的颈椎骨被苏墨琛按碎，鲜血不断从他嘴里吐出，但苏墨琛却依旧为他续着靈气：“抱歉，我说过的，我只想听我想听到的话，哪怕你们只是说出来糊弄人的把戏。”
红袍老者依旧继续唾弃道：“镇伏司也就是个凡人管理的疯人院，抓群疯子进去，以神圣之名赐予他们自以为守护世界的使命。
结果呢？这个世道逐渐被你们搞得疯狂，你们自以为是在拯救，其实你们拯救的也都只是疯子而已，这就是为什么镇伏司注定走向毁灭，“星耀之夜”万仙来朝，你们就是修行者的耻辱！
你们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存在是种罪过？你们只是群盲目、无处发泄的疯子，你们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自以为没有人知道吗？你们早已经罪无可赦啦！哈哈哈……”
苏墨琛冷眼凝视着红袍老者，伸出手扒开红袍老者的嘴，他想将这个老者嘴部骨肉分离，但思想过后又停止了下来：“是啊，若是真正的和平世道，确实不需要镇伏司，也不需要我们这群疯子，镇伏司也确实是疯子的聚集地……但是，这个世界太平过吗？”
红袍老者看向苏墨琛，见他神情淡然地说道：“因为有你们的存在，这个世道注定不能太平。我们确实是疯子，但我们并没有疯，总有天我们会让你们看到真正的太平之世，那个众生真正平等的太平世界——没有修行者的世界！”
“没有修行者的世界？这怎么可能做到啊……”身后有黑衣人发出疑惑：“而且若是没有修行者，这个世道不就乱了吗？”
“乱？”苏墨琛看向身后那个黑衣，询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没有修行者的世界会乱呢？”
“这不是肯定的吗？若是没有我们这些修行者，那些凡人不是早已成为山野精怪的口粮了吗？”
“凡人？你觉得自己不是凡人？”苏墨琛站起身走向那个黑衣人：“在你眼中，凡人算是什么？”
“这……”
“就是比你弱小的人类吗？那你在我面前，你不也是个凡人吗？凡人吃凡人？大鱼吃小鱼？”
黑衣人看着向自己逼近的苏墨琛，而后苏墨琛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猛地将他往墙上丢去。
“嘭——”黑衣人顿时口吐鲜血，缓慢站起身，面对依旧走向自己的苏墨琛，不敢动弹。
“你怎么回事？作为修行者的你居然吐血啦？”苏墨琛走到那个黑衣人面前，抓着他的肩膀再次询问道：“你为什么不敢反抗呢？”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胸口，眼睛里浮现憋屈和恐惧。
“因为我们的境界差距很大，对吧？”苏墨琛回过头，看向其他黑衣人：“你们几个实力应该都差不多吧？”
那群黑衣人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听苏墨琛继续说道：“你们平常相互推搡碰撞之时，应该也都会推搡回去吧？”
“嗯……”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苏墨琛看向身后那个黑衣人，解释道：“因为我和他的实力相差巨大，所以他不敢反抗，但是你们之间的实力相当，却能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