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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阿溪之滚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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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履霜坚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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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阿溪没有睡的很好,她知道有些事情虽然很小,表面上似乎不值一提,提了就是不够大气。然而古语说的好,履霜,坚冰至,当脚踩到霜的时候,就大概知道冬天已经来到。事情的开始发展,不会是一蹴而就,总会有一个渐变的过程。 但这件事的确不好着手,一方面,事情没有到提上桌面的地步,不能为一件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此这般;另一方面,既然对方是一个极其“各色”的人,找上门去论理,十有八九不会得到解决,只会变本加厉,因为他们做的就是一个边缘试探型的发泄。那人觉得既然自己过的不好,谁也不要想好过。这种想法是愚蠢的,但更重要的是,这是十分危险的事。 既然如此,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似乎是唯一的解决途径。但小辰签了协议,搬家和找房子必须要过上一个既定的时间期,不然就会无故损失两个月的租金,而这是不小的一笔开销。所以事情看来只能以隐忍的姿态来解决,却不知会到什么时候才会正常起来。 直到第二天醒来,阿溪还是感觉不太对劲。她照常烧了开水,泡了一大杯咖啡。榛果味的更加香浓,又吃了一块牛奶面包。其实,如果周围清静,那是很好的事情。她自己最喜欢也是清静的氛围,可以听到院子里的鸟叫,还有风呼呼的声音,再就是烟火声,劈里啪啦炒菜,这一切让人感到是在努力生活的,而不是时刻有着不满和怨怼,又不敢对相关的人发出。 真是无谓。不知小辰搬家的那天,有没有看过老黄历?还是说,这一切都无可避免? 她正胡思乱想,竹子般的电话声响起。 又是皮探长,阿溪心想,不会是傍晚下班了要来找她吃火锅吧。现在天气冷,吃点火锅可以御寒。想想吧,鲜嫩的肥牛卷和肥羊卷,外加上必备的土豆片、蒿子杆和豆皮,蘸上麻酱和香油,就是最大快朵颐的美味。 “喂?老皮。” “你们昨天说了些什么?”皮探长在那边有气无力,疲惫感哪怕透过电话都可以准确无误地传过来。 “没什么特别的,蒜皮大小的事,又怎么啦?”她不明所以,却能感受到心跳声,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暗中发生。 “没什么?小辰已经被控制住。”皮探长叹气,“她碰到麻烦了。隔壁住的那个女的今早出门被攻击,头部受到重物击打。而昨晚至少有好几个人听到小辰愤怒的声音,号称要“打碎对方的狗头”。” “什么?”阿溪大吃一惊。不是隐忍可以解决的吗?看来并非如此。她带着一点侥幸心说,“那个人还有救吗?” “当然没有。你在想什么呢?”皮探长不满地说,以阿溪的老道,如果只是打了几下,那就是普通的邻里纠纷,这件事就不会由他这个当红炸子鸡来经手。既然事情已经到了他的手上,那就如火中取栗般烫手。 “换句话说,小辰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她指明要见你,你快点过来吧。”皮探长叹气,放下电话,这真是没事找事,早知道,他不给阿溪的电话号码,会不会略好一些。 他想到事实上,阿溪并不是很老道。 屋外的天气有些冷,十一月几乎就是最冷的时候。因为温度都是相对的感觉,十月初往往还很热,可以穿裙子和衬衣,十一月陡然变冷就让人无法忍受。而真的到了二月,天气又会回暖,人们也适应得多。 阿溪穿上蓝色的棉服,挎上咖啡色的小包,就近坐了地铁,以从未有过的高效赶过去。她穿着厚厚的加绒裤,还是感到有几分寒意。可见任何事情,如果不做充分的准备,很容易就会踩到当中的漏洞,一件事的环节是如此之多,疏忽和人性都是在所难免的。 等到她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小辰正无助地坐在凳子上,用手托着脸。 “怎么回事?”阿溪看看对方,又看看皮探长。 “还是自己说吧。”皮探长站起来倒了杯热茶递给阿溪,本来他想泡一杯咖啡,但原本就更紧张,还是喝点茶好一些。 小辰没有作声,好像还深陷在回忆中,拔不出来。 “抓紧时间,快点说呀。”阿溪有些着急,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昨天还说了话,讨论过这个问题,今天事态就和想象的远远不同。 对方的眼睛更加迷茫,“我想说自己是被陷害的,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皮探长本来想说,省省吧,那个陷害你的人躺在地上。但他自从在长航分局挂职锻炼后就越来越老道,码头上那些递烟还有往来时的随和让人潜移默化时学到很多,在情绪上相抵触能有什么用,还是得让对方先把知道的说出来。 终于,小辰艰难地开始说。“事情一开始和往常没有区别,吃完烧烤后回去,不过晚上八九点,就想到应该早点睡,冲个热水澡,现在不是哪里都说最好在十点前入睡吗?但此时,听到旁边传来呲啦呲啦拖椅子或是凳子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一定不会把家具拿起来,再轻轻地放下,一定要在地上拖来拖去。没有办法,只能忍。” “他们不是上夜班吗?”阿溪有个疑问。 “不,昨天是周末,他们周末不上班。” 皮探长又用责备的眼神看往阿溪,意思是说,听人说完,别打岔。阿溪装作没有看到。 “继续。” “接下来,我就愤愤地准备休息。因为不能反击,如果反击,只能把自己的水平往下拉。而且越回击,对方会敏锐地发现这是个在意的点,就会加大这块的噪音。所以我就装作没有听到,只想按照原定计划早点冲个热水澡入睡。” “最为痛恨的事就是制定得好好的计划受到外界干扰未能实现,而这种干扰是莫名其妙的。本来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只要可以按时入睡,但没有想到对方似乎感到没有达到目的,又在墙上用力地锤了几下,那种声音之前住过别的房子都没有听到过,不知什么会和墙发生干系。” 小辰停下来,显得很紧张。 “喝点水,然后呢?”阿溪关切地问。 “然后,他们就很得意,好像那一下子特别大的噪音能够很好地刺激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如此龌龊,仅仅是为着发泄心中来自别处的不满。如果有谁的心脏很脆弱,突然发出的刺耳声真的会让心里收缩,这次我感到自己憋了很大的气,怒火丛生。接下来,我就忍不住站在窗口大声地说,“每天发出噪音让人夜里睡不好觉,等着吧,等着哪天砸烂你们的狗头。” 小辰现在感到这些话不妥当,她的脸很红。 “知道吗?”皮探长站起来说,“就是这句话,至少有好几个人都作证,他们听到了这句威胁。” “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因为忍了很久,对方变本加厉。” “不,没有随便说说这种事。”皮探长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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