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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有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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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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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这里虽然物质匮乏,生活艰苦些,但睡眠质量是真的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北孤牛牛感觉异世界的空气都是香的。 正当北孤畅游在美梦中,梦见自己从一座山头跃到另一座山头,在树尖矗立时,突然一阵乒乒乓乓的急促声,将整个梦境给打碎了。 北孤牛牛猛地从床上坐起, “阿牛,阿牛,快开门。” 门外传来了詹大娘急切的声音。 “大娘,出什么事了?” 北孤开门瞬间,被詹大娘惶恐而紧张的表情也是吓的不轻。 “当家的出事了,快,快陪我去见族长。” 来不及问缘由,北孤已被詹大娘连拉带拽出了门。 陡峭春寒,在情绪的带动下,显得格外冷。此刻,刚过寅时,大约凌晨三、四点的样子,天空微微泛白,路旁的小草还带着微霜。 赤塘村虽然偏僻,但自成体系,两千余户,总人口却有十万左右,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小城镇,一些大家族一户就有近百号人,就比如族长,族长一家就有两百余人。一个好汉三个帮,谁家的男丁多,谁家就有话语权,这也是詹家多代单传日渐凋敝的原因所在。 族长家在村北,约莫有个三里路远,两人顾不得路深路浅,一路疾行。 一刻钟后,偌大一座庄园已隐隐可见。 詹大娘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声像一把利剑刺破了乡村的宁静。零星的有几盏油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跃过纸窗,印在北孤心中。 刚到族长家门口,也不用通报或敲门,已有数人手撑火把,站立在门前。一见是詹大娘,大家都有些愣神,在赤塘村还有谁会去欺负他们家吗?人的名树的影,连族长也对老詹头一家礼让三分啊。 为首一名中年汉子,赶紧上前抚慰, “大娘,这是怎啦?” 詹大娘顾不得体面,急切道: “富贵啊,快,快请族长,我要见族长。” “大娘,别急,慢慢说,我爹马上就过来。” “富贵啊,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我当家的出事啦。” “什么?守成老哥他怎么了?” 就在大家惊讶之余,一声雄厚的烟嗓子从人群后穿透而出,大家纷纷让开两旁。 只见,一个老者迈步走出,虎背熊腰,胡须微白,白底长袍外披着一件蓝衫,在一群粗布麻衣的映衬下,自是气度不凡,威严不已。 詹大娘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扑腾就跪了下去, “族长大人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守成啊!” 族长赶紧上前扶起詹大娘, “老姐,我们进屋去,你将前因后果说清楚,我好下一步行动。” 詹大娘欲言又止,看了看周边越来越多的人,轻轻点了点头。 北孤牛牛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位赤塘村的当权者,虎有虎威,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果然不简单。 庄园内,楼台亭榭,一应俱全,但此刻没人欣赏这番雅致,一群人鱼贯而入,直径前往议事厅。 屏退杂役、家丁打手等人后,族长见詹大娘没有避讳北孤牛牛的意思,也就没有吱声。 族长轻咳一下, “老姐,你刚才说守成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詹大娘泪水再次夺目而出, “我家阿公前天老毛病又犯了,当家的昨天一早就去了白鹤山采药,但昨天一晚上也没回来,本来也没什么,之前有几次他也是在山里过夜的,可就在半时辰前,突然玉碎了。” 只见,詹大娘掌心摊开,一块古朴的白玉碎成了好几片,北孤看了一脸迷糊,这块玉是有些特别,碎片上依旧带着氤氲流光,质地圆润,没有丝毫雕琢痕迹,而且是中空的,要不是碎了,根本看不出这块玉还内藏玄机,这简直是巧夺天工,即便以现代的制造手段也很难做出这样的工艺品吧。 不但,北孤迷糊,他看周围的人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碎玉和詹老头的安危能有什么联系呢? 但族长却是一脸沉重, “老姐,这是仙人法宝?” 族长,姓李,名志远,年青时曾跟随路过村里的游方道士外出闯荡过,相对于目不识丁的农户,称得上见识广博了。 詹大娘重重点头, “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叫阴阳护身玉,分一阴一阳,平常阴玉放在家里温养,阳玉随身携带可以辟邪挡灾。现在阴玉碎了,我那当家的肯定出事了,族长大人求你救救他吧。” 族长李志远眼光锐利,眉头紧皱,这事很棘手,如果詹老头真是遇到人祸,那能打碎仙人法宝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如果遇到的是猛兽,那也必定成精怪了,如果遇到的是天灾,他倒是可以出手帮衬一二。 一个抉择不好,可是灭族的大祸啊!但老詹头这一家也不能得罪,谁知道他们的那位老祖宗还在不在,还会不会回来,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詹家是出过一位仙人的,仙人的寿命到底有多长谁也不知道。 就在李志远左右为难时,北孤牛牛内心里可真是翻江倒海了,仙人法宝,这可是仙人法宝啊,这个异世界难道真的有仙人?他竟然穿越到了修仙世界,要不是旁边还有人在,他铁定裸奔个四十二公里,告诉世界的另一头,我找到修仙世界了,修仙不是梦。 看见李志远迟迟没有开口,詹大娘悲泣道: “族长大人,平时我当家的说,全村就属你最有见识和能力,你一定要帮帮我啊!以后,我老婆子这条命都是你的,下辈子也愿意给你们李家当牛做马。” “老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和守成老哥相交莫逆,都是兄弟,现在他有难,就是我自己有难。老姐,你先留在庄里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安排。“ “富贵、富强、富春,赶紧去准备一下,你们三人各带一百家丁和村中好手去白鹤山,找找守成老哥,记住各队不要分散。” “是,父亲。” 三人转身前,李志远给李富贵打了个眼色。 “来人,带老姐去后院厢房休息。” “族长大人,我能不能跟随富贵他们一块去白鹤山。” “老姐啊,这里离白鹤山可是几十里呢,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将来怎么给守成老哥交代,何况你跟去不是延缓了队伍的脚程嘛。你就放心的留在庄园里等消息。” 在李志远的劝说下,詹大娘感激涕零地随着丫鬟走出了议事厅。 李志远看了一眼北孤牛牛,并未作安排,北孤牛牛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于是道: “族长,我回去照看一下阿公,傍晚我再来接詹大娘。” 李志远带着欣赏之意,点点头。 “你就是那个迷了路的小子?” “是的族长,小子感谢族长收留之恩。” “嗯,不错,好好干,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北孤牛牛赶紧装成满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多谢族长,小子先告辞。” 李志远微微颔首, “嗯,去吧。” 待北孤牛牛等人走后,议事厅中只留了两人。 “富田,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父亲,这小子心思玲珑,言行举止不像是村野走出来的。” “查清他的底细了吗?” “查不出任何根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瑶塘、莲塘、云塘的人,他甚至都不像是我们这一边的人。” 李志远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说,他是大山另一边来的人?” “是的父亲,可能性极高,我们要不要上报。” “上报?每次我们和瑶塘、莲塘、云塘打生打死,上面可有人出来解决过矛盾,调解过纠纷?还不是靠我们自己。这小子一看不凡,万一因为他得罪了大势力,到时肯定还得我们自己抗。” 李富田心中也是愤恨,自从加入万山会后,好处没得到,每年的白米、兽肉、兽皮、药材可不少交,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富田,你要记住,世事艰辛,如果你出去看过走过,你就会知道,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外面随便一个浪花,我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我们只有广结善缘,行事稳重、谨慎,才能有立足之地。” “明白了,父亲。” “让老二、老三、老四他们去白鹤山的路上警觉点,装扮成采药队伍,而不是专门去找人的,宜慢不宜急,事不可为赶紧回撤,另做打算。我看多半是人祸,这趟浑水,不是我们能搅和的。”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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