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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有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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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奇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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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大娘一整天里双眼皮直跳,坐立不安,临近傍晚,再也待不住,直接来到庄园高处,翘首以盼。 夕阳染红了双眼,希望如浮光掠影,除了等待,只剩下祈祷。 詹大娘原本是个忠实的信仰者,每逢庙会,必会前往参拜,但她的几个孩子相继夭折后,她对所谓的神仙失去了信心,再也没去过庙堂。 “东南西北中的各方神仙、菩萨,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家詹守成安全归来,往后我一定虔诚供奉,日夜念经。” 好像是灵验了般,远远看见十几匹马狂奔而来,扬起了一路黄沙。 詹大娘赶紧爬下高台,快步慢跑冲向庄园大门口。 临近大门口,詹大娘突然停住了,像被按了暂停键,因为门外一片哭声,族长被几个下人扶着,目光呆滞。 詹大娘一步一挪,就好像只要她走慢点,事情就有转机,希望就还在。 艰难地迈过门槛,看见同样双眼血红的李富强,正趴跪在地上,一脸悲泣。 “富强啊,发生什么事了,看见我家守成了吗?” 李富强抬头,鼻涕沾满了胡子,眼中仍有惊惧,更多的是悲愤。 他们二十来人仓皇逃跑,跑至起初兄弟三人汇聚处,李富强仍有些不死心,想回去搭救二哥和四弟,刚一回头,毛骨悚然,只见一颗硕大的蛇头恰好卡在山谷凹口处,两只竖眼冰冷地盯着他,让他如坠地狱。 之前远远看去,蛇妖更像一条长绳,现在看的更真切了,才知道蛇妖的恐怖,凡人在它的眼中,如同浮游。好在蛇妖并没有冲出山谷,不然他们这二十人也难逃厄运。 “死了,全死了,被蛇妖给吃了。” 说完,李富强像释放压力一样,嚎啕大哭。 希望破灭,人如死灰,突然对外界的一切变得麻木。人群中,冲出几个妇人,对她推搡、拉扯、打骂,都说是她害了她们家男人和百来人的性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村西口,回到家中的。 黑夜降临,笼罩着一切罪恶,留下弱小而无辜的人们在呻吟、哭泣。 ...... 北孤牛牛站在高岗上,抬头望天,只有零星的几点星光。 月黑风高,是个杀人越货的... “我呸,乌鸦嘴,呸、呸、呸。” 呸了三下,北孤才稍感心安,他自己的外婆曾告诉他,说错了话,需要连呸三下,神明就不会怪罪,就不知道地球的神明能不能管到这里来。 “这小畜生,还真会跑哈,别让我逮着你。” 可爬过了好几座山,牛没找着,把自己给丢了。是的,北孤牛牛又迷路了,出门习惯了高德地图,基本丧失了辨认东南西北的能力。 不时的,还有瘆人的狼嚎声,北孤找了根比自己胳膊还粗的木棍,来壮胆气,东戳戳西点点,不停的弄出些响声,其实内心里害怕的要死,这可是原生态的荒野,纵林法则横行,强者为尊。 “豪气,面对万只狼;热血,好比红日光~光” “嗷~” 北孤鬼哭般的嗓音,引起了狼嚎共鸣。 “多久没去过KTV练歌了,都破音啦。” 哎,现在想想,以前的那种才是神仙般的生活,网上冲浪,键盘大战,饿了美团外卖,到哪滴滴出行,撸着串,哈着啤,指点华为,嘴炮阿里。 正想着,北孤突然被前面几团绿油油的光吸引了,像鬼火般上下漂浮。 “卧槽,是野狼!” 四周环顾,足有几十头,几乎被狼群包围了,北孤牛牛撒腿就往没有绿光的方向跑。 “看不见,看不见,阿弥陀佛,看不见。” 回头一看,北孤再也顾不得碎碎念,都能看见野狼那惨白的獠牙了,还能欺骗自己看不见吗? 北孤在加速,而野狼更快,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三面被围,网开一面。 就在北孤庆幸之时,突然,脚下一空, “啊~”,一声惨叫把悬崖边的野狼们吓得不轻。 如果,可以选择,北孤宁愿被野狼咬死,也不愿摔死啊。蹦极,他也玩过,但绝对没有这样的心跳。狂风中,北孤双手本能地乱舞,但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抓到。 我这个穿越者,难道放牛还没触碰到底线?要成为第一个在新手村就摔死的人? 听说,将死之人会回想起过往的一生,特别是一些重要的画面,可我的脑子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出现。 “砰” 北孤还没来得及多想,就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整个人麻痹了半边,余势不减,身体还在下坠。 半响后,感觉有些气闷, “不对,是水,我掉进水了,哈哈~” 还没笑出声,就呛了几口,而且水下暗流涌动,吸力很大,不断地将他往深处拉扯,刚坠悬崖又落漩涡。 这是一条地下暗河,不知延绵多少里,北孤被四处岩壁撞的七魂八菜,一切都是被动的,除了尽可能地保护好脑袋,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终于,河道变宽,水势乍缓。 “这是哪里?” 只见,岩洞里五光十色,不但有发光的矿石,还有发着荧光的花草,这景象引人入胜,北孤牛牛紧张之余,更有新奇,他所能幻想的修仙世界,也不及这里的鬼怪陆离。 这里的河水懒洋洋的,要不是感觉有东西撕咬他的裤腿,他都不想上岸。 一阵阴风吹来,让北孤牛牛清醒了大半,暗告自己,时刻要保持虔诚谨慎的作风。 北孤不敢乱碰、不敢乱动,他希望自己只是一名过客,沿着河岸走,总有走出岩洞的时刻。 大约走了十来里,突然前方传来了“哞、哞”的叫声。 北孤赶紧跑去,转了几个弯,赫然发现,不是小黄牛这杂碎还有谁。 “你个小杂毛,让我一顿好找哈,看我打断你的~”, 腿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小黄牛头顶鲜艳的、奇异的果实给吸引住了,金黄金黄的,散发出浓郁的甜蜜,远远吸一口,就大感食欲。 “好啊,老子饿了一天,拼死拼活的在找你,你却在这里吃独食。” 北孤牛牛饿狼般扑了上去,两牛争先恐后地抢夺起来,岩壁上的奇异果顿时被一扫而空,小黄牛更是连叶子也没放过。 而离这里深处的一个溶洞中,一条巨大蟒蛇全身颤栗,腹部有个牛蹄状的窟窿,正汩汩的冒血。要是让北孤牛牛知道这里有一条蟒蛇在蹲守,饿死也不会过来的。 吃完奇异果后,北孤牛牛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脚底轻飘飘的,真有种欲仙飞去的感觉。 这个岩洞很大,他去过莫高窟,这里比那里还要大个好几倍,岩壁上爬满了条藤,但大部分只开花没结果。 这不就是鸳鸯藤吗? 但从没听说过,鸳鸯藤会结出奇异果,还这么好吃,想起那滋味,依旧意犹未尽。 北孤牛牛庆幸早来了一步,不然奇异果全进了牛肚子。 “啪” 北孤随手又是一记牛屁掌, “黄毛,走了,再不回去,阿公一拐杖非打断我们的腿不可。” 不知道是不是奇异果的原因,回去的路上,步履轻松,加上小黄牛好像识路,路程缩短了很多,一人一牛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村西口。 此时,刚好是寅时,这一天犹如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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