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闻言，略作思考后，摇摇头：“祂们不存在忌惮，没有畏惧，是真正的神灵。祂们或许会想了解混沌之神的状态，会尝试探索，但仅此而已。”
飘飘渺渺的声音传入凌凡耳中，附近其他路人却像什么都没听到。
“神灵中除了特定序列间，并没有明显敌对。超脱虽然只有一个名额，但每个人的契机是不同的，祂们行走在各自道途上。就算知道了你，也不会放在心上。”
“祂们是纯粹的神，没有感情，没有世俗之心，精力全在自己的道上。”
凌凡恍然，道理就如同：首富之争，零售店巨头不会关心连锁洗脚城老板收了个新经理。
没有感情……凌凡忽地看向身侧身影，神辉虽隐，阳光下却仍光彩耀人。
“你也和祂们一样，纯粹，没有感情？”
“是的。”凛冰之神不假思索，这就是祂认为的，自己心中的答案。
祂继续回到刚才的问题：“神灵不会在意你，但神殿的信徒不一定。”
说着，语气似乎认真了几分：“神灵不需要信徒，甚至信徒生死，不会触动祂们分毫，但千万载以来，两方总还是养成了一种默契。”
“信徒们或者说神殿的高层们会想方设法向神灵奉献，其中便包含信息，神灵或许会因此对他们进行赐予，这是一种等价交换。”
奉献信息……凌凡微微变色，那各神殿或许会出手控制他，现在在圣莲城还好，有太清玄龙族，而且有节点连接混沌神殿，倒是无惧，但以后要是到了其他地方，就得隐藏好行踪了。
“你可以到极北。”凌雪声音依旧清冷，主动道。
“再说吧……”并不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不想吃软饭，再说了，那是自己第一“契约兽”的地盘，也不算软饭。
只是，如果真要躲，那藏在混沌空间就行了，只是这样始终太过被动，不沿着那位第零序列神设定好的路子走，便无法从中摸索出蛛丝马迹，从而跳脱出去。
这样下去，说不得什么时候，自己就成了“祂”。
将这些念头压下，凌凡忽然注意到，刚才凌雪的描述，一直都是“祂们”。
“你对你的信徒们也是如此？无视他们生死？”
“是的。”凛冰之神依旧是淡淡道，没有犹豫。
“我觉得你不是。”
“……”凌雪下意识就想反驳，问了又不信，那你问什么？！明明什么都不懂！
情绪刚起，就被她压下，她不应有此情绪。但看着身边凌凡笃定地就相信他自己，自以为是的样子，她总觉得有点痒痒的。
她甚至并不知道，这是气得想打人。
……
到了商场，售货小妹很快就迎了上来，然后惊为天人。
只是整个选衣服的过程，凌雪就没有发表意见，没有进行选择，全权凌凡做主。
凌凡发现自己这样一个常常被吐槽不具备审美、不会买衣服的人，竟然会选了，虽然可能是人漂亮，穿什么好看。
凌凡选好一套便递给凌雪，让她去试穿，穿完出来，在凌凡的指挥下，面无表情，僵硬地各方面进行展示。
“这个好看，这套要了。”凌凡不带犹豫，又开始挑选下一套。
而但凡被凌雪试穿过的衣服，瞬间就会有商场里的其他妹子来问售货小妹同款。
原来不止女生购物有快感，凌凡发现自己给凌雪买衣服，看她穿着在自己面前展示的时候，快感也很强烈。
可惜荷包有限，做自媒体也没赚多少，不然都想来一句“这里的衣服，凌公子全包了。”
最后一共买了五套，还有两套睡衣，以及几双鞋子，这些基本都是凌凡细微观察，觉得凌雪应该比较喜欢的，能看出后者会悄悄向其挪脚步。
凌雪既御又不缺少少女风姿，无论成熟风也好，青春洋溢的也好，什么风格都能穿出该有的动人韵味。
看了一眼此时已换上碎花小裙子，静静坐在小沙发上的凌雪，凌凡到售货小妹身边，悄悄道：“麻烦你带她去买一些……嗯……女生用的东西。”
“啊？”妹子瞪大眼睛，有些不解。
“她吧，这里有点问题。”凌凡又看了一眼凌雪，然后不动声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哦。”小妹懂了，怪不得都基本不见那位仙女妹妹说话，全都听这小伙的。
但是，怎么感觉两个人不太熟啊……小妹表情怪异地将不明所以的凌雪领走了。
没过多久，两人回来了，凌雪手中提着几个纸袋子。
凌凡第一次见到凌雪如此生动的表情，黛眉轻蹙，微微咬唇，眸光闪动隐有寒意，脸上明明确确升起了薄红，如晨曦破云，美得不可方物。
什么嘛，原来还是会害羞的！凌凡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冷若寒霜、神性淡漠气质下冰封着一颗如正常少女般的心，嗯，万年老少女也是少女。
当然，凌凡并不是故意“耍流氓”，这本身就是需要的东西。
东西也买完了，距离回序列位面不剩几个小时，凌凡正准备带着凌雪结账离开，售货妹子忽地拉住他。
“要、要不、不再看看、其他的？”她表情变幻，磕磕巴巴。
凌凡疑惑，接着便见那小妹自顾自地介绍起了其他衣服，然后又是毫无逻辑地问东问西。
在耐着性子听了几分钟后，凌凡忍不住了。
“好了好了，我们下次再来……”
话音未落，就见小妹快跑而出，边跑边大喊：“警官，就是这里！就是那个男的，那个很漂亮妹子旁边那个男的！我怀疑他诱骗智障少女！”
“啊？”凌凡懵了。
凌雪后知后觉，对应到了小妹口中属于自己的那个身份，扭头疑惑地看向凌凡。
“不许动！”一身穿制服的警察从商场入口冲了进来，将售货小妹接到了身后，看向凌凡二人，大喝道，“抱头蹲到地上！”
“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你俩？”
两人都愣住了，来人赫然又是刘博文。
至于凌雪，还在思考为何自己会被冠上“智障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