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在厨房里忙着,秦宴夙就那么靠在墙边看着。他发现自己似乎看不懂这个女孩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懂的,哦!是一个月前。
在那之前,这个人是什么心思全都能猜到。但至那天之后虽然看着差不多,可冥冥中却感觉到不同。而现在完全像变了个人,皮囊还是那个皮囊。
忙碌完饭菜的洛语端着吃的给病号送去,看见还在的秦宴夙微皱了下眉,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还没走。无视他端着吃的进房间放下,伸手把躺床上的人扶起道:“你手能动我就不喂你吃了,一会我要去打工,东西等我回来在收拾。”
“你家小姐没给你工资吗?”
闻言洛语尴尬了一瞬道:“有啊,但是谁会嫌钱多呢,对吧!”
“也是。”
“那你吃吧,我就先出门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管还在的秦宴夙,收拾了点东西就出门了,留下两个男人在这间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秦宴夙盯着床上正在慢慢吃着东西的男人开口:“没想到堂堂季家大少爷会出现在这。”
“我也没想到救我的竟然是你二妈的女儿呢!”
“我可没有二妈。”
“但不可否认,你父亲娶了她。”
“确实,不过只是个算是通房的仆人而已,倒比不上季大少爷家。”
男人听出秦宴夙语气里的嘲讽,也不恼。淡定的吃着洛语做给他的饭菜,眼神微抬回道:“季家确实混乱,不过你也很快就没有那么清闲了。”
秦宴夙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那个女人虽说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很害怕的样子。可等她腹中的孩子出生,就不一定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个,秦氏公司董事如今表面上是父亲,实际上是他。在父亲迫不得已娶那个女人之前就差不多了,更何况是现在。
“这就不劳季大少爷操心,只是问一句,季大少爷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毕竟这里是秦家。”
“你也看到了,伤可没好怎么离开。况且她还挺好的,我怎么舍得离开呢!”季大少挑眉道。
秦宴夙闻言心里莫名不爽,脸色沉了沉然后转身离开。季大少见他离开,嘴角微勾心情愉悦的吃着东西。
这边出门的洛语没有去酒吧工作,而是带着东西来到租的房子这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目光扫视了下周围全是灰。放下东西端来一盆水开始打扫屋子,顺便把一些碍事的收起放好。
一下午的时间在洛语收拾屋子的忙碌中过去,等她忙的差不多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完全忘了秦宅还有个病号,结尾收拾好就拿着东西往秦宅去,路上买了点吃的带回去。
回到家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道:“抱歉,工作忙忘了时间。”
“没事。”
“回来的路上买了点吃的,一起吃吧。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柔儿想知道?”
“不是,是我家小姐要我问的。”
“哦……那柔儿告诉你家小姐,我叫季铭远。”
“好的。”
“那柔儿会怎么称呼我呢?”季铭远心里有些扭曲的想听听她会怎么称呼自己。
“季……少爷?”
听到这个称呼的他不是很满意,但也没有意外,也就没有为难她。
两人心照不宣的吃完东西,洛语给他检查了下伤口。见恢复的很好,便去洗澡了。
季铭远指腹略过她碰过的地方,仿佛那些地方还残留着体温。让他这么多年空荡荡的心里有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不在那么煎熬。
洛语洗完澡出来,铺好地铺躺下。季铭远看着她道:“柔儿不上床睡吗?”
“不了,季少爷您是伤患。我睡觉又不是很老实,再说男女授受不亲。”
“可地面冷。”
“没事,我都习惯了。季少爷早点睡,晚安!”洛语说完立马闭上眼不让他继续说。
季铭远盯着她,微弱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庞。而他这边除了一点光亮,大部分都是黑暗。让他看起来就是隐匿在黑暗中的猎手,此刻正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无声的道了句晚安,闭眼睡去。
……
临城。
黑暗的夜色里,一处小巷子中。秦睿捂着手臂的伤躲在角落里,拿出手机打给自己的管家让他来接自己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吐出烟雾。
有一个月没见过她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那个酒吧里工作,顺着烟雾他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候的他在秦家只是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存在,有一天照常被欺负的他一时冲动反抗把本家的一个少爷给打伤。
冷静下来的他看了眼躺地上不知出气多还是进气少的人,在那些人还没来之前离开。
可当时的他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根本跑不了多远就被那些狗腿子堵住。然后被打的奄奄一息,那时的他以为他会死,可没想到最后被人救了。
也就是那时,他认识了她。他与她在养伤期间相处,她的身影渐渐并且缓慢的住进他的心里。
那时候的她干净纯洁又爱笑,是身处黑暗中为他点亮的一束光。可是后来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爱慕虚荣、勾搭富家子弟,再也没有那时的模样。
打断回忆,管家已经来接他了。捂着伤口从地上站起走出小巷上了车,车子启动离开没入繁华的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