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右相让二女儿许给太子,显得右相深明大义,这事儿多半是能成。只是她最近听说太子的身子骨一向不好,若是女儿嫁过去没多久便守寡,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喜欢太子殿下!”林清芸毫无顾忌,“那年在宫里无意见了太子殿下一面,太子殿下惊为天人的相貌便让我魂牵梦绕。阿娘,好不容易得了这样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林夫人被林清芸不知廉耻的表白气的差点动手,她一手抚着自己的心口,一边直叹气。林清芸被娇惯成现在这番模样,不也是她一手造成的吗?罢了!
此时下人已经取了伞来,林夫人不想再与林清芸说下去,自己撑了伞往外走。林清芸见林夫人生了气,也跟着撑了伞追在林夫人身后,边跑边喊,“娘,您等等我!”
棺材里,白布下面一双明亮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她的思绪有些混乱,耳朵边是林家母女的对话,脑子里又是是临死前的恐惧。
当时,他试图抬手拔掉喉咙的水银温度计,却始终使不上力气。那人给他喷了药剂,使他头脑清醒却使不上力气。
他能感觉自己喉咙处的血液在往外流,沿着他的脖子往下,还有一部分跟着水银流进他的气管,水银灼烧着他的气管,很痛,他大口的喘着气,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气管里的血液渐渐开始凝固,堵住了他唯一的出气口,无论他的嘴巴张的多大,他只能感受到缓缓而来的窒息。
时间渐渐流逝,那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却仿佛煎熬了一生。
再次醒来,耳边是两个女人的对话。他的大脑混沌,听不明白她们在讨论什么。阿娘,太子殿下……凌清溪有种做梦的感觉。
耳边有人在说话,好像说明天安葬的墓地在城外的三清山山,可以俯瞰整个金陵城,是个风水宝地。对于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已是极好。听说这是太子殿下为大小姐选的,可惜了太子殿下这么好的夫婿。
又听外面的人说起别的闲话,说了新科状元郎婉拒了皇帝的赐婚,要为亡故的未过门的妻子服丧三年,皇帝动容,应允。太子殿下感念状元郎情深义重,也要效仿,被皇帝给拒了。斥责太子不应只顾儿女私情,如今皇室子嗣单薄,理应早日成婚,开枝散叶。
至于谁家的女儿来接他们家小姐的位置,未知。
凌清溪静了好一会儿,听了一会儿八卦,试着抬手,能动。他扯掉脸上搭着的布料,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雕梁画柱,黑灰瓦片。侧头棕黄色的木板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又觉得不大可能,太匪夷所思。
索性使出全身的力气,扒拉着两边的木板,让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入眼是一片又一片的白色布幔,在昏暗的烛光中随着穿堂风轻轻的飘着,使这古色古香的房屋里透着一阵阵阴气。
“大小姐!!!”
“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