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了坐在墙边照顾小孩的妇人,“您知道树荫下穿墨色衣衫的男子是谁吗?”
妇人连连摇头,却说,“我们都不知道他姓什名谁,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极好的人。这些米,大多数都是公子出钱买的。”
凌清溪从妇人口中得知,他们来这里十来天,这人便和官府的人一起施粥。刚开始很乱,后来也不知道墨衣公子用了什么法子,大家皆乖乖的排队领粥,这才有了今天井然有序的样子。
公子心善,每日都来,就坐在树荫下面。
说来也怪,公子来了像是给众人吃了定心丸,居然都觉得踏实。
果然是说的上话的人。
于是,她走到树荫下面,还未靠近,便有人举剑挡住她的去路。
她侧目,抬眼瞧了瞧那张面如冰霜的脸,他举着剑,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微微抬额,示意她离这边远一点。
凌清溪不尴尬也不退缩,她向墨衣公子拱手道,“能否麻烦公子借一人与我?”
“为何?”墨衣公子轻启唇畔,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过两个字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凌清溪听着有些心累,“我想让您的人帮我买些盐和糖,您看,躺着的那些人很需要。站着的那些人也很需要,否则躺下去的人会越来越多。”
“你是大夫?”他说,倒不是怀疑,眼前的小个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即便是大夫也是学艺不精,他难免多问了几句。
“不像吗?”凌清溪轻笑,忍不住勾起唇角,“公子,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不定我是隐士,偏会些奇技淫巧呢?”
咳咳咳,他笑了,苍白的脸因为咳嗽呛着,露出了一些红晕。“风剑,你安排个人去买些盐和糖。”
“是!”风剑见凌清溪没有上前一步,倒是规矩,于是收了剑,只是眼神示意凌清溪不得靠近。
“我给你银子。”凌清溪伸手准备掏钱,却听那沙哑的声音回答,“不用,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凌清溪突然大笑出声,这句话太熟悉了,他以前也这么嚣张的说过,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看来这位公子确实是富贵人家的少爷,能如此炫富的,应该不是一个官。毕竟,为官清廉,谁敢说自己有钱呢?
那把收起来的剑又指向了凌清溪,风剑的声音冷漠,带着些许愤怒,“放肆!”
凌清溪抬起右手,两指夹住剑首,微微用力,只见风剑握剑的手在颤抖,他也在用力,与之对抗。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风剑的额头开始冒汗,而个子小小的凌清溪却面不改色。她再加了一把劲,只见风剑的手腕突然向左弯曲,剑随之落入地上,发出噹的一声。“年轻人火气太旺不好,伤身。建议你晚上找个温柔乡,好好泄泻火,不谢!”
说完再次向墨衣公子拱手,道,“盐和糖买回来了让你手下找我,多谢!”
“你叫什么名字?”墨衣公子见凌清溪转身,问道。又觉得似乎这样不礼貌,补充道,“我姓季,名子谦。”
“我叫凌清溪。”她职业病又犯了,“你应该久病缠身,怕有十几年了吧?要我帮你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