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抬头看看太阳,害怕有人得了热病,说道:“都赶紧休息,我们酉时出发,连夜赶路。”白天真是太热了,一路上除了零散的农民挑着水,抢救一些粮食以外,官道上便没有其他人了。
从马车中出来以后,在这树荫下真是觉得舒服,虽然还是很热,但相比较马车中的闷热来说。这种热反而很舒适。我从王夫人怀中挣脱出来,手里拿着提前备好的糕点。王夫人见周边护卫环绕,也就放任我胡闹,只是示意高顺跟着。
这算是我第一次离开王府,自然是要好好看看这个时代。大片大片的荒田,光秃秃的,就连杂草都不见一株,只有树下稀疏的长着两颗杂草。所谓的官道也只是四五米宽的土路,坑坑洼洼的。说实话要比想象中好很多,没有一点失落,反倒是很舒心。
早就厌倦了城市的喧嚣,想回到山里。快速的生活节奏真让人崩溃,即使你想停下来休息,也是一种奢求。
我就环顾四周这么走着,高顺就在后面跟着。也是警戒着四周,虽然官道上出现的人都零零散散,可毕竟我才是一个一周岁的孩子,高顺自然是警惕性十足。其他背阴的地方也有人休息,我便想过去看看。
高顺自是不愿我前往,可又不好阻拦,只能默默跟着,对着乘凉的人直瞪眼。高顺本就壮实,再加上配着兵刃,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大部分人都避开高顺的目光。
大热天的,一个个都光着膀子,那身上的灰,一刀都不一定能砍穿。不能说是脏,而是汗水参杂着灰尘,不是黑色的,全是黄色的。
见我跟高顺过来一个个都不敢正眼看,原本在一起聊天的几人也低头不语。其中一个大汉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胡子拉碴,个子矮小却肩宽手长。这种人一般都比较善于格斗,也就是所谓的练武奇才。仅限于拳脚功夫。
这小个子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热的,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唇干裂,蓬头垢面紧闭双眼。只能看见微弱的呼吸,吹动地上的尘土。看那样子是要不行了,进气多出气少。
高顺见我近前,急忙阻拦。瘟疫虽然已经过去数日,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人为何躺在这里。高顺开口问道:“此人为何在此?”边上的人根本不敢接话。见状高顺随手提起一人便问。
“你说,这人怎会倒在路边!”被高顺拎起来的人害怕的说道:“大人!大人!小人不知啊,小人是本县的庄户人,今日与同乡挑水路过此地,见人倒在路中间,便把他抬到这树荫下,我们几人正好也就此休息。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啊!大人!”
躺在地上的人,四肢时而抖动,面色有些潮红。脸上的灰太多了,这潮红还是我离近之后看出来的。不太像是瘟疫,更像是中暑的症状。
毕竟我也是带着记忆来的,中暑这种事情严重了可是会丢命的。本着救人一命心里,跟高顺说道:“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