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相见,王允眼袋泪花。“老哥哥,弟弟来看你了。”此时的王允也不再将就世俗礼仪,张奂是个要强的人,当年二人在一起饮酒。张奂哭诉,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相信宦官。导致窦武全家被害,即使自己全力给窦武翻案,到最后自身难保。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王允清晰记得张奂饮酒后抱头痛哭,那时张奂已经年过花甲。那种英雄迟暮,那种悔过之意张奂在王允面前展露无疑。
如今已过十数载,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迟暮将军,现在只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子师啊,这可是你家的小娃娃?快抱过来我好好看看。”张奂正了正身体,到了一定年纪,对孩子的喜爱,早已经超出了伦理。有一种传承之意,一个将死之人与新生之人,眼含笑意,充满希望。
王允抱着我来到张奂身边,他太老了。并不是那种年纪上的老,都说面由心生,张奂眉间皱纹太深了,看来是经常邹眉。白发干燥无光,虽然是精心打理过,可看一眼就知道,此人时日无多。只是那眼中的精光,仿佛在映射这老人当年的不凡。
“老师好。”我倒是不见外,直接喊了声老师。“好,好,好啊!”张奂是眉间大开,连道三声好。边上的姜炯微微一愣。
王允众人皆是满脸疑惑,只有张奂喜笑颜开。“子师啊,你家这个小娃娃不简单啊,刚才只有这姜炯在屋内称呼我为老师,想必是他听道了。天资聪慧,果然是神童啊。”
张奂伸出手,摸着我的小手又开口道:“子师,你这次回返回洛阳,正好有事所托。这姜炯是我在求医路上遇到的,近一年多来,在我身边照顾有加。我二人虽没有师徒名分但这一年时间接触下来,到发现这人踏实务实,又有武艺傍身。如今我时日无多,还劳烦你动动关系,安排他回乡,做一小吏也好。”
王允正要接话,“子师你听我说,当年我返回西凉,百姓虽然辛苦,好在温饱自足。如今我这一路东行求医,这人间疾苦真是,哎。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子师,如今你也是身在朝堂,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当年你我二人相见。以你之才,汉室江山还需你多费心神啊。如今朝堂宦官当道,买官卖官。地方百姓民不聊生,这姜炯本是穷苦出身,让他去一地方做个小吏,也能保住不少百姓啊。”
王允自然是听的懂张奂的意思,王允身在朝堂,虽有王佐之才,却无用武之地。张奂是在告诉王允,想要制衡宦官集团,有些时候需要自己的势力。
张奂说到这里时,眼睛紧盯王允,希望王允明白他的意思。张奂很看好王允,希望王允可以发挥才能,可王允虽有王佐之才,但没有自己的外围势力。想要对抗宦官势力,有些时候需要特殊方法,需要力挽狂澜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必须要掌握在对大汉忠心的人手里。在张奂眼中,王允自然是合适的人选。
张奂见王允眼神回应,便对姜炯说道:“姜炯,此次你便跟随子师一同前往洛阳。别忘了你的志向,守土一方安定。”随后又交代士孙瑞。“君荣,你可要多辅佐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