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是说了一堆面子话,这种场合必须要给足在座的面子。言罢,王允示意把我抱过来。我就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那一日被卢植当众“揭穿”的时候,我就知道要有不少麻烦。
今日不可能是简单的拜师宴,老师的名望影响着学生,同样学生也会影响老师的名望。这个年代的人,对自己的名望看的有时候比生命还重。
我没想到的是,最先发问的蔡邕。蔡邕?这货不是被搞了跑到扬州去了吗?啥时候回来的。这蔡邕说好听点叫正直,所不好听点就是学傻了,做人不会审时度势。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可是出自你口?”蔡邕发问道。
“是。”
“不是传言他人?”
“不是。”
“何出此言?”
你说你一个五十岁的人了,非要跟我一个孩子较真,难怪后来被王允整死了。
“嗯…去年父亲带逸儿回洛阳,路经冀州。父亲带孩儿拜访过一位老师。老师也在返回途中病逝,为此父亲多次落泪。逸儿虽小,但父亲与老师的交谈却也记得,父亲与老师多次说起天下百姓疾苦,灵帝身边伴有小人,老师劝解父亲不要做后悔的事情,要忠于汉室,不要像他一样毁掉自己的声名。那一日,我见父亲与一群人议论,便脱口而出。”
“可怜白发生呢?”
“逸儿只是想起了那位老师,他太老了,头发都白了,可是他总对着逸儿笑,逸儿也很喜欢他笑的样子。”
蔡邕眼睛里透漏着不相信,但也是点点头退到一边。
这时候卢植开口问道:“你可记得老师名讳?”
“记得,张奂。当时只是记得父亲与老师的交谈,却不知道怎么描述。”
卢植也是点点头。“张老将军病逝,却为通知我等,看来还是对当年只是心存芥蒂。”
赶紧叉开话题,不然不知道这群老家伙又要问些什么。
我一提张奂的名字,不少人都是陷入沉思,时而叹息,时而摇头。
过了一会卢植又问道:“你可识字?”
“不识字。”
“不识字怎会懂得如此多?”
“母亲每日都会念书给逸儿听,有些能听懂,有些听不懂。”
“可有记住的?背来听听。”
“母亲说,父亲是臣子,而我是父亲的孩子,理应学习臣子之道,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克勤于邦,克俭于家。无稽之言勿听,弗询之谋勿庸。逸逸逸逸逸,芸芸芸芸芸。”
几个老头听的是摇头晃脑,蔡邕看着我的眼睛直放光。
卢植看向王允。“令夫人教子有方,小小年纪便可背诵尚书。”
“哪里哪里,内人只是闲来无事罢了。”王允连忙摆手。
这时候华韵也开口问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字句工整,意思表达的清楚,但总觉得少了一点韵味。可怜白发生!倒是贴切的很啊。看看在座的诸位,那各不是白首。小子你可愿入我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