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算有心，看来朕是错怪他了呀！”
得到吴经的报告后，朱厚照微微一怔马上笑起来。
这事已经过去半年多了，锦衣卫也找了多人，可得到的是千篇一律的结果，那就是皇帝身体健康，但找不到不孕不育的原因。
沉吟一下，朱厚照命令道：“找个人告诉那小子，朕明天去永顺伯府，让他等着。”
“是，皇爷！”
朱厚照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干这事，陈垚也让不会把汪机带进宫中，皇宫可不是那么好进出的。
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朝臣们支棱起耳朵，好好的带一个医生进宫那是要干什么。
前几次锦衣卫找来的人，朱厚照也让同样没在宫中诊脉，都是用各种借口出宫，偷偷摸摸的看病。
这次也让一样，反正老朱出宫很正常，没跑去宣府大同，大臣们也都不管他。
次日午后，永顺伯府东跨院花厅中，汪机诊完脉一直皱着眉头迟疑着，朱厚照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他。
忽然，汪机鼻子一耸看向朱厚照：“皇上身上的香味能让草民仔细闻闻吗？”
朱厚照一怔，抬起袖子自己嗅了嗅道：“香味？没有啊，朕又不是女人，即使熏香也是在屋里，身上又何必熏。”
嘴上这样的说着，但还是伸手手让他闻。
汪机也客气，凑过去仔细闻着后抬头看向他道：“皇上身上是有淡淡的金合欢香味。”
“金合欢！”
朱厚照恍然笑道：“那还真有，朕的豹房种了这东西，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要温暖的气候才能活的，为了这朕可是花费老大力气了。”
汪机苦笑的望着他，陈垚这下也反应过来了，他上次进宫没去过豹房，内阁几个大佬一起去，朱厚照才不愿意让他们进豹房呢。
豹房不是一座建筑物，而是一個建筑群，就像宫中的其他院落一样独立存在的。
陈垚可不是汪机，胆子大着呢，恰好他知道一种不育的方法，正是这金合欢、或者是阿拉伯树胶。
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朱厚照，把他看毛了才开口说道：“皇上不知道那东西会让人生不出娃吗？你不会是建了一座温室种植这玩意吧？”
“什么！这东西会不育？”
朱厚照整个人跳起来，汪机则意外的看向陈垚：“侯爷竟然知道这秘方？”
陈垚理所当然的点头道：“这又不是秘密，阿拉伯人早就用这东西的树胶，浸泡后塞入女子那里，阻止怀孕。”
说着他看向朱厚照：“皇上不会是每次临幸都在豹房吧？臣不是跟你说了，多去皇后她们那吗？”
朱厚照这下糗了，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道：“要你管！小屁孩一个还懂这么多，可见你也是个好色的东西。”
陈垚撇撇嘴道：“没道理就耍赖是吧，臣从小就赖皮，谁怕谁呀！”
君臣两当场就互怼起来，汪机看的目瞪口呆，陪着朱厚照来的吴经急得满头大汗。
“皇爷！侯爷别吵了，汪先生说说吧，这病有治没治啊？”
汪机点头道：“这不是病，皇上只要不经常呆在那环境，正常饮食过上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祖宗保佑呀！皇上没病。”
吴经顿时松口气，对着皇宫方向合掌弯腰，那样子很少虔诚，看得出朱厚照无子，最急的就是他们这些潜邸的太监。
朱厚照也暗中松口气，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跟陈垚拌嘴，其实是很紧张，吵架只是分散自己的紧张感罢了。
马上就过年了，过了年他就三十岁，皇帝三十岁没孩子压力是非常大的，这些年的荒唐行为，其实有不乏这原因。
宋仁宗虽然也没儿子继位，可人家是有孩子的，说明生育能力还在，只是命不好，男孩都夭折了。
不像他这样一直没动静，他都怀疑自己有病只是不敢面对罢了。
“汪先生还是再看看，皇上的身体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陈垚这会儿也正经起来，对着汪机抱拳道。
汪机脸上露出笑容，这次并没有状况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要是皇帝真有病他才发愁呢。
笑了笑道：“皇上身体强壮，并不需要补充什么，只是房事上要节制一点，毕竟年轻时无所谓，再大些就会累了。”
“嗯嗯，听到没有，当皇帝还不省心，比我大一倍呢，还没我懂事。”
陈垚鄙视的望向朱厚照吐槽道，气的老朱移交踢过去，他一闪避开了，笑的鸡贼的好似捡到钱一样。
朱厚照没好气的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这么隐秘的不育方法也知道，肯定是不干好事的。”
陈垚嘿嘿笑着点头道：“对呀，我这么小结婚当然不想要孩子了，只好让人找各种秘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种不伤身体的办法呢。”
这下朱厚照好奇了，招招手问道：“从哪找来的？说说让朕也听听。”
陈垚马上鼻孔朝天，傲气的显摆道：“泉州府呀，上回我让老唐去福建找红薯，我家的家将在泉州从阿拉伯商人那买来的方法。”
“你完蛋了！”
朱厚照看着他，脸上露出奸笑，他一怔才想起来不好，这里是他老丈人家里啊，端茶送水的都是薛家的仆役，这下完了。
一跳三尺高的陈垚指着朱厚照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伱你……你不是好人！”
“哈哈哈……臭小子有你受的，明天上朝听封，朕走了，你就好好想想怎么跟你夫人交代吧……”
雄赳赳气昂昂的，朱厚照走了，没了心病他的脚步轻快，一路上笑声不断大摇大摆的。
只有陈垚气的跳脚可有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爱显摆呢，被人算计了只能说是活该。
回到后宅看到脸若冰霜的乌日娜，他脖子都缩成鹌鹑了，期期艾艾的“这个……那个”半晌也憋不出一个屁来。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宝姐姐我……”
陈垚往后缩了缩身子，马上挺起来道：“不是啦！咱们还小，不用那么着急要孩子的！”
“你还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