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隐秘的茶室中,马渡接到陈告的电话。
“你把一名白家的人给打了,害怕遭到报复是吧。”他语气平淡,仿佛这仅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心就好,有我在他们不会的。”
“如今的世家,还没有胆子触碰我卡域的彩卡天才。”
“行,就这样,挂了吧。”
撂下电话,摊在木质座椅上的马渡,仰头喝了一口冰镇可乐。
而在他的对面,是一团被重重遮掩的黑色暗影。
“所以老前辈,咱之前说的危急时刻动身支援江宁的事情,应该可以算是定下来了吧。”
那团暗影笑呵呵的没有接过这话茬,而是低头抿了一小口清茶后道。
“小马啊,认识这么些年对于喝的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他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冰镇可乐,表情肉眼可见的嫌弃。
“刚才我好像听见你说到彩卡天才,这是怎么回事?”
马渡双眼一眯向后靠去,眼神中带上略微的戒备,他明白自己刚才好像失言了。
要知道眼前这位老前辈,他的本命卡灵虽然和自己一样位临6级,但精神力却已经到达了宗师的水准,目前修为正是半步宗师境。
但他的为人却十分古怪,脾气反复无常,做事更是亦正亦邪,没有任何道义可讲。
据说这位老前辈年轻时游经一座城市时,听说了当地世家欺行霸市无法无天,那会的他还实力弱小,但却心高气傲,打定主要要给这座世家一个教训。
于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引来了一头实力强大的中型灾祸,围堵住了世家的大门,因而引发一场巨大的动乱,甚至伤亡不小。
自从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被公布出来之后,整个卡师界面对这位老前辈的人品都会避之不及。
不过马渡转而想到,自己这次过来有求于人家,希望在那只大型灾祸驾临江宁之时能够伸出援手,于是也只能够照实说来。
他故作大大咧咧的说:“嗨就那么回事,前段时间我江宁卡域的一个卡师,侥幸制出来一张彩色卡牌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含糊其辞,希望将这段糊弄过去。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黑影笑呵呵的抿了一口茶,随后将茶杯重重的砸在茶桌上。
“支援江宁对抗大型灾祸这件事我答应了。”
闻言马渡喜形于色,他激动的站起,“当真吗?前辈大义!”
“不过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要亲自见见这位至尊卡师。”黑影不紧不慢的又为自己重新倒好一杯茶。
马渡收拢笑容,表情严肃。
“不是我说老前辈您也未免太草率了吧,就只是隐约从我的通话里听到彩卡二字,您就要为了这个,去对抗一只大型灾祸?”
“你还年轻不明白,到了我这个岁数还卡在半步宗师的位格上,很多时候不得不去相信一些缘分。”黑影暗含深意的说道。
有些明白明白过来什么,马渡伸直脑袋表情难以置信:“您是觉得,他会帮助你突破宗师境界?”
马渡确实觉得陈告绝非池中之物,但仅仅只是因为制出了一张彩卡,就有半步宗师觉得自己会因他而突破境界。
这也未免有些太过于荒谬。
黑影轻笑一声,“小马啊这么些年过去,你也有点太健忘了吧,竟然都能忘记我的本命卡灵是什么?”
“算了,我的条件就仅仅只是这一个,若是能够完成那我就会伸出援手帮助江宁,言尽于此。”
“送客。”
下一秒天旋地转,马渡已经出现在茶室之外。
能够将身为6级卡师的自己,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给送出来,这老东西的精神力估计在宗师之中都绝非垫底。
马渡惊心的暗自想道。不过随后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一道闭门羹。
于是满脸不忿的小声骂道,“神神鬼鬼的老咕噜梆子,倒是把我的可乐一块送出来啊,还没喝完呢。”
茶舍之中,将马渡送到外面之后。
遮掩身形的黑影散去,露出一道身材壮硕的身影。
他银白长发,面容俊朗,身穿一身闲衣,赤足悠闲的盘坐着。
而在他的身旁,一头神兽同样懒散的趴服着。
它浑身洁白,龙一样的脑袋上长有一根独角,兽身,四足之下隐隐有祥云萦绕。
若是陈告在这便能轻松的认出,这正是经常出没于神话传说中的瑞兽,能通晓万物之情的神兽白泽。
白发男人摸了摸它的头,眼含询问。
“老伙计刚才你听到小马电话中“彩卡”二字时,当真感应到我有一些机缘在那人身上吗?”
白泽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男人,随后用头上独角轻点他的手心,就算是回应。
得到准确的答复之后,白发男人仰头哈哈大笑双手不断鼓掌,直到笑出眼泪下来这才打住。
“多少年了啊,我卡在半步宗师都已经忘记多少年数?我如今总算有一丝希望的苗头。”
他低头自言自语。
“宗师卡唯一。这些年人境还没有出现过宗师级别的白泽,也就是说那个唯一还是空缺。”
白发男子思索一会,随后下定某个决心。
“只要能成为宗师....不管面对什么,我都接受。”
他轻拍了一下白泽的脑袋。
“老伙计起身吧,不管他答不答应,咱们的目的地都是江宁。”
......
......
另一边,卡域大楼的交易所外。
陈告放下手机,将其重新揣回裤兜中。
没错打电话告家长,就是他之前所说的安身之法。
白家人又怎么样?自己今上午刚认的好哥哥可是江宁卡域的副管事。
打你能咋的,除非白子堂他爹是白家的家主,否则以马哥的权威啥人抗不下。
就在这时白羽出来拽着陈告就要往交易所里进,“里面的【谛听辨】已经充能好了,快进去验真吧。”
“哦。好。”被拽着向里走的陈告,随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于是问道:“诶白羽,之前那白子堂管你叫二姐,那你两应该是有直系的血脉关系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和他同父异母。”
陈告满怀希夷的询问:“那你们的父亲是....?”
闻言白羽长呼一口气,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想回忆的东西,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仇恨。
“白家家主,白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