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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春棠:招惹疯批权臣后她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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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下不来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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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公子。” 门口两个守着的丫鬟跟在他身后,弯腰行礼。 男人一身青色衣衫,宽大的袖口和衣摆绣了竹子,长发仅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淡雅脱俗。 “公主醉了,夜里睡不安稳,这里有我服侍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两个丫鬟听了,如释重负的退了下去。 平时长公主就喜怒无常,动辄就打骂她们泄愤,若是撒起酒疯来怕是她们几条命都不够折腾的。 幸亏每次琴公子还能劝上几句,所以公主府上下都对他颇为尊敬,除了姜尹月,就他说话最有分量了。 琴墨之将人抱到旁边的厢房的软榻上,他刚把人放下,那人就自己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崇宁长公主很少有喝醉了酒不闹腾的时候,而此时却乖巧得不像话。 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此刻无比安静的美人,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看来公主今夜没有墨之的抚琴,也能安睡了。” 琴墨之轻笑,仔细地替公主盖好了被子,又拉上帘子,才抱着方才带来的琴离去。 公主多年的梦魇,难得睡个好觉,他便识趣地不去打扰,只是命人听着,一旦有动静要立刻喊他过来。 沈玉落听到男子的脚步声远去,才从装睡中睁开眼睛,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天知道,刚才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从前她和陈良青梅竹马,除了他就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别的男人,一下子要面对府上这么多面首,她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刚才她都想好了,如果那个男子趁机对她动手动脚的,她就直接以此定罪把人赶出府去。 然而那人却规规矩矩,就连抱她的时候,手都刻意避开了敏感部位,见她睡去更是没多半分停留。 仿佛平日便是如此。 或许,真正的崇宁长公主也不如世人所想的那样。 沈玉落坐在梳妆台前,卸去头上那些沉重的钗环,用帕子擦净脸上的胭脂水粉,露出厚厚妆容下的脸来。 崇宁长公主原本的样子十分清丽淡雅,竟然和从前的她有几分相似。 只是平时艳丽的妆容让她看起来眉眼有些凌厉,大红的口脂显得更加威严,让人忘记了她只比当今陛下大了两岁而已。 有谁能不爱自己原本的样子呢? 不过是小姑娘想压得住场子,刻意戴上了一层面具,时间久了,就卸不下来了。 沈玉落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公主也并不是好当的。 曾经她也怨恨过这位公主,可说到底还是陈良心思有异,辜负了她。 就算没有姜尹月,怕是也会有别的贵女让他抓着往上爬。 于陈良而言,天下女子是谁都不重要,能给他什么才重要。 沈玉落这一天着实有些累了,她褪了鞋袜,就爬上软榻睡去了。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睡的第一个觉。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 沈玉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服侍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给她梳洗上妆。 “今日的妆,就淡几分吧。” 她去宫中见完小皇帝,还要顺便去大理寺把父母接过来,不想打扮太过隆重。 那些丫鬟赶紧把刚才梳好的发髻重新打理,拿了帕子沾水擦去多余的脂粉。她们怕她,不敢多言语,都是默不作声地做事。 这样正好,沈玉落也可以再休息片刻,懒得分神去应付她们。 对于公主府的下人们来说,只要公主不发脾气就谢天谢地了,让她们做什么照做便是。 沈玉落的轿子到了宫门口,正好赶上各位大人下朝,他们看见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行礼,一转过身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而那些稍微年轻,相貌周正些的大臣,都恨不得捋着墙根走,离她八丈远。 “本宫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沈玉落摸了摸鼻尖,崇宁公主的恶名果然名不虚传。也好,省得她去和那些人寒暄。 她提着裙摆走在长长的石阶上,远处是威严的红墙绿瓦,雕梁画栋。 铺在地面上的装饰,都是刻着繁杂花纹的玉石,往来的宫女穿得都像仙子一般,身上的衣料能抵得上平民百姓吃穿一年。 幼时她也是养尊处优的,家中在江南一带算是头号的富庶,可她所见的那些世面和皇宫比起来简直是差远了。 难怪陈良会被这盛京皇城迷了眼。 “皇姐!” 小皇帝知道她今天来,已经派人出来查看了好几回,这会听到通报远远地就迎了出来。 而他身后,正站着准驸马陈良。 原本小皇帝是想单独和皇姐一起的,可陈良偏偏没眼色地凑过来,他想着毕竟是未来姐夫,到底还是没赶人。 “陛下慢着些,愈发地不稳重了。” 沈玉落如同一位真正的长姐般,嗔怪约束着小皇帝的行为。 她准备从平日的一言一行中慢慢改变这个看似顽劣不堪的小皇帝,哪怕过程会很漫长,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值得。 陈良也迎上来,躬身一礼:“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沈玉落眼皮一抬,好像才发觉他似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小皇帝来回看了几眼,颇有兴致地问道:“皇姐,你和陈爱卿吵架啦?” 他虽然知道陈良如今算得上是皇姐最好的选择,可从心底里还是有些看不上这位姐夫的。 而且自从他亲自指婚后,不知怎地,就越发地看这陈大学士不顺眼了。 要说从前皇姐身边也不差男人,可偏偏他就格外地讨厌陈良。 “哦,昨日我生辰宴上,他和我的一个爱宠发生了点不愉快,原不是什么大事。” 沈玉落也没想给陈良留什么面子,毕竟面子都是自己给的,他自己伸着脸让人打岂不是活该。 可陈良心里快憋屈死了。 不知这姜尹月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大敌意,从前就算私底下她对他多有呼喝,他尚能当成女儿家耍性子的小情趣。 这他又没做什么错事,竟然当着皇帝和附近那几个同僚的面,把他形容成和那些面首争风吃醋的小男人,让他情何以堪? 陈良也有几分负气,听着远处大臣的议论,他不禁挺直腰杆问道: “臣惶恐,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让长公主动怒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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