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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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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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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一个极重时间的武器。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现在的场面就是,使拳的少壮,用棍的老郎。 船长自认自己学了几十年的棍法,早已练到了家,根本不虚这个少壮。 但事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他被一个毫无章法的少壮用拳头打的节节败退,可谓是奇耻大辱。 自己当年可是船上的一条好汉,虽然做不到先祖们那样驰骋江河,但也是在海浪里摸滚长大的。 喘着粗气,他目光坚定,手中木棍转了一個花,泼天的风浪随之飞舞。 炁,升腾。 一进,蛟龙出海。 一扫,神龙摆尾。 上剃,龙抬头。 下滚,龙入海。 木棍翻转间,真真如一条混世魔龙。 魔龙风雨间出击,携带着无量的威势,终于再次将敌人压制了回去。 船长战斗凭借的是多年的经验,光练习如何在摇晃不平的船上战斗,他都可以说是从小练到现在,更别提这一招一式,完全就是为了应对水上作战。 路明非战斗凭借的就是直觉。 他刚开始还用着师父教导的技巧,但总计加起来不过四个多月的武术,而且还是大路货,完全就看不到反击的希望。 但打着打着,他没来由的就感觉到哪里可以出招化解,哪里该收手避开。 刚开始他还坚持着师傅的教导,但之后很快的就遵从着这股本能,他放弃了学来的武艺,靠着自身的直觉反打了一手。 但很快又被压制回去了,那出棍如龙出水般的船长,每一击都堪称凌厉尽致。 风雨不像是他的阻挡,反而化为了他最好的帮手。 他身上的鳞甲被敲的寸寸开裂,更严重的是鳞甲之下的皮肉,早就是血肉模糊,骨头都断了几根。 自从拥有这种逆生状态之后,他还是第一次遭受这么严重的伤害。 船长的能力视觉效果上不如约翰,但真用到实处来,真不知道谁强谁弱。 痛,太痛了。 更何况他还避无可避,自己可没有专门练习过船上作战。 能在这么剧烈摇晃的船上站稳并发动攻击,已经是他的能力的极限了,君不见刚才他从上面跳下来直接滑倒。 他想念动刚刚学来的鲁纳符文,也只有这样拥有魔法的力量可以应对这个不讲道理的小老头了。 但每每刚念出口就遭到更严重的打击,完全来不及念出。 船长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咔嚓!”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右手断了。 被未知力量强化过的右手第一次报废,路明非疼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有这么大。 他还在为自己拥有的力量沾沾自喜,人家早就可以轻松解决他了。 这个情形好熟悉啊,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穿越来的情景。 也是一样的遇到强敌,一样的要丢了命。 只不过一个是被迫的,一个是自己太过自信白给的。 有差别的,是没有另一个陈朵来救自己了。 陈朵刚好走的那条路通往的是另一边的甲板,如果没有风雨,或许还有可能发现这边的异常,但在这么大的暴风雨中,绝无可能。 “咔嚓!”肋骨又断了几根。 还算完好的左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沫,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完整的肉块。 我就是一个衰仔,逞什么能啊? 他不免又想起师父的话,每个人都有生有死,而选择怎样的生死是我们自己的自由。 是啊,选择生死是我们的自由! 路明非眼睛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绽放,如果是他,他会选择怎样的生死呢? 是像师父一样,一生无暇。 还是像陆琳哥一样,所有事情都能做到让人满意。 或者跟陈朵一样,迷迷茫茫的在人世间摸索。 “咔嚓!”左手的骨头也被打的裂开,他只剩两条完好的腿了。 我的生死啊,看来由不了我自己做决定了。 路明非眼神迷离,居然连自己的死亡都做不了决定,他还真的是差劲啊。 恍惚间耳边听闻了一声龙吟,粗大的木棍仿佛化为了一条破水而出的蛟龙,向着天地间发出自己的呐喊。 蛟龙走水,自己则是水道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山丘,轻松就能被泯灭。 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死亡前的走马灯。 只是死亡前的走马灯不应该是影像嘛,再不济也应该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画面吧。 为什么会是这个令他不爽的声音的主人。 “哥哥真是的,老是给我出难题。” “哼哼,如果哥哥真的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走咯。”一个小男孩忽然从风雨中跳出,伸手按下了离路明非心脏只有一指距离的木棍。 路明非哪敢放跑他,“别走!” 路鸣泽很听话的停下了踏出去的脚步,“交易吗?” 路明非心头一痛,“交易?交易个锤子,我马上都要死了,你给我提交易。” “那不正好,把你这条生命交给我,我帮你把这个家伙收拾了。”路鸣泽很不屑的看了一眼手拿长棍的船长,似乎翻手可灭。 “好像也不错?”路明非刚刚想了想,就连忙打了个冷颤把想法收住,“能不能别逗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路鸣泽捂着心脏一脸假哭,“唉,弟弟我也难办啊,我可是一名商人,送你见面礼都是对我职业的不尊重。” “你可拉倒吧,我就没见过拿人命当商品的商人。”路明非无语吐槽。 “咳咳,你刚才不才见过嘛。” 路明非气的双手合十,“这位魔鬼大人伱就放过我吧,我不说什么上有老下有小,但我至今都没有交个女朋友,你忍心收一条单身狗的生命吗?” 小魔鬼似乎被话语打动了,摸了摸下巴,“好像的确有点遗憾。” 路明非眼看有希望,连忙增加攻势,“那你就帮帮小的。对了,他不也是一条生命吗?” 路鸣泽用手指堵在了鼻子前面,连忙摆出一股恶寒的感觉,“我可不要这么恶臭的生命,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是这样吗?”路明非有点不理解,“我听说魔鬼都喜欢折磨坏人,为什么你不把他抓回去慢慢折磨呢。” “你以前见过魔鬼吗?”路鸣泽反问道。 答案当然是,“没有。” 路鸣泽微微一笑,“那就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喜好呢?” “那要不看在我们兄弟俩的情分上?”路明非眼睛一转,又赶忙想了个理由,就是不答应用生命作为交易条件。 “哥哥,这么说,你承认我这个弟弟了?”路鸣泽清秀的小脸上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路明非丝毫没有什么面子担当,“你帮我解决了这个人,我认你做爹都行。” “切,还是交易。”路鸣泽脸上的喜悦消失,小声嘀咕着,“算了,都替你承担了那么久。” “就当作是给你见面礼的售后服务吧。” “liberate.” “记住,这是你最新的咒语,liberate.” “被加强的少年啊,去屠杀恶龙吧!” 路明非还想询问什么,没来由的腹部一股力量感传来。 是路鸣泽那小子,他一脚把自己给踹飞。 什么liberate,我解放啥? …… 他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意识归位的下一秒,出水蛟龙已经来到了他这块小山丘的面前。 他已经感受到那凌厉的风呼啸在自己的体表,仿佛下一秒自己就将被终结,彻底与这个世界做出告别。 下意识的,他喊出了那句奇怪的咒语,“Liberate!” 声音从喉咙中迸发的瞬间,瞬间被替代为了发出鲁纳符文的语言,神圣庄严又疯狂,如同野兽在咆哮。 不到一秒,蛟龙距离小山丘不到一秒,两者间的距离已经可以用无限接近来形容。 但蛟龙就停在了小山丘前。 进而被弹射回去,连带着船长一起狠狠的撞击在护栏上。 路明非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太好了,断裂的骨头全部复归了原位,锋利的骨刺从身体各个关节突出,一片又一片黑色鳞片响亮地扣合起来。 他俊秀的面容之上长出了一片骨甲,黑灰色的鳞片附着其上,暴力而华贵。 只余一双眼睛暴露在外,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暗金色,如王如皇,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逃过这样的目光。 他感觉背后一阵蠕动,漆黑的膜翼从血肉之中张开,黑夜从翅膀的阴影之下蔓延。 暴雨,逆着往空中流动! 轻轻挥动着新生的羽翼,瞬间就来到了船长的面前。 一爪,仅仅一爪,那出海的魔蛟被悍然粉碎。 仅余船长握着的短短一截木棍。 “你输了。” 如同圣旨一般,船长感觉自己全身的气力缓缓消散。 无力反抗,或者说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这强大的太过分了。 自己苦学了几十载的东西啊,就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下就被化解了,他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去战斗了。 他这个老头,没想到有一天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怪物,彻彻底底的怪物。 不仅是形象上,更是在这毫不讲理的能力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伙。 “船长?!”先前在一旁还信誓旦旦的十几名水手,现在那是害怕的不得了,但手中的武器却牢牢的对准了这勉强算是人的人。 纵使他们闯荡异人界那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但无论怎样,他们也看的出来,这个怪物就是来对付他们的,放下武器等死那就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兄弟们,一起上,就算他是怪物,我们这么多人在,难道还怕他?”水手中有人振臂一呼,与众人一起杀了上来。 攻击却早已到来。 有飞刀、石子,还有潜行到身后的刺客。 路明非放下手中的船长,一个振翅脱离了攻击范围。 这可是十几个异人,要是其中有一两个有船长水平的家伙,他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看着这些家伙,路明非眉头一皱,幸好他新学了一门手段。 要换作是之前的他,就算是获得了这所谓的Liberate咒语,也只能一个接一个把他们打晕过去。 但现在,他张开了口,神圣庄严又疯狂。 “hagalaz!” 凛冬之风伴随着再次落下的暴雨倒卷回这一截甲板,十几个人尽皆化为了冰雕,只有他们的脑袋幸免于难。 他成功的完成了这次抓捕任务,不过还有点小小的瑕疵。 目光回转到海上快要与红点汇合的小艇,身后的翅膀一震,化为黑色的流星疾驰而去。 对方也是一艘船,而且似乎还配备着先进的武器。 就在路明非要接近敌舰的时候,炮弹轰鸣声在暴雨之中响起,要将这来敌给轰成粉碎。 可他们显然错估了目标对象。 一股熟悉又迥异的咒言在天地响彻,更是盖过了炮弹的声音。 “kenaz!” 恐怖的火焰在暴雨之中升腾起了渺渺白雾,朝着向自己袭来的炮弹轰去。 其威力也丝毫不比现代武器弱多少,两者相撞造成的轰鸣照亮了此方海洋。 根本没有阻止路明非前进的步伐。 他又浅浅的低唱,唤来了飘荡在天地之间的精灵。 “hagalaz!” 这道鲁纳符文再次展现出了恐怖的能力,让敌舰的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凛冬降临。 恐怖的水元素被命令着,转换着,在敌人自己预判的暴雨之中降临。 他们或许怎么也想不到,这本该是他们计划最完美的一环,却也成为了反噬他们最好的媒介。 冰晶迅速爬满了整艘船体,负责接应的这些雇佣兵也全部重演了一遍先前的戏码。 海上的商人目睹了一切,神色瞬间崩溃。 他也见识过不少异人,但能做到这一步的他连听都没听过,这已经不是人了。 这是神! 只有神罚才能形容他看见的一切。 那一夜,神从远方而来,在月色之中降下了他冷酷的谕言,诛灭了不义的信徒。 商人停止了划桨,他忽然双手合十,神色间恭敬中带着恐惧。 朝着月下的十字缓缓跪下,伏下了罪恶的头颅。 忏悔往昔。 这一夜,又多了不少道心崩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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