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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向:斑驳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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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九 五十五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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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阁下,在下重明迁华,跋山涉水经此一地,愿求一斩灵技足矣。”比起某些人询问的抽象问题,迁华在这个时候,倒是选择了要些直白点儿的东西。 丰倒是喜笑颜开的从自己的相宙中随手拿出了一册卷轴:“可以,斩灵技乃夺人生命之术,希望你得此技术,不说救多杀少,惟愿他日升得大兽,你仍能不迷失本性。”丰赐予了一宝给迁华,令其心满意足。这可是四圣赐予的斩灵技,其含金量可想而知啊! 依次顺序,终于轮到了双成。只是此时,双成注视麒麟,麒麟双目注视着双成,未先交谈,两人倒是先笑了起来。入会之人不知为何,眷属之位的白泽也略有所惑,阿乐若有所思。 丰先问双成:“正舍双成,为何发笑?” “得见大兽,心中欣喜,所以发笑。”双成如此回答,并反问道,“麒麟为何事而笑?” “我笑,足下之功已不在我之下,却这般谦卑的屈就于我,心中有愧,愧而发笑。”此言一出,座下众人的神色皆不淡定了。因为丰方才所言,可以理解为,这名为双成之人的修为,已经不下于他! 那位涂山乐面具下的脸庞,似乎提前露出了微笑,由于她所掌握道属的缘故,对于双成的实力早有揣测。只是没想到会在元会之上,被麒麟所证实。 双成并无惺惺作态之心,倘若如此,他又何必来此呢?对于丰所言,双成终于是难得其果,笑脸不在:“双成愚钝,不得道属,不入斑驳,谈何强盛啊?” “你能入此会,也算机缘;而诸君与尔,共入元会,亦是机缘,有此机缘,我便告知你等。至于得知此理后的所为,尽数尔身了。”做完了铺垫,丰开始了传道,就以与双成的解惑开始,“你纠结于不得道属,不入斑驳之境。我且问你,可知何为道属,何又为斑驳境界?” 双成内心虔诚道:“正因不入才会不知,正因不知才会请问啊。” 丰引导说:“诸君对我问题的理解,可否分享一二啊?” 就在此时,迁华受此恩惠,自是来了兴致,倾言相述:“我曾在灵火仙府下修行,感悟分合之属。历经时岁,终有所得。迁华以为,所谓道属,应是大道法则。” 丰笑着,随后解释出一句话来:“属向大道五十五,始一祖十平行柱。”随后,详细讲述: 世有星河,上定命,下定轨;下存虚空,若感一念,而生一世界;中存属向,既为我等生灵所在之位面,又存些许道属,维系三者乃至世间平衡。所谓五十五,乃虚指;而道属,是维系上下之理,巩固属向之理;理之本源,不可探之;而理之展现,可参悟而不可掌握之,是为道属。 丰之言,令在场诸位对于属向修行一脉,有了更深刻的感悟。其中若有天赋尚佳者,期间便可得道。 双成本就不笨,结合迁华之例,丰的解释了却了他的一桩疑惑,茅塞顿开:“道属,就是我等生灵可以认识的大道。如此一来,我弄错了一件事情,不是生灵创造了道属,它原本就存在于世间,存在于属向之内,只是有的先辈,将其发现了而已!” 迁华也茅塞顿开:“原来如此,难怪朱雀君教导我时,曾说,我的分合之属与她的,相比起来,所成化式,大相径庭。我还奇怪,她自身的道属,即便再怎么经过别人的修改,还能超过她自己的理解不成。今日看来,答案竟是如此。通透......通透哇!” 有了此番积淀,丰便可将双成之情况告知与他了。与此同时,眷属之位上的涂山乐,却算出什么来,欲制止丰:“麒麟,此时将那件事公之于众,对双成恐怕不妥吧。毕竟,他还是无量山少主,玄武之后......” 丰转眼问她:“你算出了多少?” 涂山乐摇头,自愧:“只因对道属的一点感悟,不敢妄谈天命。只是对那迷离的未来,也无法视而不见罢,故此相告。”她就像一只飞于寒冬的火蛾,命运的冰雪阻碍着她的视线,而她自身飞行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终有一时会燃尽肚中的火烛。 丰并没有否认涂山乐的所言,但是,这场元会他已经说过:得知此理后的所谓,尽数尔身。这便是麒麟看到的命运,也是他的选择。看着丰的神情,涂山乐也明白了,深处斑驳之境的他,或许看到了比自己更远的未来;回坐本位,静听圣俞。 麒麟没有吝啬自己的答案,没有吝啬将双成引导向属向之道,他面对着双成说道:“你执着于凡间,迷惑了自己。道属之中有一项,其名“太阳”,我对其的理解是,对混沌的天克之物。” “太阳?克混沌......”双成思索着,立刻明白了什么,伸手捂了捂自己的眼眸。这双御熵瞳,便是太阳之属的化式。世间,唯有理解之后,方能得其之能。如此想来,双成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能够如此自然的知道了“熵”的定义。何为熵,何为御熵,自己都能理解。 他神情恍惚间,带着感激,感激丰解答了他的疑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的道属,太阳之属!哈哈哈,我也有道属了......不,应该说,我终于也感悟到一份道属的存在了!”虽说这份道属,可能很早就在无形之中被双成所知,但他却从未这般贴切的感受到,自己身躯中蕴含的力量。 他从未如此,神清气爽过! 双成那放荡不羁的大笑传递在元会,几乎响彻了小半星域。元会之上的其他人,有些对双成的可笑举动感到不耻,认为他不分场合的大笑,有些失礼。然而唯有那些与双成历经过同样艰辛岁月之辈,才知道,这声笑是多么的爽朗,多么的悠然! 那是一个求道者得到肯定的开始,也可能是一个求道者追求的结束。 而在此时,丰还打断了双成的笑容:“仅仅掌握道属,就如此兴奋,那接下来的事情,你岂不是要合不拢嘴?”虽说丰本身就喜欢豪放之人,但,在豪放之余,一个成熟之人,也应该拿出大兽之后的样子来。面对他应该面对的劫难和考验,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双成顿时收整笑意,双手作揖,文质彬彬:“麒麟请说,小兽倾听。” 也在此时,丰将真相,也是此次元会的重中之重,告知于庭:“你刚才问了我两个问题,其中之一是道属,你已所得;其中之二是斑驳境界......” “晚辈知道,要达到四圣之同的斑驳自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在时岁中累积起来,才是实实在在的力量。双成自不会头重脚轻,飘乎所以。”双成以为丰要和他讲谦虚,却没想到,丰想教他更嚣张。 “不,在我看来,如果不是因为“苍穹逆位者”的出现,你早已到达了真正的斑驳境界。”此言一出,再次惊呼全场。 就连迁华的表情也逐渐失衡,内心像一根乱结:怎么这个人的身上,存在着这么多的意外啊!先是道属,现在又是斑驳境界,他真的是我等的同辈吗...... 虽然在场许多人的心中,因此对双成产生不少妒忌,但丰主持着大会,他们既然都受邀前来,那么最好还是得遵守元会上的规矩。说到底,元会本身也是一场修行者的机缘,既然是机缘,有的人得到的多,就必定有人分到的少。不少参会之人,这样安慰自己。不过是此次麒麟散播的机缘,恰好多的被那双成捡到了,算他自身运气好! 然而,真是如此吗?虽说丰口中对双成的夸赞,令他蓬荜生辉,甚至有些膨胀;但是,正舍双成除了夸赞之外,又从这场元会中,索取了什么东西吗?他的属向之道,从来都是依靠着自己,在太古中感悟积累,时至今日,被人点醒。 但是双成自身,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丰,丰前辈,可是在说笑?如果我真到了斑驳境界,我自己怎会不知呢?” “我只是说你理应到达,但是离质的突破,却还差了一步。而这一步的缺憾,并非是你所造成,而是外因。一个,不可改变,不可预测的外因。”丰的话,让这场原本旨在指导修行、引领十定城治理方针的元会,稍稍增添上了一抹沉重的色彩。 苍穹逆位者!这一定就与丰口中所说的那个存在息息相关了! 白泽已经感到了不适,开口发言:“麒麟,现在说这些有些沉重吧,好似有什么灾厄将至一般,怪渗人的。”白泽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进行元会的本职即可。 丰望了白泽一眼,看到了他的满脸担忧,是啊,自己已经不在,而要面对这些问题的,是自己这些眷属们啊。身为星域之主,丰又怎能忍心呢。 “灾厄?要以生灵性命去评价的话“苍穹逆位”确实算一种灾厄。可,白泽,即便我今日不说,他日你们就不用面对了吗?”丰的话,令白泽哑口无言。他们是活在现世之人,而丰虽说存在,却更像是活成了一具雕像,活成了人们口中的文字。 白泽再也按耐不住,反过来质问丰:“那为什么,你就不能亲自镇压灾厄呢!你可是星域之主啊!麒麟!” 眷属反过来斥责主尊,这幅场面,多少有些让人看笑话了。何况此刻还是身处元会这等大事的场合,就更加丢人了。虽说如此,涂山乐为人心思缜密,倒没有出面调停。在她看来,丢人是小,若是不能解决白泽的心头病根,才是损失。 所以,涂山乐没有制止,这主仆之间本末倒置的谈话,而是陷入了与参会者一样的沉默。所有人都静候着一个答案,丰的一句话。 “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话。”丰语气平静的面对着白泽,“斑驳境界的秘密......” 就在此时,白泽犹豫了,他不敢直视丰的眼神;可让他承受十定城的一切,这么多年的疑虑,也压在白泽的心中多年,致使他在属向修行上,越发不顺。要不要追问,成为了一个问号。或许能得到答案,但是那个答案对于他,对于在场这么多的参会人今后的人生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 仿佛,丰口中所谓的秘密,是一引领世界走向终结的序曲。白泽一时惶恐不安,难以判断,进退两难。 “我觉得,知也罢,不知也罢。有什么关系吗?白泽前辈依然会作为麒麟眷属守护十定城,而麒麟尚御,无论处于什么原因,也都会以他自己的形式,守护他的眷属。”双成突然来了一句很有男子气概的话,眼神都凌冽了不少,“因为,我们兽族,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同座人,看双成的眼神清澈了不少;先前那种嫉妒和诅咒的不平衡心态,似乎也随之消散。那个赤黑长袍,身形高大的双成,竟能像个少年一样说出这种天真的话来;引得在座之人,倒是有些心愧难当。 或许,双成才应该是真正的人,而他们自己,已经在修行途中,不知不觉间,遭受到了各种他欲的浸泡。忘乎所以,体无完肤。 白泽望向那个坐下的双成,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身影似乎和无量山中,曾经的那位,以及自己所识的一个好友的身影重合。在他的身上,白泽看到了玄武的大兽遗风,也看到了赤鹫的少年气概。白泽收敛着心神,稍作呼吸后,微微笑到:“我明白了,斑驳境界的秘密,就由我等自行去探索。毕竟,不是实实在在亲自得到的力量,也会在一朝一夕间崩塌。” 对于这等转变,丰似懂非懂,他却是觉得亏欠,因为如白泽所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现世了;但对于这份亏欠,他所能做的补偿,或许也只有在元会上,回答一些问题了。 无论如何,白泽都做到了一个眷属该有的样子,兢兢业业坚守着自己的本分,坚守着这座城池,这片土地。或许,丰很想在这时候,夸赞他这位能干的朋友:幸好自己的旅途中,认识了他们。幸好他们选择了和自己成为朋友。 “但,“苍穹逆位者”是什么,我希望麒麟能够以真情告知。”白泽在清醒以后,选择了直面灾厄。因为他知道,有些困难既然避无可避,不如早作打算,“吾将跟随麒麟圣俞,坚守十定。十定之土,为我之土;星域之天,为我之天;麒麟之民,为我之民。” 话已至此,气氛的烘托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而后,丰将正面谈话者,先转向双成。此间唯有他受惑于此事最大,也理应令他先知晓:“所谓苍穹逆位,即一定程度上违背星河规律的行为。但是,他既对规律做出了违背,又依靠了规律本身。最初的四位划定斑驳,现今皆已离去,太古时代进入了漫长的无圣时期。而在此中,冥冥里注定了:每一个时期内,注定只能存在一个斑驳境界者。” 也就是说,除去当初的四圣不算在其中,如今的太古已经出现了一位斑驳境界,占据了这个名额。而其余人无论修行到了何种地步,都无法突破境界的桎梏。 这样说来,倒是格外明了,双成直言不讳:“想必“苍穹逆位者”就是那个达到了斑驳境界之人吧。” “没错,他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借助名为“时晷”的道属,他从我所不知之处,降临此世。而今的我,也已无力阻止他的所为。”丰此言,再次证实了一件事情,丰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和死已经差不多了。因此对于活人的世界,不能进行过多干涉。 他们的理解有限,某些地方存在着偏差,但大体如此。白泽、飞廉,涂山乐,在多年召集的元会上,已经隐约知晓了这件事。未曾想到,丰在今年,竟将这件事告知于众。他还真是心宽,也不怕座下诸人里,混杂着耳目,他日兴兵来犯。 而兽族,既为一体,或许这点最基本的信任还是存在的。 “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斑驳境界存在?”双成思索着,原来自己真正的瓶颈,竟是这不知谁人的苍穹逆位者,“麒麟可否告知,此人下落?” “不急,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而见到他时,或许你还会感激他。”丰说了些若有若无的话,在场众人皆是漏多听少。 不过,此番机缘,双成所得已是不少,心惑已解,再无牵绊。在此之后,丰又对在场余下十几位参会者进行了困惑的解答,或是相赠功法灵宝,或为其解答修行上的疑虑,诸如此类,大多受益匪浅,感激不尽。 这世间福泽之事结束,便要回过头来,算一算自己家里的事情了。就在此时,涂山乐将当日一穷奇新辈大闹奉文祠之事告知麒麟,又将其中原委说明了十之七八,隐去了穷奇一族,可能存在的血脉秘法,以免为其招来祸患。将其子交由丰处置,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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