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山村生活很快就结束了,我也被父亲接回了家里,开始了学习生活。记得第一天上学,父母再三叮嘱姐姐,一定要拉着我的手,那会儿我们上学根本就不需要家长接送,都是和几个小伙伴结伴而行,所以照顾我的重任就落到了姐姐的身上。姐姐看了看我,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道:要乖哦,不要让我为难。我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我和姐姐在母亲的注视下踏上了去学校的路程。
学校离我家不是很远,那时并不觉得如此。姐姐拉着我的手沿着马路边走着,我很乖,没有调皮,可是当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在我们身后响起了一个贱贱的声音,分不清男女,他就跟在我们身后,公然地喊着姐姐的名字,给她起着绰号,因为姐姐那时是胖乎乎的,所以最让人不能接受的就是他说姐姐是小猪。我很愤怒,想找他理论,姐姐拉着我不让,也不还口,眼含泪水的快步向前走去。后边的声音却不知道收敛。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就跟姐姐说:姐,我鞋带松了,我系一下。姐姐当真了,松开了我的手。我蹲下去把鞋带解开,又重新紧了紧。我故意放慢速度,听着后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脚步停在我身后的时候,我也系好了。我缓缓的站起来转过身问道:你刚才再说谁?身后的同学指了指我姐说道:说的她,怎么了?说完就哈哈的笑了起了,看上去得意极了。姐姐气的浑身颤抖,却一句话也不说。姐姐拉了拉我的手,我们走吧!我看着姐姐咧嘴一笑,突然一个箭步窜出,奔着那个同学就冲了出去,姐姐吓得大叫了一声,想去拦我,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我一拳挥出,砸在了那个学生的鼻梁处,鲜血顺着鼻子流了出来。鲜血好像带动了我好战基因,那一刻我竟有些莫名的冲动。那个同学一下子没有了还手的能力,只能在嘴上不断地骂着我,而我也让他尝到了暴揍的滋味。这场闹剧在老师经过的时候在停止,姐姐看着我,像是从未见过我一样。我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姐姐就这样任由我牵着。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根本没放在心上。上完第二节课后有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还在和同学玩,姐姐慌张的跑过来告诉我说:快跑,他们来了。我一时间蒙住了,我问姐姐:谁来了?姐姐说:早晨你打的那个同学,叫了我们班其他同学过来打你了,你快跑啊。姐姐都快哭了,当我听完后我也是怕怕的,但是我又有些冲动,我想打回去。就在我犹豫的瞬间,二十几个男孩在向这边走来了,嘴了还不停喊着给姐姐起的绰号。我的冲动实质化了,没有一点的恐惧,我走到我们班级后边,拿起了放在角落里的一把扫把,走到姐姐面前,把她拉到身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后直接冲了上去。最终的结局是各自有伤,算是平分秋色,那个挑事的同学被我特殊照顾了。而我也被学校列入反面教材,第一天开学打高年级同学,学校本届学生第一次团体性打架都安到了我的身上。回到家,那个同学的父母找到母亲要说法,被母亲训斥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母亲教训了一顿。打得我感觉很委屈,姐姐也没有躲过去。这下我知道为什么姐姐宁可挨骂也不还口了。母亲总是担心矛盾冲突会造成伤害和损失,所以一直都不允许姐姐与人发生冲突,即使有冲突,即使没有错也会被打一顿,就像今天的我一样。我看了看看姐姐,露出了歉意地表情。
生活中总是充满各种挑战,这次打架之后,为了缓解我和父母的关系,我跟姐姐说我们做饭吧。姐姐震惊的看着我问:你会做?我笑了笑:不会,学呗。就这样我和姐姐开始一点点学习做饭,先在焖米饭开始,周六放假,我和姐姐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只不过水放多了,母亲回来后给了指导,这样焖米饭就学会了。我和姐姐又看着妈妈做菜,记下了每一个步骤。第二天,父母回来的时候我和姐姐把饭和菜都做好了,父母很震惊我们两个的做法。也就那时开始我俩在偷学的路上越走越远,基本凡是普通人家里吃的饭菜我俩基本上都学会了,而且还有所创新。有一天,在做饭的时候,无意间用火钩碰到了鼓风机,结果火钩飞了出去,手里还麻麻,感觉很好玩,就想着怎么样火钩才不会飞,根本没意识到危险,我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失败,就在我再次触碰的时候,父亲回来了,看着我的样子上来就是一脚,直接把我踹倒在地。我感觉委屈,正在这时母亲也进屋了,问父亲:怎么了,好好的打他干啥?父亲把他看到的说了一遍,母亲看着我问是不是这样?我以为母亲要给我撑腰,就把一次次试验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根本没看出母亲变色的脸。倒是父亲在一边坏坏的笑。我还纳闷呢,他为什么要笑的时候母亲举起了木棍,劈头盖脸一顿打,我完全是蒙的,打完我,又扯过姐姐打了一顿,原因就是他比我大,没看好我。我和姐姐都不知道为什么挨打,打完了才给我们讲解我的行为有多危险,我这顿打不算冤,倒是姐姐被打的有些冤屈,毕竟她也不知道个中危险。
我和姐姐其实都已经习惯了,上一刻还在挨打,下一刻可能就忘记了,用我母亲的话说,我和姐姐就是记吃不记打。中午刚因为触电玩被打完,下午就没事儿了,父母在外面拉砖,说要盖房子,我和姐姐就在家里玩起了躲猫猫,屋门还被我俩倒插上了,藏着藏着,我俩藏到了老式的柜子里,一个没注意,柜子的盖子盖上了,柜子的锁还扣上了,我和姐姐怎么都打不开,挣扎了半天都没办法,我俩吓坏了,在缝隙里我俩能清晰地看到在外面忙碌的父母,我和姐姐大声的喊着,可是他们就是听不到。不知过了多久,我和姐姐昏睡了过去。昏睡之前姐姐还在问我怎么办,我告诉她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等睡醒了就能出去了。姐姐真的信了,就这样我俩睡着了,完全没有想如果这一觉想不过来怎么办?但庆幸的是我俩比较走运,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屋里的灯亮了,我就喊,可是没人应答,倒是把姐姐喊醒了,那时的我很难受,憋得浑身是汗,喘不过气,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我感觉我要坚持不住了,姐姐也是崩溃的,他问我怎么还出不去?是不是出不去了。就当我准备放弃,回答的时候,我在缝隙里看到了我隔壁的伙伴,按着辈份算,我和姐姐应该叫他舅舅。我看到了希望,用力的怕打着柜子,喊着他的名字,他听到了,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了他,因为门是被我和姐姐反锁的他没办法进来,但碰巧的是窗户最上边开着一个天窗,也就是这个天窗成了我和姐姐唯一的逃生通道。他爬了进来,放出了我和姐姐,我俩已经严重脱水,根本顾不上什么,大口地喘着气,让他盛来了冷水,我和姐姐不管不顾的每人喝了一大壶。缓解的差不多了,我对着这个小舅舅说:别告诉我父母,要不我又挨打了,小舅舅看我一眼说:瞒不了,我跳窗的时候被看见了,我先走了,你们俩好好缓一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知道这次有又避免不掉了。果然没有猜错,小舅舅才出去,父母就跑了回来,看到我和姐姐的窘样,他俩都没控制住,对我俩又是一顿特殊的照顾。
冥冥之中好像早已注定,姐姐只比我早出生一年,我挨打她就必须陪着,在我回来短短的时间里,她挨打的频率明显高了很多。多年以后父母说起我和姐姐这一天的经历只是说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姐姐呢?纯纯的太子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