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走得很快,快的我有些跟不上它的步调。转眼之间姐姐已经十三岁了,有一天姐姐睡醒觉说腿上痒,双手不停的挠,就见腿部内侧长着一层类似于小米粒般的疙瘩,母亲以为是过敏反应,给姐姐找了脱敏药,让姐姐坚持去上学。上课的过程中姐姐也停不下手上的动作,腿上都已经被抓破了。晚上放学回来,母亲问姐姐好点没,姐姐摇摇头,晚上睡觉的时候母亲看姐姐的腿已经被抓破了,还埋怨姐姐为什么不忍着点,边说边给姐姐上着药膏。姐姐感觉很委屈,但也没有说什么。第二天早晨,姐姐睡醒了又抓胳膊,母亲看了看,又起了一层小疙瘩,母亲看了看姐姐说:小小,到学校给姐姐请个假,今天妈妈要带姐姐去看病。我点点头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姐姐在母亲的陪同下来到了我们村里的诊所,诊所就是叫母亲姑姑的那个人开的私人诊所,但是生意却很好,医术没得说,在村里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他拉着姐姐的胳膊,看了看,想了一会儿,告诉母亲说:二姑,这不是过敏,具体是啥我看不出来,得去医院检查,我只能说症状像是紫癜。母亲看了看姐姐问道:严重吗?大夫,点点头说:不好说,如果是紫癜,得看性状及发展阶段。你还是带孩子去医院吧。母亲点点头,带着姐姐回了家,因为要给我做饭,母亲也把干活的父亲叫了回来,让父亲带着姐姐去医院。
正值初春,昨天才飘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雪的盛宴,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父亲带着姐姐去街里的医院检查,这是姐姐第一次进街,和当初的我一样,处处都充满了好奇,坐在汽车上就趴在车窗向外张望,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雪天路滑,车辆缓慢的行驶着,姐姐似乎被街景吸引了注意力,出奇的受没有抓挠自己的皮肤。父亲宠溺的看着姐姐的一举一动,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医院到了,父亲和姐姐下了车,下车后得走一段路,父亲背着手在前边走,姐姐在后面跟着。也许是因为姐姐太过投入的欣赏街景,以至于前面停在路边的大汽车都没看到,迎面就撞了上去,直接和汽车来了个大大地拥吻。父亲只听一声闷响,转头发现姐姐不见了,父亲向后退了几步,发现姐姐蹲坐在地上捂着额头在揉,也许是撞疼了,眼泪也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父亲上前看看姐姐的额头,只是有点红,并无大碍,看着姐姐没事,父亲也就放心了,才问姐姐:你怎么弄的?姐姐把经过说了一遍,父亲听完哈哈大笑。姐姐也被笑得脸色透红,抓起一旁的雪向父亲砸去,父亲躲闪着向前跑去。前边有一段大约十米冻冰的路段,父亲大步向前,顺利的走了过去,姐姐脚步才踩到冰面上,就滑了一下,姐姐也不敢大步的走了,想绕行还绕不开,姐姐走的小心翼翼地,父亲看着姐姐,坏坏的笑了笑,打着滑就过来了,还不断地吓姐姐,姐姐幽怨地看着父亲,想要反抗却不行,一动就滑,姐姐气愤不过,蹲在冰面上放声大哭,过往的行人都好奇地看着她,父亲看到这场景,也没了脾气,蹲下身去哄姐姐,姐姐就是不听,实在没更好的办法了,父亲想了想说:你别哭,我背着你滑。姐姐抬起头,含着泪花的眼看着父亲问:真的?父亲点点头。姐姐擦了擦眼泪爬到父亲背上,父亲背着姐姐滑了一个来回,姐姐高兴的手舞足蹈。
到了医院,父亲带着姐姐做着各种检查,等待的过程中,姐姐精神就有些萎靡了,昏昏欲睡。父亲把肩膀借给姐姐靠着。终于结果出来了,父亲带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姐姐听着大夫的讲解,最终确诊为过敏性紫癜,发展严重会危及生命,看着精神萎靡地姐姐,大夫建议立即住院治疗。父亲没有任何犹豫,给姐姐办理了住院,姐姐躺在病床上就睡着了。父亲看着她,脸上满是心疼。父亲和护士交代一番后返回了家里,又带了现金,把姐姐的情况和母亲说了,母亲也担心的不行,后来母亲告诉父亲去找一个郑大夫,说是亲戚,让她帮着看看。父亲返回医院,按着母亲说的找到了郑大夫。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了,以前是医院的院长,退休了在家里闲不住,就每天来医院地中医科坐诊,顺带指导自己的这些学生。郑大夫了解父亲的来意后没有任何犹豫,就和父亲去了姐姐的病房,望闻问切,一套流程下来,郑大夫又找到了姐姐地主治医师,了解姐姐地治疗方案。最终采用了中药西药一起用的方案。她告诉父亲:这个病得在根上根治,不然还会得,所以用中药调理,西药的主要作用就是及时控制毒素不再蔓延。目前只是四肢,不能让毒素蔓延到腰部以上,不然人就会很危险。父亲也不懂,全听郑大夫做主。郑大夫控制着姐姐地治疗进度,很快姐姐就有所好转,住院十天后郑大夫找到父亲,建议回家调理,因为西药已经用不上了,在医院住着白花钱,父亲答应着,郑大夫给父亲开了八副中药,告诉了父亲如何熬制,父亲带着姐姐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的姐姐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不像是生病的人,父亲亲自给姐姐熬制中药,药味很刺鼻,但闻着很香。姐姐痛苦的喝着中药,我有些不理解,明明闻着很香的啊。晚上,准备睡觉,父亲让母亲给姐姐换身宽松的衣服,说有助于康复,母亲给姐姐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到姐姐的四肢发生了变化,姐姐的皮肤不在是正常的颜色,而是像长了斑,红色的,一片一片的。母亲也很惊讶,我看的头皮发麻,身体不自觉地有点痒。母亲问父亲:这是怎么弄的?父亲说:没事,郑大夫说在排毒,排完就好了,母亲看着姐姐问:疼不疼?姐姐摇了摇头。在那天开始,每天都会看到姐姐的身体有新的红斑出现,最后在四肢上连成片,就像是红手臂,红腿的怪物,很是吓人。父亲将最后一副中药熬完就去找了郑大夫,把姐姐身体状况说了一遍,郑大夫笑了笑:放心吧,马上就好了。说完又给父亲抓了八副中药,告诉父亲同样的熬制方法,回去用,用完就好了,父亲不用来了。父亲将信将疑的回到家,就这样又一周时间过去,姐姐四肢的红色褪去了,身上有黑黑的泥状物而且很难闻,最后一副药吃完,姐姐洗了澡,洗完那一刻姐姐穿着短袖短裤站在我们面前,皮肤好的吹弹可破。
父母看着姐姐康复了,心情也好了,闲暇时候父亲将姐姐去医院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和母亲哈哈大笑,短处被揭,我以为姐姐会不高兴,然而姐姐却没有,她也和我们一起笑,甚至比我们笑得还开心,这次经历或许就是姐姐的一种新生,这种态度也许就是姐姐新生后的精神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