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云注意到有一位手拿树枝,穿着蓝色布衣的一个光头小老头,他面目凶狠,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何星云拉了下萧宇浩,“干嘛啊?”萧宇浩顺着何星云手指的方向,也看见了小老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肯定是冲他俩来的。二人对视一眼,掉头就跑。
萧宇浩手里端着杯奶茶,水洒得满身都是。
跑到马路上后,萧宇浩越想越气,他对着下方河岸上的小老头怒骂道:“你他妈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骂完后,他像是发条被拧到了底,飞快地跑路了。
……
白驹过隙间,来到三年级下学期,刚刚结束期中考试的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何星云和萧宇浩是出了名的喜欢在回家的路上磨蹭。
此时这条路上没有其他人了,按照往常来说不应该啊,弯月村有好几个孩子都有这坏习惯。
这荒凉的气氛,让萧宇浩陷入沉思,他忽然记起了爷爷说过:在许久之前的七月二十五号,从山上冲下来一位拿着锄头的疯子,他无差别的攻击着马路上的所有人,恰逢学生放学,有好几位学生遭了殃,死于非命。
七月二十五号也就是今天,萧宇浩害怕起来,他催促着何星云走快点,可他装作没听见,仍旧走得慢条斯理的,东看看,西摸摸。
萧宇浩加快步伐,他忘了之前在玩耍中,把两人的书包系带绑到了一起,他一跑,何星云就蹲在地上了,萧宇浩拖不动他。
一想起那件事,萧宇浩就越来越害怕,他急忙放下书包,想快速解开那结,可在刚才的拉扯中,这结更紧了,加上他很慌张,手抖个不停,一时半会无法解开。
“看来你们需要帮助啊!”一位青年说道,这一看就是社会闲散人员,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折叠刀。
萧宇浩闻声扭头看去,见到这一幕他直接急哭了,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种。
“不像装的,真的急了。”何星云看见萧宇浩的表情,内心狂笑着。他不敢浮于表面,如果不是因为身后有着巨大的危险,他会狠狠地、不留情面地嘲笑萧宇浩。
“你还解了屁啊!”何星云站起身来三脚两步地跑了起来,就是苦了萧宇浩的书包,拖地前行着。
萧宇浩愣了一下,“你他妈的,等等我啊!”随后追了上去。
跑到那条被树林遮掩住的马路上时,他俩才意识到危机解除,在这里喊一声,下面的大人都能听见,便瘫倒在马路旁的松树林里。
萧宇浩心痛地抚摸着书包上被刮花的奥特曼,他不知道的是,书包底下被磨出了许多小洞,文具盒已经在逃离危险的路上掉出去了。
二人休息了一会,缓过来后回了家。
回到家中爷爷不在家,应该是在上头老房子喂猪。
爷爷早些年不曾喂猪,他毕竟干了一辈子的教师,有退休金拿。有钱拿的日子,爷爷过的潇洒,地不用种,猪不用养。天天在街上跟那几位好友喝个烂醉才会回家,喝过酒后,就找不着北了,经常大骂四方,导致在村里爷爷的名声不好,大家都说他是个疯子。
爷爷或许有他的苦衷,奶奶去世得很早,爸爸对她的印象都不深,但这么多年来,爷爷从来没有过作续弦的打算,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再加上三年前工作人员把爷爷的退休金给下了,更是雪上加霜,爷爷变回了农村孤寡老人,他一定有着满肚子的火气。
何星云只得自己做饭,他只会做饭,饭做好后,加点猪油,加点盐巴,搅拌均匀,就可以开动了,讲真的,这是要比爷爷炒的酸茄子好吃的。
何星云吃完饭后,把碗一洗,脚一洗上床睡觉了。
明明很困,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许是因为爷爷不在身边。
他坐在床上,开始写起作业,作业完成大半了,原本打算剩下的去学校写的。
很快一股无法阻挡的困意袭来,他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爷爷进来了,招呼起何星云去洗脸。
何星云下了楼梯,到了厨房门后,拿起挂在钉子上的洗脸帕,突然,他的右手食指传来钻心的剧痛,一条黑色大蜈蚣从帕子上掉下地面,眨眼间,爬进墙缝里。
何星云掐着食指的第二节,但这没能延缓疼痛,他放声大哭,眼泪鼻涕纷纷往下掉。
爷爷闻声过来,一看见孙子紧捏着的红肿的食指,便知道了怎么回事,他走到灶头后的碗柜前,在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鸡蛋,又从碗柜中抽出一个小碗,他拿着鸡蛋在碗边转圈,嘴里好像还念念有词,绕了没五圈,爷爷把鸡蛋打在碗里,然后走到何星云面前。
示意他把食指放进来。
何星云动作迟缓地把被咬伤地食指放进鸡蛋液里,就在放进去的一瞬间,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