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姜黎一手带起来的徒弟，周凌雪自然是不想和姜黎分开的。
即便是要走，她希望姜黎亲自过来道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姜黎悄无声息就离开了。
厉霆枭的目光落在姜黎的工位上，那是陪了他整整两年的人，以前只要每次出来就能在这看到她。
哪怕出了天大的危险，只要看到那抹单薄的身影，厉霆枭就莫名安心。
属于她的东西早就被收了起来，只剩下空空荡荡的位置，一眼看过去，那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人却不知去向。
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回答，厉霆枭从上面收回视线，声音极其冷漠道：“没意见，你做的很好，小哥，你将东西给姜助带回去。”
黑枭的目光从苏无双脸上移开，这一刻他替姜黎不值得，忍辱负重爱了这么久的男人不过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好，我知道了。”黑枭沉着一张脸亲自抱着放着姜黎私人物品的纸箱。
倪安替他刷好了电梯卡，站在电梯边等待。
黑枭冷着脸开口：“厉总请止步。”
厉霆枭的千言万语最后都咽了进去没有再回应，倒是苏无双缠了过来，“霆枭哥，中午我们去哪里吃饭？”
厉霆枭将手从她胳膊中抽回来，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住院这几天丢下了太多工作，没时间陪你，你想吃什么，我让周助给你订位置。”
“那好吧，你工作要紧，我就不打扰你了。”
厉霆枭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总裁办，关上门的那一刻，好像连带着他所有的伪装都一同隔绝在了外面。
他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似乎每一处都有姜黎的身影。
“厉总，咖啡不宜过多，一杯提神就可。”
“厉总，这是今天的文件，我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您可以直接签字。”
“再心烦也不要用抽烟来排解郁闷，对您心脏不好。”
“周末我没有安排，我所有的时间都是您的，请您放心差遣。”
“厉总……”
厉霆枭觉得自己像是入了魔，明明姜黎已经从他的世界走得干干净净，但他好像被下了蛊一样，满脑子想的只有姜黎。
原来在他眼里那不解风情的女人将一颦一笑都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厉霆枭站在从前姜黎给他煮咖啡的位置，用她常用的方式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
一样的咖啡豆，一样的咖啡机，一样的杯子。
厉霆枭喝了一口，醇厚的咖啡划过喉咙，他只感觉到了满满的苦涩。
哦，对了。
他忘记加糖。
一定是没有加糖的缘故。
厉霆枭往里面加了三颗方糖，他胡乱搅动着，这杯咖啡就像是他现在的心情，乱得一塌糊涂。
他试着找回属于姜黎的味道，却发现还是太苦了，哭到了心尖。
厉霆枭失去理智一样疯狂往里面添加方糖，直到满满的咖啡液往外面溢出，弄脏了杯子。
他随手抽出纸巾去擦拭，却将整杯咖啡弄撒。
白衬衣上被溅了一堆咖啡渍，白色的羊毛地毯上也满是污渍，料理台更是一塌糊涂。
倪安推开门，就看到像是傀儡一样站在原地的厉霆枭。
“厉，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