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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异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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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忠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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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昌军回师之后,这场风波算是暂告一个段落,最终罗凯和宁武军成为了这次事件的最大赢家,不仅重创了宿敌隆昌军,洗涮了耀江之战失败的耻辱,更是借机控制了永禄军和东都,实力大增。 此时的罗凯也看出来了,朝廷微弱,将来大冀帝国会走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自己虽然没有叛逆之心,但多捞些地盘,扩充实力总是没错的,故此罗凯战后第一时间上表朝廷,说袁世贵在之前征讨车霄的战斗中居功至伟,故此保举其接任永禄军都护。 朝廷其实也看出来罗凯此举其实是打算吞并永禄军,就朝廷的本心而言不希望藩镇做大,即便是罗凯这种对朝廷还算忠心的也一样,然而如今大宁天子刚登基不久,朝廷内部的更新换代还没有完成,实在无力再对藩镇加以抑制,故此最终朝廷只得同意了罗凯的保举,升任袁世贵为永禄军都护。 吞并了永禄军之后罗凯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东都,没想到张万春还挺识相,主动提出自己才不配位,愿意将东都留守的职位让给罗凯,自己担任副职,如此一来倒弄得罗凯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看张万春如此恭顺,自己要是再抢了对方东都留守的职位未免有些过分,于是安抚了对方一番,让张万春继续担任东都留守的职务。 张万春对于罗凯此举是颇为感激,当面表示今后东都方面以罗凯马首是瞻,听凭调遣,如此一来罗凯和宁武军虽然没有彻底吞并东都,也算将其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或许是为了进一步加深双方的关系,张万春又主动提出打算将自己的侄女许配给罗凯作为侧室,对此罗凯是没有接受,他跟狄文惠夫妻的感情一向不错,如今又有高懿跟宋燕儿两个侧室,已经是颇为满足,实在没心再行纳妾,不过罗凯也明白张万春此举是出于好意,他一琢磨忽然想起自己的小舅子狄文广尚未婚配,于是就提出为其和张万春的侄女做媒。 张万春一琢磨这样似乎也不错,于是便欣然同意,罗凯之后又和狄文广一说,后者也没有反对,这件事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等罗凯一行回到了宁武军立刻就为狄文广和张小姐操办此事,俩家都有意借此彰显彼此之间的关系,故此婚礼举办得是颇为热闹,规模甚至堪比当初罗凯迎娶狄文惠。 邻近的几个藩镇闻讯也特意派使者前来恭贺,此时的罗凯和宁武军俨然已经成为中土藩镇的首领,是威震一方。 这一连串事件之后罗凯跟宁武军迎来了一段短暂的平静时光,虽然各地纷争依旧不断,但宁武军周围总算还比较太平,不久之后狄文惠为罗凯生下了一个男孩,这可把后者以及罗家上下给高兴坏了,罗凯为这个男孩起名罗世英。 得知此事宁武军的将佐也纷纷前来向罗凯道喜恭贺,后者此时家成业就,可谓是志得意满,当时的罗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正在悄悄向其逼来。 这天罗凯正在家里逗弄儿子罗世英,忽然有人通报说薛翔和刘荣二人前来求见,这俩都是罗凯的智囊,同时前来恐怕是有大事,于是罗凯只得将儿子交给妻子狄文惠,他则来到书房接见了二人。 “子翼,允光你们俩一起来找我何事啊?”一见面罗凯便开口问道。 薛,刘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薛翔站出来说道:“郡王,其实我们俩一起来,是有件事向您禀报,您先看看这些。” 薛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摆在了罗凯面前,后者接过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些文书都是边境部队送交的报告,内容都是关于一件事,就是忠武军挖宁武军的墙角,以高薪厚赏作为诱惑,拉拢宁武军的士兵前去投奔,从这些报告来看近几个月至少已经有数百人被挖角去了忠武军。 “此事当真?”罗凯当时询问起了薛,刘二人。 刘荣此时上前说道:“属下们已经再三核实过,此事千真万确。” “妈的,尚延年那家伙也太白地道了,子翼你们立刻给我拟个本子,孤要向朝廷好好告忠武军一状。”罗凯当即怒道。 薛翔闻听没有着急行动,反问道:“万一这一状告了没有回音,千岁您又打算如何定夺呢?” 罗凯一听薛翔这明显话中有话,忙问道:“子翼你的意思是?” 没等薛翔开口,刘荣上前说道:“郡王,方今朝廷衰弱,天下纷乱,正是豪杰用武之时,忠武军地处要冲,户口众多,实乃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对方正好授我们以柄,此乃天赐良机,千岁您万万不能错过啊。” 罗凯此时也明白了薛,刘二人的意思:“你们是说以此为借口对忠武军开战?” 薛,刘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郡王英明。” 罗凯闻听不禁陷入了思索,所谓忠武军就是当初的时州军,因为昙宗的首级是他们取得的,故此永庆朝时特意加封他们为忠武军,其都护尚延年一向有些瞧不起罗凯,故此双方的关系一直颇为冷淡,如今又有了挖墙脚的事发生,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开战的动机是肯定够了。 然而罗凯也要考虑,这次开战跟之前的行动不同,朝廷未必会答应,真要那样自己弄不好也会成为“不遵朝廷节度”,非但得罪了朝廷,弄不好还会授敌对藩镇以柄,故而此举还是颇有风险。 刘荣见罗凯良久无语,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即上前说道:“郡王,俗语云富贵险中求,如今各地藩镇都想着扩大地盘,我们假如不出手,弄不好就被别的藩镇捷足先登,到时郡王您就悔之晚矣了。” 罗凯闻听也不禁心中一动,此时他好赌的本性又展现了出来,他当时问薛,刘二人:“你们看真要开战,我们有几成胜算?” 薛翔跟刘荣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薛翔说道:“如此大事属下们本不敢妄言,不过据我们看来六成把握总是有的。” 罗凯闻听点了点头,最后一拍桌面:“也罢,既然如此咱们就搏一搏!” 就这样宁武军方面很快向朝廷上书,告了忠武军一状,并请求朝廷授权己方对忠武军用兵,朝廷方面此时对各大藩镇采取的是姑息策略,不愿生事,于是便表示愿意居中调和,让两军暂时都不要冲动。 罗凯和宁武军得知消息之后表面答应,暗中却开始集结部队,准备开战,为防万一罗凯还特意给尚永年去了封措辞强硬的信,质问对方为何挖宁武军的墙角,以此激怒对方,尚永年果然上当,给罗凯回了封措辞同样强硬的回信,除了坚决抵赖挖墙角的事之外,更是语出不逊,这下罗凯抓住了把柄,他借口尚永年无心调解,抗旨不遵,在大宁元年的年末对忠武军发动了进攻。 尚永年方面也没想到罗凯居然会在朝廷调解出结果之前就突然动手,故此起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丢数县,一直等宁武军攻到了时州境内,忠武军方面才总算完成部署,凭借着深沟高垒暂时阻挡住了宁武军的进攻。 尚永年此时一方面调兵遣将,积极应战,另一方面给朝廷以及周边藩镇去信,控诉罗凯和宁武军的行为,希望各方能够积极介入此事。 首先说朝廷方面对罗凯和宁武军擅自开战是颇为不满,为此下了严旨斥责罗凯的所作所为,并命令其立刻停战,听从朝廷的调停,否则将视为叛逆。 罗凯对于朝廷原本一向是颇为恭顺,但这次对于朝廷的旨意根本是不以为意,他的答复是忠武军挖角在先,抗旨于后,这样的藩镇不假严惩,朝廷颜面无存,他和宁武军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朝廷的权威。 朝廷方面当然明白这些不过是罗凯为自己找的借口,然而此时的朝廷颇为微弱,对于藩镇,尤其是宁武军这样的强藩根本没有什么有效的控制措施,虽然喊的是挺凶,但对于罗凯之后抗旨不遵的行动他们也无能为力,最后只得发了几道旨意加以斥责,但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相比之下倒是各藩镇的反应要积极得多,首先就是宣武军的罗家兄弟,他们就出面表示愿意调停此事,罗凯对于罗家兄弟当年的救援之恩原本颇为感激,可之前讨伐宁河军也好,这次攻打忠武军也罢,罗家兄弟一再横加干预,这让罗凯渐渐有些心生不满,觉得罗家兄弟是仗着对自己有恩,故而得寸进尺。 尽管如此,罗凯毕竟是个重情义的人,眼下这种局面也不希望树敌过多,故此他还是派出使节,耐心地跟罗家兄弟解释,然而对方明显不接受罗凯的这套说辞,几度交涉未果之后,罗茂才派遣自己的堂弟罗烈率领步骑八千人屯兵边境,警告罗凯跟宁武军再不退兵,他们就将武力介入。 得知此事罗凯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罗家兄弟居然会如此绝情,真要对方跟忠武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对自己跟宁武军无疑太不利了,可眼看忠武军已经被自己攻取了将近一半,吃到嘴里的肉总不能这么轻易吐出来,故此罗凯一时是进退两难,而在此时又一个警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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