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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妖传之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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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苛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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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听到虎伯的话偷偷的笑着,心中暗念:您怕是不知道,这还是三岁的娃娃呢! 虔诚立宽慰道:“虎伯别担心,早晚他能醒悟,肯定是在等待时机做一番大事呢!” 虎伯不屑的哼一声,道:“就他那火爆性子,一言不合就与人大打出手,哪里像是做大事的人?整日里招三惹四的,没有被人打死就是好事了!” 不知不觉中天空已经多了一轮圆月,星光闪闪的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深山的里的狼头冲着圆月吼叫,瘆人的叫声传荡在峡谷之中。汹涌的波涛拍打着两岸的岩石,孤苦的赶路人在小道上踉踉跄跄的走着,一边挥洒汗水,一边擦去脸上的泥土。 虎伯望着天空的圆月,想起了年幼时的孩儿。就是这样的月色,就是这样的院落,他坐在长椅上纳凉,孩儿轻轻依偎在他的腿上,听他讲关于星斗的故事。 转眼过去,那温馨的场景被这清风吹散,清静的院落里还有长椅,那个侃侃而谈的中年人已经变成胡子花白的老头,稚嫩的孩童已经长成游荡的青年,不知在何处云游。 虔诚立看着虎伯孤独的影子在院中斜斜拉长,曾几何时,他也看到自己父亲孤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明月暗暗伤神。 龙女托着腮帮,看着痴痴发呆的虔诚立,不知道她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还有吃的没有,饿死我了,今天可把我给累坏了!”一个身形健硕的年轻人在月色之下冲了进来,一进门那公鸡般的嗓子就忍不住的抱怨着。 虎伯朝着年轻人瞟了一眼,斥声道:“你又去哪里打架了?弄成这副模样?” 虔诚立随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青年身上沾满了泥土,额头的汗珠不断的落下,一双乌黑的眼睛透露着不屑,好像根本不将眼前的老者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往里走着,走到门口看见虔诚立和龙女,猛然站住,脸上浮过一丝不安,瞬间又被不知名的愤怒覆盖,只听他道:“你们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在这里作甚?莫不是看上我家老爷子的宝贝,想要抢夺吧?” 听这话头这位年轻人就是虎伯的儿子了,果然像虎伯所说,性情火爆。见面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通恶语相向。 虔诚立看他如此不讲道理,本想上前教训他一顿,奈何虎伯还在,只好收住怒气。 虎伯厉声训斥道:“放肆,这二位是客人,你在胡说什么!” 说着就要给虔诚立和龙女道歉:“犬子无礼,还望二位见谅。他把你们当做城里收够皮毛的奸商了。” 虔诚立赶忙起身回道:“哪里哪里,贵公子也是担心虎伯这才无礼。” 虎伯怒视着年轻人,道:“还不给虔少侠道歉!” 年轻人眉毛跳动,嘴角微微一扬,怀着怒气走了出去,到厨房之中翻来翻去。看见锅中的大鹅,阴阳怪气的道:“哟,今个是过年啊,平日我来都舍不得吃的大鹅都给炖了,可以啊!” 虎伯脸上依然挂着愤怒,道:“你都几年没来了,还好意思说,今个你要不是沾了二位客人的光,就只有啃糠面窝头了。” 虔诚立劝解道:“虎伯不要生气,年纪到了,不该动气。” 虎伯憋了一眼年轻人,气哄哄的坐下。 龙女自年轻人进门时就一直打量着他,总觉得那双眼睛在哪里见到过,可是脑海中无论怎么回忆,终是没有结果。忽然,腰间的金铃忽然闪动,这是在预示着附近有妖物出没,或是有危险的信号。难不成虎妖真的摸进村子里了? 她轻轻拉着虔诚立的衣角,虔诚立扭头看着她,她指了指腰间的金铃。虔诚立看着她紧锁的眉毛和闪动的金铃,心中已是明了,危险正在慢慢靠近。 年轻人在厨房里填饱肚子后,起身就要离开。虔诚立想要上前拉住他,这么久没有回过家了,不和家人说几句话实在不是为子之道,如此情景怎能容忍。 龙女却拉住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不过是一个过客,不该插手虎伯家里事。 虎伯看着就要离开的儿子,心中莫名的放松了一些,他好像并不希望他留下来。 忽然年轻人转过身来,道:“家里还有地方吗,天色晚了,不想走了。” 虎伯听到他要留下来,心中一惊,怒斥道:“吃饱了赶紧滚蛋,这里没有你的住处!” 虔诚立在想这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虎伯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怪这儿子也是脾气暴躁,原来这老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年纪大了火气不减。 龙女却在想,儿子回来他不挽留,这属实奇怪,难不成就单单是为了给他们留休息的地方?可是这村子里空空的房子多的是,他们今晚都可以随处安身啊。 年轻人见到父亲不待见自己,也无心多留,可是心中却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他,怎奈如此不受待见,只能站在门口,冷冷的道:“我要娶桂儿了。” “什么?你还要祸害人家的黄花闺女?”虎伯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站起身来,取过墙角的锄头就要往年轻人的脑袋上砸去。 虔诚立见状,即刻出手阻拦。虽然这个桂儿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但是听起来虎伯应该也是知道,而且不是红香园里的姑娘。 情急之下,年轻人眼见锄头就要砸来,忽然朝着一边扑开,虽说还有人样,可是虎形已现,龙女和虔诚立都看在眼里。 “你就是虎妖!”龙女站起身来,惊讶的喊道:“小后生,莫要叫他跑了!” 虔诚立本就向他而去,这下顺势在空中转变掌势,直接向他的面门扑去。 虎伯见到原形败露,也不好再掩藏,转身就将锄头朝着虔诚立挥来。龙女也冲出门来,一卷红绸打出,卷开虎伯手中的锄头,虔诚立和虎妖对了一掌,二人纷纷退开。 虎妖甩了甩手,道:“有点本事!” 虔诚立盯着他,道:“承让承让!” 虎伯见到二人将要大战,急忙在一旁呼喊着:“都住手!” 虎妖看了看虎伯,不管怎样,他好歹是自己的父亲,将摆好的攻势收了起来。虔诚立也念在虎伯相助之情,准备收手。 “你这逆子,可知自己闯下大祸了!”虎伯指着虎妖的鼻子大骂道:“是谁叫你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贸然行凶,还伤了那么多人命!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天神降怒,将你原身打碎,将你元神驱散!” 虎妖默默的低下头,他已知道自己的罪行难以掩盖,心中虽是忌惮,可却毫无悔过。 虎伯仰望着天空,哽咽的忏悔着,道:“云铮啊云铮,你可知为何给你取这个名字啊?” 虎云铮不语,他不想听这些话,每当他回来时虎伯总是不愿和他多说,上来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训骂。 冲上云霄,铮铮而立。这是无数家长对后代的期盼。 虎云铮看着天上漫天星斗,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孩童,天真可爱的趴在父亲的腿上,恬静的沉睡。 微风吹落额角的冷汗,双目凝视着无尽的黑云,他不能停下,他不能被抓住,还有人在等着他去解救!如果到时他不能如期出现,桂儿可就要被拉去敬献金蟾了! “不行!”虎云铮忽然出爪,朝着虔诚立就是一手“黑虎掏心”。 虔诚立并未放松防备,闪身躲开,顺手抽出长剑就向虎云铮刺去。 虎伯见势不妙,一个冲身向前,格开虔诚立手中的剑。 虎云铮反手正要出爪,却见虎伯摇身一变已经化作一头猛虎。后脚踩着虎云铮的肩膀,前脚撑开虔诚立,三人相持之中,难以解脱。 “老头子,这个时候你还帮外人,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被他们抓住!”虎云铮极力反抗,使出浑身的力量可就是挣脱不开虎伯的压制。 虔诚立看到虎伯只身上前,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也只好泄力后退。 虎伯见到虔诚立后退,自己也是化身人形,脚下却踩着虎云铮不肯放开。他斜视一眼地上的虎云铮,道:“你倒是说说谁给你的胆子,敢犯下如此罪恶!” 虎云铮也不再隐瞒,此时若是不说实情,必将难逃,那时误了大事已是悔时已晚。 “桂儿被选中敬献金蟾,需要一万两白银才能赎身!” 虎伯忽然怔住,慢慢他松开脚,低头看着面目狰狞的虎云铮,道:“你说什么?” 虎云铮扭过脸,怨气难消的道:“金光明说是金蟾大神选的桂儿,他也没办法,不过要是能交一万两的赎身钱,他倒是可以从中调和。” 虔诚立和龙女不明所以,只能静静看着,看来虎云铮心中也是有苦衷。 每年在平福城中举行的祈福仪式上都要一名未出嫁的妙龄女子被选中,选中的女子不得再嫁他人,而是要等到祈福仪式的当天被送到洪江之上,敬献给金蟾大神。除此之外,每户还要供奉给金蟾大神一两的“平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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