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郎跟眼前的小女孩对视一眼,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纯真、无邪,当的也有些发愣。
女人见他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动不动,当即不哭了,拉着自己的女儿就要回去。
三四郎从大塑料袋里翻了半天,拿出一块长长的巧克力,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开心的接过巧克力,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你,三四郎哥哥。”
三四郎含笑摆手,扶了扶帽子上的绿框大墨镜,急匆匆的走进了一旁的塑料蓬中。
这个逼仄的空间上方是由各种坍塌的墙体构成,三四郎用几个木板和旧塑料布搭建出了这处个人空间,刚好能容纳两人居住。
躺在简易床上的女孩此时早已坐直了身体,她的脸色苍白,像是被连绵的寒风吹过,失去了血色。
因病微微发烫的额头,湿漉漉的额发紧贴在皮肤上,透露出体温不稳定的迹象。
她缓慢而艰难地开口,淡白的嘴唇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得到足够的营养和水分。
“哥哥,你回来了,快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少女沙哑的声音传来,三四郎脸上的表情顿时温和了许多。
他将手中的物资小心地放在地上,背包放在另外一边。
他从中不断翻找着,口中温柔的说着:
“玉子,你一定没想到,你哥这次出去简直是超级大收获,不仅拿了不少药回来,中间还遇到一个奇人!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几十个丧尸全部干翻,还让我拿了不少好东西,这次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听着哥哥不断地叨叨,玉子的眼神也同样温柔。刚想说话,又感觉气管控制不住地发痒。
她抱着被子猛烈咳嗽了一阵,看到被子上印出的血迹,不动声色地将这处血迹藏到了身后。
虚弱的站起身,玉子温柔道:“哥哥,先吃饭吧,我起来给你生火做点吃的。”
三四郎连忙把妹妹按在床上,严肃道:“你现在是病人,这些事情我都能做,你好好休息,等我给你找些对症的药。”
玉子看着哥哥严肃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轻轻地点点头,靠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三四郎满意地点头,随后又蹲在地上开始仔细翻找。
他先将书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个个翻找。
由于当时在药房的时间有限,他只能见到一些还没破损的就塞到自己书包里,就这样还依旧被丧尸发现。
要不是中间遇到的那个神秘人,他恐怕现在早就已经没命了。
用力摇头将脑海里的杂念褪去,他的心情也有些焦躁。
书包里的那些药品,全都是些皮肤软膏、风湿药膏之类的杂物,平时的用处或许不少,但末世这些都是无用之物。
倒是还找到几瓶维生素和矿物质补充片,但三四郎心里也清楚,自己妹妹的病情现在发展的恐怕已经非常严重,如果不是特效药,可能很难能有效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三四郎跪坐在地上,脸色难看。
他翻遍了另外一个塑料袋,虽然找到了几瓶抗生素,但也仅仅是他在几天前便给妹妹服用过的种类,根本没有作用。
看着这道跪坐在地上的身影,玉子的眼神愈发柔和,她扶着床边坐起身,轻声道:
“哥哥,你不要担心我,我现在觉得身体好点了呢。”
三四郎看着妹妹强撑着身体安慰自己,用力扯动了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微笑,但最终还是垮了下来。
他双手握拳,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咬牙道:“现在...只有投奔方神教了,去他们那里,没准妹妹还有一线生机!”
“咳咳,咳咳咳!”玉子猛烈地咳嗽了两声,才缓缓开口:“哥哥,你不是说他们是邪教么,不要因为我向他们低头,我们...咳咳咳!”
“我们要为人类保留清明的火种,不能...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三四郎端着一杯略有些浑浊的水递到妹妹嘴前,他们的附近正好有一条河流,不会断掉水源,这也是三四郎挑选此处作为临时避难所的原因。
看着玉子轻轻抿着杯沿,三四郎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在逼仄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却是也认同妹妹的说法。“方神教每天都在向我们这边传教,还专门派一个白衣服的男人过来,这人自以为很帅,其实相当一般。
他们明显是想通过一些小恩小惠,将我们一网打尽。
方神那样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建立这种邪教?”
玉子认同的点头,眼中泛起一些星光:“那个恐怖的血色怪物降临这里时,要不是方神及时把那怪物杀死,我们恐怕早就死在那怪物的脚下了。”
顿了顿,玉子又低声道:“那个白衣服的男人其实挺帅的,哥哥。”
见三四郎的表情有变,玉子又立刻坚定道:“但是,他们这种行为,明显不是方神的作风,他们必定是某种邪教,想通过男色的方式吸引我们加入。
我玉子,绝对不会上当!”
说罢,她举起自己的拳头,虚弱的摇了摇。
三四郎满意的点点头,眼神中划过一缕坚定,柔声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整理整理东西,去晴空塔探一探情况。”
玉子看着自己的哥哥,担忧道:“现在的黑势力这么多,上次被骗后,你花了两天时间才逃出来。
这个势力这么大,你万一出不来怎么办?”
三四郎听了妹妹的话,心中也有些犹豫。
但看着妹妹苍白的面孔,他知道已经不能再拖时间,握了握拳,柔声道:“这么长时间都活过来了,你哥我已经有相当不错的体能了呢,放心吧,我肯定能逃出来。”
玉子轻轻点头,轻声道:“这其实也是我们最后的去处了,如果他们那里也没有治疗我病症的药的话......”
“一定有的!一定会有的!”三四郎直接打断了妹妹的话,急声道。
玉子笑了笑,拉着哥哥的手臂让他坐在自己身旁,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去处了,我跟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