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殿内，此刻正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个被方农废掉一根手臂的娜迦，此时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方农自是不愿意让这种人轻易死掉，示意大巫师简单给他救助一下。
治疗对于巫师而言是最基础的术法，大巫师素手轻抬，一股柔和的海水便包裹住了对方受伤之处。
肩膀的横切面异常整齐，这是被分子级战术长剑切割后的基本表现，至今为止方农也没有见过无法被这长剑斩断之物，哪怕能阻拦一瞬的都少有。
待到施放完治疗术后，大巫师面色复杂地看向方农。
眼前这人类比他想象当中更为难缠，拥有强大的力量、过硬的心理素质、残忍、聪明...
看着眼前这备受折磨的族人，她的心中不自觉泛起了一股庆幸的念头，幸好她及时投靠了这个魔神，要不然少不了受到一顿折磨。
不...
她突然想到当时在手术室里的情形，那个老者拿着一把手术刀，正冷笑连连看着她。
大巫师事后还曾经想过，是不是方农故意演给她看，就是为了让她臣服。
现在见到这种场面后，大巫师立刻将那些怀疑的念头从心里彻底抹去。
眼前的人类，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待到那个惨叫声消停下来后，水晶宫殿内部此时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这种寂静让不少娜迦心中都颇为紧张，生怕方农下一个选中的就是自己。
“你们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委屈，因为我擅自侵入了你们的族地，而你们其实也只是奉海神之命，自身其实并没有什么过错？”
方农冷淡的声音传出，不少娜迦都认真听着，生怕这煞神待会问起来，自己回答不上来，身上立刻就少点什么零部件。
他看向大厅内的这数十娜迦，这些娜迦在他的眼神扫过之后纷纷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缩进身体里。
待到眼神看向一个长相颇为漂亮，但脑子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娜迦时，对方满脸茫然。
方农嘴角一挑，开口问道：“你觉得委屈吗？”
这个美丽的娜迦平时因为自己的长相美丽，受到了不少优待，甚至连部分长老在见了自己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
美丽的面容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自信，她甚至冒出了一个想法，只要自己不断施放自己的魅力，对方就会屈服。
她已经把自己身上的优点当成了武器，想跟方农碰一下。
大巫师活了很久，自是看出了眼前这个少女的想法，她朱唇轻轻开合，想要提醒她莫要以身犯险，却又想到自己只是方神的宠物，身子只得轻轻退后，不再关注这里的事情。
这种女孩平时并不会遭到打击，但她万一玩火失败，必定会受到巨大的反噬。
方农自是感觉到了大巫师的情绪波动，对她的选择也颇为满意。
巫师一脉的神术在签订契约时，对于仆从一方的约束较为宽松，目的只是让仆从不生起危害主人的心思，至于仆从其他的想法，契约并不干涉。
方农对此也觉得不错，如果契约对仆从心灵的限制力度太大，也会反过来让这个仆从失去自我，从而变成一个空壳。
现在这种程度的限制其实就正好。
方农看向那个长相颇为美丽的娜迦，对方漂亮的脸蛋顿时露出了害怕、惊慌的表情，但又不失貌美。
她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方农的问题，如果自己回答不委屈，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有些弱势？
像这种强势一些的存在，大多都喜欢比他更为强势的。
漂亮的女娜迦轻咬银牙，小声开口道：“人家、委屈...”
唰！
一条手臂自空中飞起，又慢慢砸落在地上。
“啊——！”
惨叫声再次响彻整个大厅，看得不少娜迦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有几个胆大一点的多看了几眼，表情中多少带着点疑惑。
这个人类表达的意思，明显是人类更委屈一些，她就应该回答不委屈才对。
这种智商的娜迦，都可以进入水晶宫殿工作了吗？
这几个胆大的娜迦心中默默嘀咕，却也不敢开口求情，只能不时偷偷抬头看一眼。
只见那美丽的女娜迦此时披头散发、面目通红、梨花带雨，哭的不能自已。
大巫师照旧抬手施放出一道治疗术，将那女娜迦的手臂包裹，确保她不因失血过多而亡。
这次由于她出手及时，这个女娜迦并未昏迷过去。
反倒是刚才最先开口的那个男性，刚恢复一些体力醒来，便又见到这血肉模糊的场景，而且受伤的竟然还是自己一直暗恋的对象，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竟是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方农挨个向这些娜迦们询问，询问他们是否委屈，这些娜迦们见了同胞们的惨状，自是不敢再说话，纷纷低头不言，互相抱着不断颤抖。
问完一轮以后，方农缓缓把剑收了起来。
场上的娜迦们明显都松了口气，包括他身后刚收的九名娜迦仆从，都不约而同擦了一把冷汗。
方农随手又从储物空间中翻出许久不用的暴雨梨花枪，对着大厅内的娜迦们说道：
“接下来，不说话的，就享受我这个武器，虽然没有长剑那么痛快，但也胜在疼痛持久，享受加倍。”
话音落下，他看向角落里最左侧的娜迦，抬起手中的梨花枪，疑惑道：“我来这里，到底是因为我的问题，还是因为你们的问题？”
这个娜迦的脑袋顿时有些宕机，“谁？问题？”
方农笑道：“装傻，好！”
一发铁钉直接穿透对方的蛇尾，将这娜迦钉在原地，这娜迦顿时发出一阵惨叫。
示意大巫师为其止血，方农转而看向旁边的娜迦，继续问道：“到底是谁的问题？”
这娜迦试探性的问道：“人类如果不是惹到海神的话，我们也不会过来，这、这不就是你们的问题？”
咻！
“啊——！”
下一个。
方农一连问了十几个，也对这些娜迦的智商有了新的认识。
好在这里的娜迦还是比外面的聪明一些，否则他只能把他们全部灭掉以泄心头之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