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们也走了，堂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雪帝看了看兄妹二人萧瑟的背影。
镜红尘颇为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霜云你竟然如此聪慧！”
你那一脸出乎意料绝对是故意的吧？
雪帝有点心累，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和红尘俩字犯冲，前世在这当囚犯，今生在这当社畜。
——还莫名认了个爷爷。
不行，越想越气。
走廊里，镜红尘在前面神神秘秘的领路，雪帝在后面纠结要不要让明德堂原地升天。
拐了几拐，到了一处有些僻静的房间外。
“哒哒哒……”
没人开门，镜红尘仿佛已经习惯了，嘭一下推开门：“梓文呐……”
一堆堆仪器散乱分布，零件搁桌上垒得老高，里面趴着个人，正捣鼓些啥东西。
“梓文？”镜红尘走过去想拍拍他的肩，却被那人抖开。
“……”
堂主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旁边还有个干孙女看着。
“轩梓文！”
那人抬眼扫了下：“堂主？抱歉，我正在尝试新想法……”
“是吗？”镜红尘哑火，挤出笑容：“唉唉唉，好好好，你忙的……”
随后又被轩梓文一眼看的噤声。
悄咪咪拉着雪帝轻手轻脚走开，找了个还算能坐的地方，说不出的小心翼翼。
又时刻留意轩梓文那边动静。
“啧。”
轩梓文一脸苦恼，镜红尘猛地坐正，手指捏住衣服。
“嗷~对对对。”
他继续埋头苦干，镜红尘也稍稍松口气。
不紧张不行啊！他镜红尘好几个大项目都要指望这家伙的储能技术领跑。
尤其是人形机甲，他这堂主之位有半边都靠这东西撑着。轩梓文真要有啥突破，别说好声好气的哄着，当场供起来都行。
“呼……”
轩梓文向后一靠，揉着眼睛，长吁短叹好一阵。
等孩子一样的镜红尘窜过去：“怎……怎么样？实验的如何？”
“提高了点，但不多。”
项目还得继续慢慢磨的堂主相当失望，但还得好声安慰：“没事没事，已经很好了……”
倒不是说轩梓文有多强多独特，而是因为他的脑子足够灵光，让他显得无可替代。
天才总是会被宽待的。
硬要说的话，轩梓文之于魂导，就相当于王言之于武魂，都是被魂力修为拖累的强人，理论知识和创造力都是一等一。
明德堂各个大项目未必都有镜红尘，但一定有轩梓文的一份。
“好什么啊。”
摘下眼镜，拿白大褂擦了擦：“不过是更精细了些，突破可以说没有。”
“——堂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轩梓文打量着化身，他觉得应该是要塞人过来，开始盘算着怎么拒绝。
“噢，这个啊。”
镜红尘像是刚刚回过神，将雪帝拉到面前：“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下……”
猜对了！
轩梓文扶着眼镜，“咔”一道闪光。
“……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霍霜云。”
嗯？
迎着目光，镜红尘点头：“对，就是刻出那个球的，你不是说想见见——”
扑通！
轩某人当场滑跪，吓得雪帝“蹭”地跳到门边。
“大佬！收我为徒吧！”
……
“哦？原来是这里的问题啊。”
根本啥都不懂的雪帝煞有介事的点头。镜红尘早就忙去了，机甲研究进度稍有突破，工作一堆。
“对对！”轩梓文不停解释着，就像是在表现一样，“初始版本下，三组第十七号阵法是泄露最严重的，更改阵纹走向之后反而引起了……”
“嗯嗯……”雪老师一副你说的对的表情。
轩学员解说的更起劲了，像是被表扬了一样：“最新版本是通过修改层垒顺序……”
雪帝一边走神一边点头应和。反正一个字都听不懂，干脆不听了。
“——老师，所以你的想法是？”
我的想法？那当然是……
雨浩，出来！
换了芯子的化身清下嗓子：“咳咳，我倒真有些想法，具体有点难说，我先给你演示一下吧。”
轩梓文很有眼力见的打下手，车出一块金属零件。
这次霍雨浩并没有显圣，只是单纯的刻出几个阵法，开始微操修改起来。
比起教学更像是探讨，两人一遍遍的重绘、刻画、运行，记录数据。
数小时眨眼而过，魂导阵列飞速优化。
密封储存本就是轩梓文的发明，霍雨浩不是那种文抄公，也没承接使命的兴趣，从旁辅助就好。
——脑壳上顶一大摊气运是会吸引佛祖的。
说起来，这项技术可以说是后世一切机甲星舰的支柱之一，只要是个机械就逃不开。
轩梓文的名字也由此成了无数学子的噩梦，一到考试就见他。
此次变革好像被称作……魂导革命？
“有了！”
沉浸在思考中的霍某人被惊醒，回过神来就看见轩梓文疯一样的兴奋着。
“哈哈……有了！我有了！”
“你看到了吗？我们成功了，真的成功啦！哈哈！”化身被扳住肩膀，摇可乐一样的晃。
我看到什么啊我……
霍雨浩看了看金属板，上面阵纹正中，一圈白色的亮光不断流转。
嘛，看到了。
新时代就在这块板上了。
……
橘子推开门：“早上好！”
轩梓文衣冠不整、头发缭乱、双目赤红，搂抱着清冷少年，不住叫着些什么。
关门。深吸口气。再开门。
还是一样。
“……你们这是？”少女一脸天真的问着。
两人触电一样分开，整整衣服。
——更怪了。
“我们这是在研究探讨。”轩梓文恢复了出厂设置，手指抵住眼镜，“刚才只不过是攻克了某些学术问题。”
“有关道德伦理？”
“是有关魂导科技！”
“啊？”橘子瞬间蔫了回去。
你那一脸失望是认真的吗？你就真的希望你老师和你临时师祖……
“学姐是轩老师的弟子吗？”
霍雨浩起身打着招呼，尽可能平静的注视眼前人。
“是啊，怎么了？”橘子不安的动了下，莫名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你是……老师新收的弟子？”
霍雨浩正要答话，被轩梓文堵了回去。
“他是我新拜的老师！”
“哦……原来是新弟……嗯？”少女感觉cpu有点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