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立刻吹响哨子回应，快步朝哨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山哥。”
“小然。”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拉着彼此上下打量。
“我没事。”季轻然道：“你是遇到危险了吗？”
连崇山见她安然无恙，彻底放下了心。
“我被人打晕了，是馨悦找到了我。”
田馨悦的腿疼得厉害，根本走不快。
来找连崇山的时候，她的脚崴了一下，她没当回事。
走了没多久，腿上又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田馨悦只感觉酸酸麻麻，也无大碍。
加上天太黑，什么也看不清，她就继续往前走。
如今见两人如履平地一般飞奔向对方，田馨悦只能干着急，挪了好半天才到了近前。
“小然，我等不到你，也上来找小山哥哥。”
“老天保佑，幸好找到了他！”
田馨悦喜极而泣。
天寒地冻，她的脸青青白白，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柔弱无依，十分惹人怜惜。
“馨悦你别哭，快擦擦，小心把脸冻伤了。”
连崇山提醒一句，又转向季轻然。
“你的手套呢？怎么不戴上？”
他给季轻然紧了紧脖子上的围脖，又把她散落的发丝理顺。
“千万别着凉，你正是学习的关键时刻，保重身体别掉链子。”
连崇山唠唠叨叨，一再叮嘱季轻然照顾好自己。
田馨悦深吸一口气，指甲紧紧地掐住了手心。
不想再看两人嘘寒问暖，田馨悦哽咽道：“小山哥哥，我们
赶快下山吧，这么晚了，三叔和三婶肯定很担心我。”
连崇山颔首。
“小然，把手电给我，我在前面开路，你扶着馨悦。”
三个人开始下山。
刚到山脚下，一个人影就窜了出来。
是邱少机。
“总算回来了！你们再不下山，我就要去找支书让村民们一起帮忙找人了！”
“我们没事。”
季轻然道：“少机哥，我带他们先回家收拾一下，你把三轮车骑到我家去，等下送我们回县城。”
邱少机应好，转身跑了。
“小然，你在山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已经下了山，连崇山就放慢了脚步，问起之前的事。
把他打晕的人没再看到，不知是不是逃走了。
“遇到了一个男人。”
季轻然瞥了田馨悦一眼，继续道：“他先是扔石头想将我打落山崖，后来又在山洞里点了一把火……”
话还没说完，连崇山就蹦到了季轻然身边。
“放火？他想烧死你？”
季轻然拍了拍他的胳膊，“山哥安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田馨悦的眼神闪了闪，关切地问道：“小然，后来呢？那人哪里去了？”
“他会不会还跟着我们？”她担忧地往后看了看。
“不会，他已经死了。”
“死了！”
田馨悦似是不敢相信，尖叫了一声。
连崇山皱眉。
“馨悦，你小点儿声。”
田馨悦吞咽了一口，挤出抹笑，“小山哥哥，我就是太震惊了，一时没控制住。”
“
嗯，我知道。”
季轻然将男人掉下山崖的事说一遍。
连崇山思忖了片刻，才道：“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山哥哥，那可是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那不然如何，你想报警？”
报警？
田馨悦蓦地睁大眼睛，摆手道：“不不，不能报警！”
她的反应着实怪异，连崇山和季轻然齐齐望向她。
季轻然的双眸里仿佛透着光，能将她心底的一切都看透。
田馨悦不自在地垂了眼皮，“我是说，如果报警，警察肯定会怀疑小然，说不定还要把她带去派出所审问，这，这对她的名声不好。”
季轻然淡淡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担心。”
“这……”
田馨悦咬了咬牙，看向连崇山。
“小山哥哥，要是真闹到派出所去，警察肯定会知道这一切是因我而起，我爸妈那边也会得到消息，我，我真的不想影响他们的声誉……”
田馨悦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要不是我想上山摘菌子，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呜呜呜呜！”
“馨悦，你先别哭，我和小然再商议一下，快别哭了。”
连崇山将手绢递给田馨悦，“快擦擦，马上到了村里，你这样哭哭啼啼地才会被人笑话。”
季轻然看着不停抹眼泪的田馨悦，静心沉思。
从村里回到田三旺家，已是十一点钟。
见田馨悦回来，吕水仙又抱着她痛哭出声。
时
间太晚了，季轻然和连崇山安慰几句，就先回了家。
邱少机也没有回村，去轻山小筑过夜。
第二天，季轻然刚起床，还没去上学，大门就被拍响了。
一开门，吕水仙就急急地道：“小山起了吗？馨悦发烧了，我想借三轮车用用，让山子带我们去医院。”
山里寒凉，田馨悦可能是着了风。
连崇山和邱少机火速从床上爬起来，送田馨悦去医院。
检查结果让众人大吃一惊，吕水仙当场晕了过去。
医生护士掐人中吊水瓶，好半晌才将她弄醒。
一醒过来，吕水仙就挣扎着下地，要去看望田馨悦。
田馨悦的一只脚肿得和馒头一样大。
从脚踝向上一直到膝盖处，青紫蔓延，血管就要胀开了一样，但奇怪的是，腿并没有肿，只是看着渗人。
膝下三寸，有几个小孔，边上有干涸凝固的血迹。
医生指着田馨悦的小腿道：“不知是被什么毒物咬到，毒性很强，而且有扩散的风险，最好赶紧手术。”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建议。”
医生对吕水仙道：“说实话，县城的医疗设备不够先进，如果有条件，还是转到省院去治疗为好。”
连崇山问道：“大夫，你说扩散的风险，是指毒性会蔓延吗？”
“对，”医生点了点头，“我们初步做了检测，这种毒具有很强的麻痹性，神经活动受到抑制，被咬者不会感到疼痛。”
他指了指田馨悦露出来的小腿。
“如
果不是翻开来查看，可能都不会察觉自己已经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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