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你可别声张。”赵磊叮嘱胡婧，他可不想搞的人尽皆知。
“放心吧，我这嘴可比你的严。”
突然之间他想到一个笑话。
《打死我也不说》。
他把这个笑话说给胡婧听，这大美女笑的花枝招展。
晚上他在学校外饺子馆给家里打电话，赚这么多钱也要犒劳自己，许三观卖完血还要吃一盘炒猪肝呢。
“您和我妈吃了吗？”
“我刚送奶回来，你妈在家做饭，我们合计在家里装一个电话。”
“行。”赵磊告诉老爸：“你过几天去一趟哈市，办一张工商银行卡，还有邮政的存折。”
“咱们乡邮政银行能取多少钱？”
“有几万呢。”赵国民在电话里问：“你又要干啥？”
“干松茸卖到韩国，我手里有一点钱，等您办完工商银行卡，我给你转账一笔。”
“先把家里欠债还清，然后您和王栋在哈市买一辆松花江面包车，他开车载着你到京城，我要在京城用车。”
现在驾照很好考，一个星期就下来。
“松花江面包车要几万块钱，你赚多少？”
“别问这么多，我会给你转10万，足够买松花江面包车。”
他记得现在松花江面包车54000RMB，购置税6000RMB左右，全下来要65000RMB。
中戏一年学费一万零点，当初家里借4000块钱供他上大学，大二学费少一些，听说只要6000。
挂断电话后，把没吃完的猪肉大葱水饺，还有溜肝尖、葱爆羊肉打包带走，晚上寝室几个人吃。
回学校开始排练《夜莺与玫瑰》，赵磊志不在话剧，他演夜莺说的过去就行。
中午打车去银行，把美元全兑换成RMB，一共163842元RMB。
学业和话剧都不能耽误，《心迷宫》后期制作要等中戏放寒假。
12月25日，西方圣诞节。
中戏的学生们开始过西方节日，赵磊对这个不感冒。
他上午给老爸工商银行卡里转账10万RMB。
国内工商银行卡在1989年就发行，俗称ICBC卡。
转完账后他给老爸他们住的旅馆打电话，告诉他最慢2个小时就到账。
“我们现在就买松花江面包车吗？”老爸在电话里问。
“你先回家一趟，把欠的钱还上，我这里还没放假，不想被同学知道买车，做事要低调。”
“这样也行。”
……
1996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放寒假之前，在元旦节这天，学校举行元旦节汇演。
陈明浩和梅渟合作演话剧。
刘晔和章子宜这两个吊车尾演小品。
在他们班学习成绩好的是胡婧和班长牛青峰。
胡婧英语差一些，其他功课都是优。
赵磊和秦海路最舒服，中等偏上。
这种不拔尖的成绩，不会惹来同学嫉妒，不垫底也不担心被淘汰，被老师训斥。
他大学生活很享受，能拍电影，能卖干松茸赚钱，平时在宿舍里和牛青峰、刘晔、陈明浩聊天吹牛，偶尔出去吃一顿，胡婧和袁荃没事还总找他。
老师不骂，同学不妒，宿舍和睦，恋爱不处。
该《夜莺与玫瑰》上场。
滕汝骏在台下坐着，看到赵磊演一个鸟人，他这心情很复杂。
拍电影是天才，演话剧稀松平常。
说演的好吧，稀松平常。
说演的差吧，还中规中矩。
他没有袁荃这种话剧原教旨主义者狂热，也没有胡婧灵动的体型。
不好不坏。
就像学习成绩一样，中不溜的。
在一片掌声中《夜莺与玫瑰》谢幕。
三个人走到后台时，袁荃憋着气，她问赵磊：“你很有天赋，为什么不能努力呢？”
“就一个元旦汇演，宗旨是寓教于乐，你拼什么命？”
赵磊的精力在拍电影和赚钱上，话剧他兴趣不大。
“你真是非要和我过不去。”袁荃抓住他的手：“我往东，你往西，你就不能顺着我吗？”
“咳咳。”胡婧轻咳两声。
袁荃憋屈几个月，再也忍不住，她质问赵磊：“你喜欢我，还是她？”
胡婧的目光也看向赵磊。
“你们两个我都不得罪，都不是男女恋人喜欢，咱们以后做同学。”
滴！滴！
赵磊给她们发两张同学卡。
两个人沉默着，袁荃看向胡婧，而胡婧也看向袁荃。
这时有人救赵磊。
“石头。”牛青峰叫他：“滕老师叫你过去。”
此刻赵磊想笑，终于摆脱女儿国。
滕汝骏问他怎么不专心，赵磊俯下身，小声说：“《心迷宫》还没后期制作，我一直惦记这事。”
“你是表演专业，导演只是副业。”
赵磊并不这么想，他知道自己有拍电影天赋，更适合做导演。
心里这么想，嘴上要含糊过去。
“以后我会努力。”
元旦汇演结束，中戏开始放假，再开学要到2月26日。
他们寝室第一个回家的就是刘晔。
赵磊去火车站送他，临上火车前刘晔问他：“咱们啥时候去法国戛纳？”
以后有这家伙去的，后来刘晔娶一个法国媳妇儿。
“我有80%把握入围主竞赛单元，这个具体时间，还要看人家主办方，按照往年戛纳国际电影节开幕时间，一般都是5月。”
“这还早呢。”刘晔笑笑，冲着他一挥手，拿着行李箱走到检票口。
送走刘晔后，牛青峰也要回家，陈明浩家就是京城的，他也要收拾行李回去，被子什么的要洗一洗。
“赵磊，楼下有人找。”
他往楼下一看，原来是袁荃。
“有事吗？”
在寒风中，袁荃呼着白气，她看着赵磊问：“你想去湖北吗？”
“过几年再说，去吃小龙虾、热干面，看黄鹤楼。”
“要不今年跟着我回去看看？”袁荃试探着问。
“我最近两年不会谈恋爱。”
袁荃真想咬死眼前这货，说话总喜欢呛她。
“好吧，祝你春节快乐。”
“一路顺风。”
他刚上楼，又被叫下来。
胡婧过来问他：“咱们两个要不要租房，这样方便去汉城卖干松茸。”
“你赶紧回云南吧，你们云南也有松茸，我往韩国卖，你可以往岛国卖。”
“大家各凭本事。”
胡婧此时就像充气的蛤蟆，眼前的赵磊油盐不进。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吗？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要是喜欢别人，我就把你阉掉。”胡婧恶狠狠说，不解气还比划一下。
“你把我阉掉，我还用水泥堵你呢。”赵磊一摆手：“一路顺风。”
胡婧被气的转头就走，她发现自从拍完《心迷宫》，赵磊就像变一个人，眼里只有钱。
赵磊和陈明浩一起去车站送牛青峰，牛魔王问：“石头，你啥时候回老家？”
“再看吧，你不用管我，开学时咱们耐克鞋就能穿上。”
牛青峰上火车回沈阳，回去的路上赵磊才告诉陈明浩：“我要留在京城剪辑《心迷宫》。”
“这么急吗？”
“三月初就要报名参加戛纳国际电影节。”
“好啊，咱也有机会走红毯。”
现在宿舍就赵磊一个人，他这生活太爽。
1月4日，他买去汉城机票，在旅馆装干松茸时，给家里打电话，告诉老爸明天动身去哈市买松花江面包车，买完让王栋开着到京城。
到时赵磊已从韩国回来。
他从韩国回来就开始剪辑《心迷宫》。
这次到汉城，金哲秀问他怎么提前来？
“合伙人散伙了，以后我每个星期到汉城送一趟干松茸。”
他一趟带50公斤。
一个星期赚15000美元。
这属于神仙日子。
在汉城吃一顿江米鸡，赵磊、金哲秀、郑正勋他们三个人去影院看《英国病人》这部电影。
在汉城休息一晚，第二天早晨乘坐金浦国际机场到京城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