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安城，城主府
方墨站在窗口，看着屋外灰沉沉的天空。
“轰隆！哗啦啦！”
一道闪电击穿云层，随后大雨紧随其下。
方寒恰好走了进来，道：“父亲，已经确认了，黑鹿神教！”
“我知道了。”
这个答案没有出乎方墨的预料。
方寒站在身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父亲，浮安城怎么处理？”
“你自己处理吧，毕竟这些年都是你在管理。”
面对儿子的担忧，方墨回头身微笑道：“等我回来，我们父子一起去看望你娘亲。”
方寒嘴唇嗫嚅，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而是躬身道：“是，父亲。”
三十年不是朝夕，而是常人的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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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领土，除了建立在平原上城池，还有建立在山间的门派。
与世家不同，这些门派是以师承为枢纽而凝聚起来。
黑鹿教，并不是普通的门派，而是以信仰为主的宗教。
其信奉的神灵，便是上古神兽黑鹿，鹿身鸟首，相传是为大地带来风灾的恶兽。
鹿溅崖，黑鹿教位于北方的总部。
信徒们如往常一般，走在盘蜒的山路上，前往神殿祈祷。
“怎么有点冷？”
“下，下雪了！”
信徒抬起手，雪花飘落在手上，一股透心凉从手心传入心尖。
“放肆！”
位于山顶的神殿，传来一声呵斥，随后自神殿起升起一道护罩，将所有冰冻的信徒囊括其中。
“噫！”
在解冻的瞬间，所有的信徒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颤。
从神殿中飞出一人，来到方墨面前，质问道：“就是你扰乱神教秩序！”
“你不配与我说话。”
方墨一掌拍去，对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就被结成了一块冰雕，跌落深渊。
区区一名八境武者，方墨懒得理会。
“扶风城方墨前来复仇！”
方墨的声音透过神殿的护罩，传入了下方的信徒的耳中。
“亵渎！”
“异端！”
信徒们纷纷看向天空，此起彼伏的声音也在山间响起。
黑水尊者走出护罩，他已经确认了前来复仇的，只有方墨一人。
黑水尊者嘲笑道：“方墨，你连圣境都未入，是来送死吗！”
方墨问道：“你就是黑鹿教在北地的负责人？”
“不错，鄙人黑水尊者。”
黑水尊者没有掩饰身份，他已经确认了，对方并没有渡过生死劫，也就是说对方依然是第九境。
面对只有第九境的方墨，自认为没有什么可怕的。
“是你指使张家与血杀联合攻击方家，然后将他们嫡系带出了扶风城的？”
“你可不要乱说，他们只是仰慕黑鹿神，所以才加入我教的。”
黑水尊者有些得意，三十年前的一手策划，可是让他在教内出了一番风头，可惜最主要的目标没有完成。
不过，如今正是弥补当初遗憾的时候。
“是你就好！”
方墨周身的风雪，变得暴躁了起来，狂风呼啸刺耳。
就在方墨动手之际，狂风突然停止，暴雪凝固于空中；黑水尊者与方墨二人周身，被黑水所笼罩。
入圣，便是修天地；与圣境之下的修己身，可谓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这就是为何黑水尊者嘲笑方墨的原因。
身处他的黑水之域，方墨连翻身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可能！”
原本面容轻松的黑水大惊道。
不属于黑水之域的风雪之力，于方墨周身而起，直至将半个黑水之域染成了白色。
明明只是第九境，为什么力量已经完成了蜕变！
黑水尊者不解，但他明白自己大意了，当即调动黑水之力朝着方墨攻击。
黑水之力显化鹿神之态，冲入风雪之中，将方墨的法则之力吞噬。
刹那间，原本占据大半空间的白色，回归了原本的黑色。
但不等黑水尊者高兴，吞噬风雪法则的鹿神，被从内部攻破，化作雪雕立在空中。
“怎么可能！”
黑水尊者百思不得其解，对方连圣境都未入，哪怕是领悟了真正的法则之力，又怎么可能与他抗衡，甚至他的法则之力。
呼啸声越来越大，围绕在方墨周边的风雪也越来越大。
方墨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睛，宛如冰晶般透亮，无情。
“轰隆！”
风雪之力突破了黑水之域的压制，方墨手中出现了一柄水晶之剑，指向了黑水尊者。
“原来如此！”
黑水尊者看向蜕变的方墨，明白了对方的选择。
黑水尊者冷声道：“放弃人之道，选择天之道，你就算报了仇，又如何！”
人道有情，天道无情！
这就话是道理，也是天理。
天道无情，神魂化入法则之中，若是最后挣脱不出来，便只能沦为天道的清道夫。
“便是成了无情道又如何，不过是傀儡罢了！”
眼见方墨挣脱束缚，黑水尊者也懒得维持领域，黑水之力化作一杆长枪。
气势恢宏！
黑水尊者爆发出强大的气势，让方墨冷漠的神色，有了一丝生动。
自方墨的法则成就，其气势便未停止过增长，黑水尊者选择了主动出击。
黑色的长枪如龙，将方墨的身体完全笼罩在其中。
“天无情，风雪亦无情！”
不曾有丝毫的情感，随着方墨吐字，风雪之力汇聚在水晶之剑上。
狂风卷白皑，化作雪白的风锥与黑龙相撞。
黑水尊者皱眉，事情果然与他预料的一样，在化道之后，武者就不仅仅是武者，而是秉承天道的意志而战。
黑水尊者起了撤退的念头，但脑海中突然传来示警的感应。
方墨手持水晶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剑劈向黑水尊者，看似朴实无法，却是加持天道之力的风雪之剑。
拥有天道之力锁头，黑水尊者避无可避，只能阻挡。
“砰!”
黑水尊者凌空倒退，撞在了身后的护罩。
不等黑水尊者反应，方墨再次来到对面，一剑将其挑飞。
虽然在挨打，但黑水尊者不断思考脱离战斗的方法，虽然方墨实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但想要击杀他，可不是那么容易。
“天狱风暴！”
方墨似有所感，召起狂风龙卷，将黑水尊者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