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身首分离的钢背鬣猪,完整地躺在地上,看起来极为新鲜。
“好,好,好。”
庞慎围着妖兽的尸体转圈,居然连根骨头都没断。
“如何,还行吧。”
听到张御的话,庞慎走到他的身旁,兴奋地道:“岂止是还行,张兄,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张御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怪我,多嘴问了。”
庞慎捂着嘴道歉,小声道:“我知道张兄是新来的方寒公子的人,绝不会外面多嘴,我发誓。”
“庞兄,这机关兽应该如何制作?”
张御扯开话题问道。
见话题转移到自己擅长的地方,庞慎笑道:“还需要先将其骨肉分离,这事不劳我们动手;张兄想要看机关兽的过程,不如暂时住在我家。”
“好啊。”
张御点头应道。
“哈哈!”
见张御答应,庞慎大笑了两声,说道:“张兄,我这就让人备酒;至于妖兽尸体,会有人过来处理,等处理好了我们再开始。”
“就这么点?”
方灵祁看着纸上寥寥几句,怀疑对方在忽悠他。
方灵毅露出苦笑道:“二公子,这张御的信息真不多,虽然是方寒的人,但并非是浮安城的人;我查了各城的世家,浮安城有三个张家,但都没有符合张御的人。”
方灵毅眉头一皱,说道:“二公子,您说这会不会是方寒故意放的迷雾?”
“你是说……”
“或许,这张御本就是方寒父子培养出来的人,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凭空出现。”
方灵毅越说越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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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兽并非只是兽形,同样也有人形的。
傀儡即机关兽,猎妖大会的奖品地品傀儡铸方甲,同样是人形机关兽。
之所以是以机关兽为名,仅是因为机关师最初接触的,便是将妖兽的尸骨制成机关兽。
至于人骨之类,就不要想了。
人类与妖兽不同,妖兽的根本是血脉之力,哪怕死了,其血脉之力依然存于尸体中。
但人类不一样,人死如灯灭,很形象的表明了,强大的武者陨落后,只会留下一堆灰烬。
像铸方甲这等人形机关兽,都是以灵材堆起来的。
原本的钢背鬣猪已经成了一堆白骨,而庞慎也开始了机关兽的制造。
以妖兽尸骨制造机关兽,第一步便是铭纹,激发潜藏在尸骨中的妖兽血脉之力。
铭纹,铭刻的是禁制法纹。
据说,天道有三千道纹,世间一切皆是道文所化。
禁制法纹,则是道纹的简化版;如此刻庞慎专心致志的铭刻的法纹,代表的便是“血脉”。
以“血脉”激发妖兽残留的血脉之力,是机关师入门的必修课。
而用来铭刻法纹的墨,则是火灵晶研磨成的粉。
方家以阵法聚拢元气形成灵地,属于是人造灵地;而天地间,同样会有自然形成的灵地。
不过因为天地间,法则繁多,所以其内的灵地蕴含繁杂属性,最后沉淀于大地中,便会形成灵晶。
火灵晶便是其一,这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妖兽都吸收不了,只能作为灵材使用。
忙活了大半天,庞慎总算将最后一根兽骨,刻画完成。
庞慎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对张御道:“张御,这便已经完成了第一步。”
铭文完成,便是组装骨架。
这一步,对于庞慎来说更是驾轻就熟,很快就组装好了,并没有出现多一根的情况。
而这两步完成,便是将前期工作做完了。
接下来,便是最为重要的一步,赋予机关兽的战斗能力。
庞慎提着一桶“白漆”白色灵泥,用刷子将灵泥覆盖在妖兽的骨骼上,将所有法纹遮掩住。
“灵泥覆盖铭文,能够防止法纹被破坏,也好接下来的操作。”
庞慎解释了一句,便宛如一个粉刷匠粉刷着妖兽骨。
待到妖兽骨全部都涂上了灵泥,庞慎拿起一旁的兽皮将整个骨架覆盖住,道:“接下来我们需要等两天,让灵泥完全凝固后,才能继续下一步。”
两天后。
当庞慎掀开兽皮,妖兽骨呈现的却不是白色,而是淡红色。
庞慎解释道:“这是铭文后被激发的血脉之力,接下来,我们便可以在上面增加灵路了。”
“灵路,便是如武者的经络,元气输送的通道。”
“灵路的刻画需要极为小心,一旦刻画错了,便前功尽弃,因此必须慢慢来,不求速度,但求完成。”
“所以,接下来我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的分神。”
庞慎对张御解释完后,才开始动手。
正如庞慎所说,刻画灵路是一件极为谨慎的事情,进度也是极为缓慢。
总之,三天后,庞慎才将所有的灵路,刻画在了灵泥上。
通道完成了,接下来便是动力了。
依然是火灵晶,却不是粉末,而是数块完整的中品火灵晶。
庞慎小心在数个标记好的节点,切出一个缺口,将火灵晶放了进去。
当最后一颗火灵晶放入节点,机关兽整体发出红色光芒,张御站在一旁感受到了火元素之力。
如此,便只剩最后一步了,安装外甲。
对于外甲,庞慎选择了黑铁木,这种经济实惠的灵材。
庞慎一边将黑铁木安装到机关兽身上,一边说道:“灵木的一侧,是早已刻画好了的铭文“坚固”,因此别看这只是木头,却能挡下四品武者的攻击。”
最后再刷上一层灵泥,一只棕黑色的机关兽便完成了。
庞慎拍拍手道:“好了,等两天灵泥干了,我们再来测试它的实力。”
“张兄,要不要给这只机关兽取个名字?”
机关兽完成,庞慎此刻的心情不错,对张御半开玩笑道。
“猪刚鬣。”
“啊?”
张御笑道:“你不是让我取名字吗,就叫它“猪刚鬣”,如何。”
庞慎摸着下巴,思考道:“钢背鬣猪的制作的机关兽,叫作“猪刚鬣”。”
“不错,不错,就叫它“猪刚鬣”了。”
庞慎高兴地对张御道:“张兄,我们去喝酒,这几天为了刻画灵路,我可是嘴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