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皇后喷了一口茶水,面色一下子就见着了潮红,起了怒火。一挥手摔盖砸碗,口里念念有词:“粗鲁,不堪入耳……”
铁柱继续拿话往上顶:“娘娘轮蹲时,是一条一句呢?还是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大婴首都可真是个好地方。当然后宫更好,太妃蹲,太妃蹲完,憨憨坐……
再喝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请娘娘坦然相告!”王铁柱坐在原地,凛然不动!终于轮到某装了,嘿嘿。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掌控他人行言行,自己却特例其外。有那么尊贵乎?宇宙少妇?描金镶钻?不知所谓!
“混蛋!王八……这是人说的话吗?唔唔唔……”这皇后却坐回去,抬手以袖遮脸哭了起来。
松了一口气。没回什么“我是女子不是君子”,而且骂脏话,这样子就哭了,心机不深,倒未必是恶人。多半是长期处于自己的世界里,严重缺乏同理心。
有些不好处理,空间弄了个什么闯关游戏,传递的信息,是要求手下留情么?这女孩原来生活凄苦?这不方便问啊。
自己这次确实是太过孟浪了,大概是刚才在外破那诗词之意境,放纵太久,没收回来!果然仍须缰绳拴意马,心猿不可任妄动。
于是,轻声细语:“别哭,某是粗人说话粗鲁,还请原谅。”
“嘤嘤嘤……”
还好,没有什么“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姐别哭,这个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呜呜呜……”
来劲了还!见状,手往桌上猛一拍,轻怒道:“不准哭了!”
那皇后身体一抖,似乎未见过他人发火,哭声立停,袖也放下,抬眼望来,满脸受惊模样。
铁柱见其被震住,也不知道该怎么个安慰法,便将先前拉裤兄与不擦兄之光荣事迹,轻声道出。
毕竟看过八哥九弟直播,也讲得绘声绘色,到那兴处自己都眉飞色舞,乐了起来。拿眼瞥一下对方,娴静。笑点如此之高么,那些诗句有些应景的呀。不甚了了。
皇后未再啼哭,渐渐若有所思。待听完,起身施以师生之礼,恭敬道:“谢先生指点,我已经明白了。”
铁柱坦然受之,心里已然明白。这皇后是个奇女子,纯洁高雅,礼仪周全,只是沉迷诗词歌赋,少与世间俗事接触,缺那同理心,又有些好为人师。
也抱拳回了一礼,开口说道:“生活才是主要的,诗情画意只做调剂,如果连吃喝拉撒都受了影响,这风雅就是罪恶。想必你已明了,还请收了神通。”
皇后又施礼,回道:“此事自然。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礼来礼去,甚是麻烦。这女子比憨憨聪明得多,一点即明,心思清澈,却又不是那么通透。招惹太多,可能会生出麻烦!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当下决定跑路,反正自己也拿了些点数,不算空手而回,抱拳道:“某家王铁柱,此间事了,先行告辞!”说罢转身就走。
那知皇后起身追了上来,很是急迫,声音甚至带着哀求:“先生留步!先生……”
铁柱听着,心里一软,停了下来。女子追得急撞上了,又慌忙退后,却拉着铁柱不松,面色满是惶恐。
“先生……能……”女子踌躇,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着她这模样,心彻底软了下来,尤其那双眼睛,清澈中竟透着凄色。看来自己确实猜对了!没来由,心里一紧。
便引着她往回走,柔声说道:“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好么?”
女子盯着铁柱,见他面色坦然,再没有走的意思,便跟着回去,重新坐下,依旧是彷徨不知从何处说起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嗯,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名字。”铁柱尽量使自己声音柔和。
“本……我原来叫王馨怡,爸爸妈妈叫我馨儿。从小身体就不好,每年都要都住一段时间医院,家里因为看病,越来越艰难。不想爸爸妈妈再那么辛苦,12岁的时候偷偷攒了安眠药……”
王铁柱心里刺痛,抽了自己一耳光,轻声问道:“馨儿,可以这么叫你吗?你是有什么想要的?想知道的?”
王馨怡沉浸在悲伤里,良久之后,才开口:“我想回去,想看看爸爸妈妈,我好想他们。”
“我是能送人回去,那是在对方原身体良好的情况下。很抱歉,你这种…没有办法。有什么想要的?我是指现代社会的东西。”撒了谎,确是怜惜她。
过了一会儿,馨儿恢复了一些初见时候的清雅,幽幽说道:“以前很少去学校,后来更是不再去了。所以我想要些书,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生活上…可以么?”
铁柱小心地问:“数学化学都要么?试卷呢?要不你给我列个条目?”
“噗哧”,这馨儿终于露出了笑容。“都要,这里许多书还没有数学有意思,待我记下。我的那……嗯,只给诗词歌赋。”
“了解了解,不可说的、需要保密的,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里其实时不时就会有人带来麻烦和危险,一切万事小心为妙。”铁柱自然懂她那系统或是什么,需要保密。
“是其他穿越者么?还没有遇到过,确实该注意。我去解开……”
“若是有什么限制的话……只要不影响基本生活就好。”铁柱却怕她不知道利害,放得太宽,给以后来的穿越者可乘之机。
“有那等危险么?我就是见他等成天勾心斗角,才那般行事。”王馨怡疑惑。
“虽然少见,却不得不防。这样,我找几本小说给你看看。先去写条目,我再看看再加些什么书籍。”跟穿越者搭边,都需小心为上。
王铁柱在思考,这馨儿的情况。原先跟外界接触得少,到了这里就更少了,多半时间都在接受礼仪教导。能成长成这样,真乃奇女子!
回想这番对立与对话,犹能发现,这是个独立女性,可不是那种招十几个鲜肉夜玩狼人杀的独立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