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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修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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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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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在百草宗之外的凡俗城镇中,其实还有张老头的儿子和亲族,他们都是没有灵根,因此判定不能修行的,在十四岁之后就会被送往凡俗,免得这灵地之中的人越来越多。 以陈玄的理解,没有灵根并不是不能修行,只是平庸了点而已。灵根就是身体对某一属性的灵气特别敏感,特别亲近,没有灵根也可以修行,只是功法问题,修行特别慢而已。如果让他们修行金丹玉液诀,也可以达到一般三灵根、四灵根的修行速度。 接着,张贤带着他巡视了一番村中的灵地,基本上就是沿着河湾两侧布置而来的,如今虽是冬日,处于养地的时候,那肉莲草也长得不错。 然后,张贤又带着他一一拜访了其他三十一户,条件都不错,毕竟,大家都是修士,再怎么穷也不过修炼的条件差,凡俗意义上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条件最差是一户寡妇家,一个瘦瘦黑黑的寡妇带着一儿一女独自生活,但最起码,饿不着。 花了一天时间,陈玄看完了整个村子,对整体情况有了个大致的判断。 他虽然打定主意苟住,可却也不是躺平了,否则,做的太差会被宗门赶人的。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做完功课就沿着村里巡视一遍,走完角角落落,勘察地势水脉。 随着阵法的学习,看着耸立静默的山水在他眼中化为了流动的,那是地脉,是元气,是万物生发之机,而这些的组合形成了天然的风水阵势。 修士在此基础上不断学习、调整,最终形成了阵法之道。 这天,陈玄自觉功行已足,拿出一面阵旗,小心翼翼开始在上面描绘阵纹、勾勒阵眼。 半个时辰后,他拿起阵旗,一道道法诀带着法力没入阵旗中。接受了符文,阵旗上的阵纹慢慢亮起,只要阵旗能走完一个循环,就代表着炼制成功。 只是,当阵纹走到中心区域时,“噗”地一声,灵力互相冲突,整个阵旗都被震成了碎片。 “灵力冲突,是画的太密了吗?”陈玄心里嘀咕了一句,再次拿起符笔。 阵纹稀疏,灵力不通。阵纹不稳,灵力不畅。阵纹出错,灵力不行。 接下来直到黎明,他都失败了,要不是远处的鸡鸣声,他都没察觉时间过了这么久。 放下符笔,安静了心神,他便开始了每日的修行。 修行完后,阵法、三阳火、搬山移海诀,甚至偶尔还会将炼丹和炼器法拿出来揣摩一番。 时间缓慢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玄的阵旗炼制一直没有进展,仍然不断失败。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打开房门,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冷静下来。他意识到,并不是自己描摹阵纹出了问题,肯定是还有关键的地方传承里没说明白,自己揣摩不到位。 干脆,他准备歇几天,然后托张贤去买点年货,快到过年了。 寒意渐深,即使南域也要加重衣才能保暖。 随着日子慢慢走过,村里的年意越来越浓,除尘扫屋、挂符结彩、祭拜神明,由于仙道显圣,这些反而更受重视。 陈玄也随大流,在院门口、堂屋贴了对联,挂了桃符。 除夕夜,陈玄站在二楼往外望去,山村中正噼里啪啦响起炮声,除了爆竹还有法术的声音,而几十里外的百草宗宗门那,各式各样的法术烟花升上天空,炸开绚丽的花朵,引得乡村孩童们一阵阵惊呼。 在阴阳交泰,万象更新的那刻,他敏锐感觉到周围的元气忽然一变,从陈旧变得清新,从阴寒肃杀变得生机隐现,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的阵旗炼制不成功,缺的不是手艺,不是阵纹刻画的不够精细,而是法意。 意在法先,符箓、秘术、法术皆是如此,必须先存意才能有形,形只是载体,意才是本质,若有形无意,那只是个尸体,若有意而即使无形,也能凭借元气施展出法术、符箓。 刚才天地元气的变换便是如此,天地之意从肃杀枯寂的冬日换为生机勃勃的春天,接下来,表现在形式上,才是气温升高,树发芽、草变绿,万物苏醒。 想通了这点,他知道了阵法差在哪了。 如果是符箓,或许凭着精妙的描摹能成功一部分,不必纠结法意是否一定要准确、深厚,因为它很简单。所以散修学画符只要买一两本符书,照着画总能有几成的成功率。 但阵法不一样,它太复杂了,稍微缺失就会失败,容不得一点错误。 陈玄马上转身回房,再度拿出符笔、空白阵旗,又拿出那《五行阵解》,翻到木隐阵那一节,仔细揣摩起来。 这阵法乃是以木气扭转人的视觉、神念,从而达到隐藏人、物的目的,最常用的场景便是在外界木气浓郁的地方遮掩一些灵药的存在。 这是一个简单的单属性阵法,也是一阶阵法传承的主要内容。 到二阶,阵法就会有两行、三行、四行相生相克,利用他们的生克布阵,如金水阵、水木阵之类的。 到三阶,阵法传承就是完整的法意,比如五行相生阵、五行生克阵、八卦阵、九宫阵等。 而到了四阶,那就不仅是法意,还牵涉到天星、地脉、自然风水等,这已经是四阶法阵,门派护山大阵的效果。 木主生发,所以木隐阵,以木而隐就不是单纯的藏,而是将目标的气息转嫁、转移到周围,实现隐藏特殊性的效果,而不是单纯的让你视而不见。 明白了这点,他再次下笔绘制阵纹,这次,有了把握,有了神意,下笔如有神,也不用像先前那样战战兢兢,而是意在形先,自由写意,最后绘制成了一幅由线条组成的画。 最后打入法诀,阵纹依次亮起,行走旗身,在阵眼处汇聚,成为一个完整的循环,周流不息,然后熄灭。 此时的阵旗已经有了灼灼神意,再不是凡物。 他拿着阵旗,走到院子里,看了看,将其射入灵桃树的根部,然后就见绿色脉络从阵旗不断蔓延,织成网,将整株灵桃树笼罩,然后消弭。 再看时,只觉得灵桃树平平无奇,就是一株寻常的桃树,甚至时不时略过他的存在,看向旁边。 “不错。”陈玄赞叹了这阵旗的效果,然后回房,没有取下阵旗。 符箓也能做到类似的结果,但阵法与符箓最大的不同就是,阵法可以汲取外界的灵气,长久存在,即使被攻破,只要阵旗没有损毁,就还能继续使用,不像符箓,都是一次性的。 当然,符箓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这是阵法比不了的。 回房后,他安心睡了下去。 就在他沉睡之时,有一位金丹修士却风尘仆仆赶到了南域红溪山。 看到红溪山,他才松了一口气,想到了老师元神真君李谷的叮嘱:“玄明,如今你成就金丹,也要出门历练一番了。为师这里有一个任务正适合你去做。” “前几日,我宗派去南域追回祖师异宝蜃龙珠的弟子邱成林的命灯熄灭了,你去,想办法将那蜃龙珠带回来。” “蜃龙珠?秦海神君的本命法宝在南域?秦家人将他们带到了那里?” “不错,邱成林几年前传讯说,他已经取得了那秦家后人的信任,再有几年就能成功,没想到,两个月前,他的命灯却熄灭了。” “邱成林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里?如果找到了,秦家后人如何处理?” “十多年前,邱成林与秦家后人就定居在南域红溪山,你可以去那里看看。至于秦家后人,如果他们真心回归,可以许一个真传之位,如果还是那么死硬,就不用带回来了。” “为师已经成就元神之身,能分化神念,即使那蜃龙珠再如何神奇,不过花点时间磨开罢了。” “门中早就知道了蜃龙珠所在,为何不早去取来?” “以前一来是有秦海祖师的香火情,不好硬逼,他们当年带走这宝物也是给宗门避祸。二来,我还未成元神,取来用不了,反而是招祸。三来,这异宝只能是秦神君的血脉才能打开,自有气运,其他宗门取走却屡屡遗失。” “是,师父。” “去吧,这任务百年,超过时限你就回来,不要多逗留,如今我成就元神,夯实百年,宗门再进一步不是问题,到时要你来出力。另外,这是一张寻亲玉佩,拿着它,靠近神君血脉时自有反应。” “不过,宗门遗留的神君后裔血只有这一点了,如果再没音信,那此宝就与我青云无缘,便罢了吧。” 玄明看到的红溪山已经是一片废墟,不过,又有些散修已经聚集在这里,毕竟,这里也是一道一阶灵脉,虽然受到损伤,却也还能用,比流浪好多了。 玄明神念一扫就已经知道了此地的情况,从废墟中断壁残垣和邱成林的命灯熄灭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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