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亦然走进大殿,只见龙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青年,宋仁宗赵祯此时才33岁,正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年龄。
“小民刘亦然,参见皇帝陛下。”
刘亦然说完,左右看了看,旁边站着范仲淹和包拯,他们都戴着直脚幞头官帽,就是帽子上长着两个翅膀,传说是宋太祖赵匡胤为了防止官员在朝堂上交头接耳,才发明了此帽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刘亦然看他们二人的时候,两人都目不斜视的朝着皇帝龙椅的方向。
老范、老包啊,给我提个醒啊,我不需要行跪拜礼吧?哪怕给我使个眼神也好啊,还是作拱手礼就可以了啊,我刘亦然长那么大可没学过跪拜礼,也没跪拜过啊。
既然你们都装作没看见,那我就用拱手礼了,顶多说我不懂礼节,书上说这宋仁宗乃是宽厚之人,想必也不会怪我。于是刘亦然朝向宋仁宗行个拱手礼。
赵祯一直注视着刘亦然,见刘亦然长的身高七尺、眉清目秀;参见自己时不亢不卑,好感顿生。
“平身,听说刘公子是妙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刘亦然一听赵祯果真没有在意,一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多谢陛下盛赞,我就是一凡夫俗子,今日有幸参见陛下,此生死已无憾了。”
“哈哈,刘公子说话我喜欢,不过以后相见的机会恐怕多着呢。”
刘亦然心想:这话何意,难道要我在这宫中任职不可,我可不想做太监啊,我还想着结婚生子呢,这样一想身上都要冒冷汗了。
“听说公子见过万里之外的美丽国人?”
“是的,陛下,小民有幸和他们有一面之缘。”
“哦,那他们面相如何,身高几许?”
“他们肤色比我大宋百姓有些稍白,有些却黑如煤炭,有金发碧眼,亦有卷发童颜,个头一般偏高,其他与我等无异。”
“听说他们已造出能载人飞行的孔明灯?还有那可以计时的宝物?”
刘亦然想终于进入正题了,这才是召见自己的真正原因吧!
“是的陛下,想必那能计时的宝贝,您已经见过了,工艺是如何精湛,小民亲眼见过那可以载人的孔明灯,如飞鸟一般翱翔在天空,日行万里如天人下凡......”
“日行万里,那岂不是到西夏,北辽之境一日即可。”
“是的,陛下,此物或做侦查,或作偷袭,入敌境如自家后院......”
“真乃国之利器啊!没想到这美丽国有如此能人。”
“其实,这些宝物最初都是出自我们中原?只是被他们窃取,然后加以改进罢了。”
“哦,怎么说?”
刘亦然便把孔明灯是三国时代孔明所发明的故事,说给赵祯听,这历史赵祯当然知道;然后又给他讲解钟表的历史,东汉公元78年-139年,张衡制造漏水转浑天仪,用齿轮系统把浑象和计时漏壶联结起来,漏壶滴水推动浑象均匀地旋转,一天刚好转一周,正是以此基础才做出这可以计时的宝贝......
“真没想到,刘公子不但器乐精通,对这万物构造也甚熟悉,而且能通古论今,这可比我那胄案强多了。朕打算让你负责孔明灯等宝物制造的事务,你可愿意?”
刘亦然懵逼了,啥意思,皇帝要封我个官做吗?
“小民愿意,啊不,臣领旨谢恩。”
包拯和范仲淹互相一阵白眼,啥玩意啊这是,一般情况下皇帝封官,先婉拒三次才可以接受,他倒好,皇帝只是咨询他的意见,他倒直接接受了。
包拯可是个直性子,他肯出来制造这孔明灯,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他当然愿意看到祖国强大,不再受敌酋欺负,于是顺水推舟。
“不知陛下以何名目?”
范仲淹看包拯也支持刘亦然出来搞孔明灯,自己再不表态,岂不好人都让包拯做了。这刘亦然还是自己儿子的老师呢,那可是自己人啊。
“陛下,我建议重设军器监,以刘亦然之才足可胜任!”
刘亦然心想:我去,我要做军器监正了吗?军器监可是四品官,这步伐也太快了点吧?
“好,那就刘爱卿权发遣军器监,领七品俸、赐红服、赐银鱼袋。”
刘亦然心里翻着咕噜,这老赵真抠门,这是典型的想马儿跑的快,又不想马儿吃草啊。
包拯和范仲淹相视一笑,同时恭维道:“陛下圣明!”
好吧,刘亦然心里自我安慰,虽说自己是领着七品的俸禄,干着四品的活,但已是一步登天了,上一世自己还是个穷打工仔,早出晚归,连工资还没有发过一次呢。
“恭喜你啊,刘监正。”
赵忠实笑着对刘亦然表示祝贺。
“多谢赵将军啊,原来是拉我来领官来了。”
“哈哈,刘监正说话就是有意思,国之兴旺,匹夫有责;我这是为国举贤,以后咱可就是同朝为官了。”
“对了,小赵,我有难言之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亦然说完就后悔了,把称呼后世的用法都使了出来,喊国之储君为“小赵”,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想到这里刘亦然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哈哈,你喊我小赵,这名字好,亲切,说明你把我当成了朋友,以后就这么喊,当然了,你不要有人的时候喊,就咱俩的时候喊,说吧,什么事?”
刘亦然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上,咱竟然给储君起了个称呼,想想都高兴,只是不知道二十年后,等你做了皇帝,这称呼还能不能喊......
刘亦然想着想着有点飘飘然乎。
“咋了,发什么呆呢?”
“我是不好意思说呀?”
“刘监正,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是想着,我大小也是个官了,可连匹马都没有,而你出入乘坐宫车,能不能给我匹马骑......”
刘亦然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他是真难为情啊,他这二十一岁的男子汉,向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要礼物,本来住的还是人家的院子,虽说是自己买的,可他刘亦然凭心而论,那只是一块破手表换的罢了,坑人也不能专向一个人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