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儿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就是不肯承认吉祥赌坊的案子也是他做的。
几个人不耐烦了,准备大刑伺候,林萧拦住了他们,先别急,等老王头回来了再说。
下午的时候,老王头终于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梁羽和三处的人,因为涉及到江湖的事,他必须过来。
梁羽说:“点苍派掌门玉真子把地堂刀传给了三个徒弟,第一个是二徒弟余震东,余震东下山后开了一家镇远镖局,后来被仇家寻仇全家被杀,只有一个小女儿余小蛾下落不明。”
“第二个是四徒弟李震海,李震海已经接替了点苍派掌门的位置多年没有下山了。”
“还有一个是小徒弟刘震龙,这刘震龙当年因为强暴妇女被玉真子废掉武功逐出师门,流落江湖几年后不知为何武功又恢复了几成,从此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成为祸一方的大盗,因为其有六指,江湖人称六指淫魔,阴险狡诈,六扇门派人追捕了几次都被其逃掉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如意赌坊的伙计刘赖子。”
冷清秋拨弄着刘赖子的骨架:“那有没有可能这些尸体都是刘赖子劫杀的过往商客,老板一家也是被他杀掉的。”
梁羽一具具仔细检查了这些骨架说:“有一部分应该是的,还有一部分不是,我怀疑是赌坊老板干的。”
冷清秋皱起了眉:“可是是谁杀了刘赖子?刘赖子左腿腿骨齐断,应该也是被地堂刀斩断的,脖子上一刀是被人一刀砍掉了头颅,看来也是位地堂刀高手。”
林萧在一旁看着资料,他想到了一个人。
林萧问:“你们能不能看出来一个人会不会武功。”
梁羽道:“常年习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真正的高手不出手,别人很难发现的。”
林萧想到了一个人:“我怀疑一个人,你们去试探一下看她会不会武功。”
梁羽换了一身便装来到卢氏的肉铺。
“老板娘,给我来十斤排骨,都砍成小块,我回去炖排骨。”
“好嘞客官,你稍等!”
卢氏称了十斤排骨,拿起斩骨刀麻利地把十斤排骨砍成小块,用荷叶包好。
卢氏把排骨递过来:“一百文,谢谢。”
“先别急,再给我来十斤大骨头,剁好了我回家熬汤喝。”
卢氏又称了十斤大骨头,一根根剁好。梁羽仔细看她用刀的手法,没看出什么端倪。
“再给我来十斤五花肉,剁碎了我回家包饺子。快一点,笨手笨脚的耽误事。”
“客官您是故意消遣我吧。”卢氏也有些生气了。
“你快一点,家里来客人了,你再啰嗦我砸了你的摊子。”
这是林萧教他的,要故意激怒卢氏。
卢氏忍着气,把十斤五花肉剁成肉馅包好递过来。
梁羽一把抓住卢氏,色咪咪地摸着卢氏的手:“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何苦做这种营生,不如到我家里做一个小妾,让官人我每天晚上好好疼你。”
卢氏另一只手紧握着斩骨刀,眼看就要爆发。
梁羽就等他爆发。
谁知她有把刀放下了,把手抽出来,羞涩地对梁羽道:“三百文,麻烦大官人了。”
梁羽有些郁闷了,莫非真是个淫娃荡妇?还是我太有魅力了?
忽然梁羽抓起几包肉,扭头就跑。
卢氏急了,大喊:“快来人啊,有人抢东西了。”
街坊邻居都拿着棍棒跑了出来,把梁羽团团围住。梁羽尴尬地笑了笑,掏出一锭银。
“各位乡亲不好意思,忘记付钱了。”
又快速的走回去把银子放在肉铺的案板上。
一群人这才散去。
“我看你虎口有老茧,是不是练过武功。”
“大官人,你瞎说什么,奴家可不会什么武功,这是常年砍肉磨的茧子。”卢氏朝梁羽抛了个媚眼:“大官人,您说的话还算数吗?”
梁羽拎着几包肉落荒而逃。
冷清秋几人在不远处拐角看的哈哈大笑。冷清秋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梁羽气呼呼地走回来,把肉往老王头手里一塞,指着林萧一顿骂:“小兔崽子,别瞎出什么馊主意了,丢死人了,想我堂堂神捕,干这么没品的事,回去得写两幅字好好补偿我。”
冷清秋笑够了,拍着梁羽的肩膀:“没问题,这可是六扇门一段佳话,梁大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光荣事迹,一定要让林萧写下来贴在六扇门门口,让全京城的人都好好学习学习。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梁神捕调戏猪肉西施帖》”
老王头笑的捂着肚子:“那梁大人估计要名垂青史了”
一群人都哈哈大笑。
林萧尴尬地说:“是你自己演技太浮夸,你不懂演戏嘛!”
冷清秋问林萧:“现在怎么办?”
“估计已经打草惊蛇了,先回去吧。”
冷清秋派人盯着卢氏,并没有什么异常,估计她也发现了什么,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一连两天都没动静,眼看到了第七天,老王头急了:“就这样结案吧,反正黄狗儿也是要被千刀万剐,多背一桩案子也不多,破了案子皆大欢喜。别误了官家的日期,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梁羽说:“不行就把卢氏抓过来严刑拷打。”
冷清秋看向林萧,征询他的意见。
林萧沉默不语。
终于,消息出来了,镇上贴出了公告:黄狗儿劫杀了58条人命,案子结案。
所有人处理了收尾的工作,冷清秋答应一定会在在上报官家的奏报上写上镇长的功劳。毕竟人家也真出了力。
镇长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让半个镇子的人都来送行,这样做也能安定民心,还让人给六扇门送了破案如神的匾额,除了黄狗儿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卢氏也松了一口气,官府的人已经走了,镇子恢复了平静。
卢氏晚上打烊,关了铺子门,牵着儿子的手往家走。
她家就在屠宰场,屠宰场在镇子边缘。
月黑风高,走到一处密林边。
忽然半路窜出来一个蒙面人,一把抢过她儿子就往密林里跑。
她一边呼救,一边追了过去。
追到密林深处,看见一辆大车,车上绑着几个孩童,堵着嘴,车旁边几个黑衣人都拿着刀。
一个黑衣人道:“做事这么不干净,怎么还有人追过来了。”
那人把卢氏的儿子捆好塞住嘴丢在车上,一边说:“怕什么,就一个女人,先奸后杀,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了,谁找得到。”
“你们是什么人,把儿子还给我。”卢氏抽出了斩骨刀。
“我们当然是白莲教的人,这些孩子都要采生割折,你儿子这么可爱,肯定是要挖了双眼再砍掉腿,送到大街上乞讨赚钱。”
另一个黑衣人拿刀逼了过来。
“你只要乖乖听话,今天晚上让哥几个玩痛快了,就饶你一命。”
卢氏寒毛根根竖了起来,从腰里又拿出了一把剔骨刀,身体半蹲,是地堂刀的起手式。
黑衣人一刀砍了过来。
卢氏向前一个翻滚,斩骨刀朝黑衣人脚踝处砍去。
黑衣人险之又险地避过,卢氏转身剔骨刀朝黑衣人小腿直刺。
黑衣人又险之又险地避过。
就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招,卢氏招招都是死手,都是差一点。
像是猫戏老鼠一样。
另一个黑衣人道:“别玩了,已经确认了。”
说完冲过来一刀砍下,快如闪电。
卢氏举刀相迎,那人翻转刀背,打在她左右手腕上,双刀被磕飞。
另一个黑衣人的刀已经横在她脖子上。
那人拉下蒙着的黑布,正是调戏她的梁羽。
“余小娥,还说你不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