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模拟内的叶天一眼就心动了。
不自觉露出憨憨的傻笑盯着她,惹得姑娘笑意越发明显,开始捂着嘴浑身颤抖。
不知道是觉得这个癞蛤蟆努力蹦跶的样子可笑,还是觉得他舞刀的样子十分笨拙。
不管她如何想,叶天就好像一个井底之蛙,看着她这一轮明月,脑中充满无数想象。
直到对方离开,他还愣在原地。
许久后,一阵寒风卷起秋波,让身体打起颤来,他这才回过神,行尸走肉般回房睡觉。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怀着少年的疑问,与美好的幻想,他陷入了深眠,连裆部也在不知不觉中湿透。
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处在模拟空间,现实中的记忆开始渐渐模糊。
时间过的很快,已经到了三月一次的探亲日。
由于他表现优异,天刀门特意发了一两碎银给他带回家。
“天娃子你赶紧回吧,别耽误了时辰,夜路可不好走,林子里尽是野兽。”
他爹一只裤脚空趟趟的坐在门口,嘴里抽着旱烟,像赶人似的语气嘱咐他上路。
一旁年幼的弟弟瞪大着眼睛,为父亲拿着自制的木头拐杖,眼里对他满是不舍。
父亲的腿脚,是他离开后被毒蛇咬到的,来不及救治索性锯腿保命。
失去了打猎的机会,父亲的性子也越发沉默寡言。
弟弟则是承担起家里大部分农活,但还是不够吃,每月还需靠亲友救济。
叶天泪水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跪地告别后背着行囊离开,不敢回头看一眼。
他心里实在堵的慌,恨不得不再回天刀门,回去撑起这个家。
可是籍契已经归天刀门,不回的话被打杀也是活该。
他只好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练好武功,活出个人样来。
等回到宗门,他不再是只需每天训练的时候了。
每日鸡叫声响起,他就得带上锄头和厨房备好的干粮,起床和一群长辈前去挖矿,直到午时回去吃饭。
好在伙食变得更好了,能吃上精米和香料炖上的肉。
吃饱饭休息一个时辰后,开始锻刀,他刚开始学习,技艺不精,只能做些简单工作。
直到天色转晚,他才有修习刀法的时间。
当然,由于他天赋不错,每周只需前三天早起挖矿,学习锻刀技艺,其余时间便跟着教头精进武艺。
而跟他同行的少年没那么好运。
好逸恶劳,心性不佳的都被发配去整日挖矿,留下来的除了他只剩三人。
叶天对这样的生活很是满意,不仅有时间练武,门派包吃包住,每月还发三钱银子。
等他能独立锻刀,薪水还会更多,等探亲时一同带回,这样就不怕家里揭不开锅了。
如果再等他成为三流高手,还能将家人接过来,由天刀门照顾。
可是等到许久不见的白衣姑娘出现在夜晚屋檐时,他尘封的心再次悸动起来。
一股复杂情绪冲上心头。
能够照顾自己,照顾家人时,他再苦再累也能睡的香甜,将日子过得安稳。
可他意识到自己爱上这位少女时,贫穷及地位带来的自卑,几乎要将他撕碎。
彻夜难眠。
他不想只能抬头仰望着她。
而是站在她的面前,平等的看着她,注视着她,向她述说自己的爱意。
武学!武学!
只有更高的武学境界才能弥补二人之间的差距!
叶天开始变得更加努力,更加积极。
除了做好本质工作,每日将武艺修习到无法精进外,他将所有时间都泡在了锻刀坊里。
不惜力气还不要工钱,很快一众前辈便习惯他的存在,将所有经验倾囊相授,他们也落得个清闲自在。
他们可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天刀门的锻刀产业众广。
技术合格且有野心的,可打着天刀门的旗号去开疆扩土。
只需交上三层利罢了。
这样的日子连续持续了近半年时间,锻刀的手艺已经被叶天彻底学会。
不知为何,他脑子里还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让他试着去改良锻刀工艺。
还真让他成功了!
对此门主为了鼓励大家创新,办了个奖赏大会,一次性赏了他十两银子,并且承诺每月会给到叶天一两银子的分红。
这些钱他并没有交给家人,全都用在了习武之上。
穷文富武是不变的真理,哪怕你天赋再高,武学永远是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够。
况且家人已经接了过来,衣食无忧。
就这样又持续了半年时间,他如愿以偿的突破至三流境界,享受更好的待遇。
他也因此更加努力。
每当身体累到给他负面反馈时,他总会对其安慰:“再努力一点,就能离她更近一点。”
可是天不遂人愿,不管多么美好的梦都会有醒来的一天。
当白衣少女挽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时,他内心的世界崩塌了。
“为什么我如此努力却还是这样呢?”
“凭什么那个少年可以笑的那么轻松?”
他呆立在原地,扯着嘴角,脸上看不清是喜是悲。
叶天此时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盯着少女,似乎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
直到对方察觉,目光与之对视,他才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上了岸,吓的抱头就窜。
回到四人间偏房,同期三人主动上来问候。
“天哥你咋了?需要兄弟帮忙的言语一声。”
“老三走吧,让大哥一个人静一下。”
等天色转晚,他还是如同雕塑一般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如同雕刻师手下的失败品。
“哥!”
直到弟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叶天才猛地擦拭眼泪,露出僵硬微笑,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哥,爹喊你回去一趟。”
小弟趴着门窗,朝里面喊道。
“等哥一会儿。”
收拾片刻,重新换了身衣服,叶天强打着精神回到了家里。
“生辰快乐!”
一打开门,三位兄弟从暗处蹦了出来,房间内布满了红色灯笼,父亲正喜笑颜开准备着一大桌饭菜。
桌上还有从县城酒楼带回来的烧鸭烤鹅。
特别是正中间摆放着一柄红色刀鞘,上面还挂着红绣球,显然是准备送他的礼物。
泪水就像不要钱一样淌了下来。
心中生出的暖意驱散黑暗,他发誓要照顾好家人兄弟,爱情既然没了,自己就要像个男人一样,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