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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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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霍普金斯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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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尾艇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哆嗦着,脱下派克大衣,整个人都在雨中徘徊。 “啊秋…” 我打了一个喷嚏,这可能是最痛快的一次。 回到酒店,蜷缩在被窝里,大概睡了一个小时便醒了,换了衣服,重新去探索新的地方。 雨后的大河显得更加靓丽,水中越起拼命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的鱼儿,一片勃勃生机。 并非是一秒就到了河岸,我确实是想看看长尾艇在我之外的样子,那宛如镜面的河面,同样吸引人,如果画成一幅高角度的彩绘画。 可是,我要经过已经破旧的国王夏季行宫,在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住满了各色的人,伴随着墙壁上已经褪色的高官大马的壁画。 越过行宫,后面是一座钟楼,大钟早已失去了踪影,只有破旧的绳索在灰尘中依然倔强。 还有一些散落的经书,已经与大地融为一体,泛着青色光辉,这实在令人不好多看一眼。 过了钟楼,后面才是一些渔民的家,一家也就两三间房的样子,顺着这仅有的一条路,便能直通河岸,这条路差不多有六七百米的长度。 看到没有长尾艇的影子,我快速乘上马车,顺着河岸的路一直走,这是西部矿场的马车。 有马拉松比赛,又有马车,不就是一场马拉松赛嘛,居然还有什么“痛下决心”的概念。 这样的心情,我也并非不能理解,不过,在这地方,这样的赛事拥有这种派头,在某种意义上,与那些大的赛事拥有的派头是重叠交融的。 我以为这些风景与决心,无论我喜欢还是不喜欢,总之都是已经融为一体了,已经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 对于比赛,也没什么特别说明的,有个不论是小孩子,还是老人,都可以去跑,当成每日要完成的锻炼任务也不错。 没有冠军,也没有失败者,只要跑过终点就可以领取一个完赛奖牌,然后钻进旁边的海鲜馆里大快朵颐。 拥有马拉松的装束衣服,有了不少的人,那氛围就在,心中也会升起庄严感,至少要完成比赛,不可半途放弃。 这大概是历经百年的漫长岁月,由芸芸众生的温情呵护、认定“越旧越好”的小城人特有的顽冥,潜移默化、扎扎实实打造出来的决心。 如同铁匠铺,决心打造一把绝世好剑,才扎扎实实把金属中的杂质敲打干净,才能拥有完美纯净的剑身。 有些记忆,一经发生,便如此顽固,我至今仍然能在心里依照顺序回忆起沿途的景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那里有那个,这里有这个,就像历历在目地回忆起生平第一次与恋人约会走过的路线。” 此时有这样的感觉,多年以后这样的感觉依旧不变,这就是最美的风景。 琅拉邦城内有几家出色的餐厅,是面向外国游客的雅致去处,可以感受到原始到小现代的跨越改变。 这是我第一次晚上在这里悠然享用晚餐,这既有本地独特的菜式,也有极为标准的西餐,葡萄酒单子上也算得上丰富。 而且我觉得在味道上水平也颇高,味道几乎和标准地方的味道一样,只是品尝着这些东西,不经意望向窗外,便已觉得满足。 这里有很多外国的游客,不知道为什么几乎都是肤色白的人,大半是长期逗留者,估计是为了招待这些人,这样的餐厅遍地都有。 我在这里点过好几次大公河里捕的鱼,至少菜单里是这么写的,有冰爽鲜凉的椰子汤和清蒸白鱼肉是我的最爱。 可吃起来还是有些不自然,毕竟这大河是生活的来源,鱼虽然鲜美,可还是会有一定的排斥感,菜单上还是建议不要标注在哪里来的鱼,这样也许吃得更开脱。 可能各自的生活就是这样,互不打扰又偶尔相互联系,对各自的生活满意就好。 只有自己过得好,才会带给别人快乐,这样的想法,还是第一次意识到。 在餐厅的标间里,度过一夜,到了早上,我漫步在沿河的大早市,就像家乡的小巷子里,曲曲折折的窄小路热热闹闹得挤满了本地人。 看到在草地上摆出的鲜鱼,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到中度的冲击:“哎呀,原来我吃得就是这种鱼?” 因为是在河里捕来的鱼,外观竟然和我想象的白色板鱼相差十万八千里。 要说面目狰狞可能有点夸张,但老实说,并不是“令人食欲大增”的样子,绝对不是。 然而只要没有亲眼看到这模样,味道本身实在是不错,这个早市上到处是这类“让人既想看又没食欲胃口”的趣味十足的野生食材,挤得严严实实。 在马车上,我回想这些点滴的事,不自觉就畅快许多,我所在的世界又宽敞了一些。 我将属于霍普金斯小镇的空气满满地吸入胸膛,满满的葵花籽的味道,令人幸福感满满。 小镇的入口,就是一朵巨大的向日葵,是由木头雕刻成的,高度也仅有一辆马车可以通过。 在小镇上,随处可见的、最有趣的当然是各种涂鸦,各种颜色的涂鸦,在屋子周围都是这样,一眼看去,有孩子的作品,也有成熟的作品。 当然,这里最大的气息,当属艺术气息,画者们会在这里寻找灵感,十几公里的向日葵田,给这里带来了慢慢的艺术气息。 这里到处都是黄灿灿的葵花叶,下了马车,马车要绕过小镇才能过去,所以一定要及时下车,错过了很容易在这里迷路。 我安静得站在向日葵下,高度在两米左右,比我还要高,我抬头望着天,透过两三片叶子的中间,望了好一会儿。 那淡淡的云层似乎拼凑成一个笑脸,很快就又变成我的样子,我想拍照留下来,可发现根本没带相机。 “喂,朋友欢迎来到小镇,我是这里的管理员伯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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