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陌生的地方,自然是迷茫一片,想要快速了解附近的地方,还是要找到街边的流浪汉。
买了一瓶酒,一袋炒花生,便去寻找一位面带笑容的家伙,然后找个凉快的角落,询问想要知道的事情。
“名字?”
“已经忘记名字了…”
“好吧!”
我说。
他黝黑的皮肤上粘了一点尘土,黑棕色头发上也有不少的白发参杂在里面,整日地坐在这里,等待好心人的面包。
他说得一些俚语我不懂,我说的话他大概能懂,问题无非就是这里是否安全,哪里有好玩的地方,有没有马场之类的问题。
然后,就是询问他为何会沦落至此,为什么不去工作,或者搞点别的营生,最差也比这样漫无目的地等待天降的恩赐要强得多。
“在这个世界,谁也帮不了你,能帮助的只有自己。”
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似乎是用一生的时间,体会出来的道理。
随机,他便即兴跳起了舞蹈,虽然没有好看的衣服,皮肤也有一半裸露在外面,可依旧能感受到他的快乐。
脸上深深的皱纹,如同刀削斧砍一般,加上黝黑的皮肤,有点可怖。
不论他经历过什么,虽然一无所有,却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或许他早就忘记了什么是希望。
最后,喝得有点醉意,直接躺在草地上睡觉,也不失惬意,倒也不错,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第一感觉是一张温暖柔软厚厚的大床上……
头顶是高贵的黄色灯光……
“你醒啦!”
有一声传进来,我躺在床上看到桌子上有六张照片,都是一个人,却是在不同年龄拍的,着实有纪念意义。
“你是?”
我起身问到,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茬,屋子里有着淡淡的玫瑰花的香气,还有很多看起来高贵的东西。
“我是乞丐啊!你请我喝酒的,你忘啦!”
我认得出来这张面孔,只是少了尘土和脏乱的假发,反而有点不太好认得。
“你,你好……”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真是令人震惊。
他安稳坐在老板椅上不紧不慢地看书,从他的神情里,我似乎看到了书中包含的所有喜怒哀乐,我自己读书也同样有这样的状况。
这宽阔的落地窗,实在令人着迷,一看就是经过能工巧匠精心设计的,美感十足,一尘不染。
“快点起来,梳洗打扮一下,准备开饭了。”
他说完,便起身下楼去了,这里应该是二楼。
“哦…”
我小声回应,我看到屋子里的墙壁上是各种各样的画,地上全都铺着干净的蓝色地毯,光着脚走路都不用穿鞋。
我打开门,门明显比普通的木门要重很多,然后轻松关上,我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喂,这边…”
“我想先去厕所…”
“厕所在你的左手边…”
“好,知道了…”
转进去一看,厕所都大得出乎意料,里面的装饰更是豪华,有整齐摆放的纸巾,毛巾,还有香烟,杂志,甚至还有吃的东西。
旁边的香薰机里不停喷出香气,一点臭味也没有,再想到之前他乞丐的样子,不禁有些感叹,是因为成为富翁才敢这样玩耍。
“叮叮当当…”
旁边的闹钟发出火车行驶的声音,提示上厕所的十分钟已经到了。
“时间是很宝贵的…”
头顶上还有喇叭,乞丐在外面说到。
窗是百叶窗,能看得见附近是密林,随时都陶冶着心情。
我赶紧下去,这一大桌子菜真是令人眼花缭乱,细心发现,都是一些搭配极其美观的蔬菜和水果,而肉菜就四种,吃饭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您是?”
我现在桌子旁边问到,刚从螺旋楼梯下来,腿还有些打颤。
“乞丐…”
“不,仅凭您的住宅,已经超过这世间99%的人。”
我说。
“这都是身外之物,不足以为外人道也,看你书生意气,定会守口与瓶。”
“您真是奇怪的人。”
“不奇怪,不奇怪,只是追逐的东西不同了,圆中有缺,缺中有圆,心安才好。”
沉默了一会儿,吃起青菜,味道微咸微辣,很合胃口,这应该是油菜。
还有很多不知道的菜,刚好可以一饱口福,看起来也没那么复杂,越是拥有财富,看起来越简单。
“对了,你有照片嘛?”
他将芝士酸奶加进面包里,随意说到。
“没有,我不太爱拍照片。”
我说。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莫多照片?”
我看在墙壁上有很多乞丐的自拍照,都精确标注了时间和地址,甚至是因何缘由,都用小字写得一清二楚,这是我刚才注意看到的。
“每个时期的自己都不一样,心情不同,发型不同,胡子的形状和长短不同,穿的衣服和鞋子也不同,这些通通都有纪念意义,或许对别人不会如此细心,但对于自己,这就是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能时刻感受到自己的成长和变化…”
我承认,他说得没错,只是一直想去做而没做的事情,在这里得到了完美解释。
突然,想起什么东西,是丢失了以后才觉得珍贵的东西,是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一溜烟儿沉进大海里,想要从大海里捞出想要的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吃饱了吗?可以午睡一会儿。”
他说完便独自出门去。
这个时候来了一位保姆,问我需要别的饮品吗?
“来一杯热牛奶吧!”
“好的,小伙子,请稍后。”
保姆说完也离开了餐厅。
他只是吃了几片面包,还有一些青菜,其他的肉菜都没动,我也拿着盘子小心翼翼地,所有的菜都吃点,我想我现在的贪心是情有可原的。
我尽情吃着免费的午餐,我一边吃一边想,这财富可真是好东西,每天不用担心花销问题,还能帮助很多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可同样想,又有几个人能成功,里面隐藏的因素太多,一不注意就会偏离方向,实在是难以把握。
对了,这幅画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