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轨迹在纵深,曲折得可怕,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出现,就会改变方向,向着更加可怕的地方出发。
总之,到了某种领地,都是一步一步深陷而来,想要在这样的境地存活,就必须拿出超人的勇气,变得异常冷漠,甚至是非常的手段。
我想,他应该就是如此的样子,不然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总之,不管如何他身上多了的凌厉杀伐之气,是骗不了人的。
我看到修车店正在招收学徒工,准备问一下,可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可以,不可以。”
“就是擦擦轮胎,还有搬运轮胎,有些零件需要记住,还有固定的零件位置,记忆力够好才行。”
“那酬劳呢?”
“一个月六百贝利…”
“不过,这钱只能在这里花。”
“还是拯救世界的好玩,懂吗?每天都是冒险的日子…”
心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考虑考虑吧!”
我拖着疼得厉害的脚慢慢往前走,走了没多一会儿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一下,这里确实不太安全。
“走,上车…”
很快,一辆黑色的老爷车便停在了我眼前,没有了头发,或者说短发变成了长发,反而不认识了。
“好…”
我回应了一声,他给我打开车门。
“你的头发…”
“假发…”
“哦…”
我说。
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尽可能找出不同的地方来,可我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多年前,十年生死都两茫茫,何况十多年。
这种关于记忆的巨大落差,完美诠释了——浮生若梦的样子。
浮生若梦啊!
那是多么奇幻的旅行,以至于咬口无言,完全没有头绪地乱想,从小到大,从懦弱到坚强,从眼泪都无声,这些都所有的所有都需要学习,那辛苦自然不用多说,随便找出一个都够说上三天三夜。
车子在费力地前进,我能从前视镜看到后尾冒出的黑烟。
“哎,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跑得还快吗?”
他主动问我,可我明显看到他脸上在腮帮子的位置有一道大学三厘米的疤痕。
“高总要长得吗?跑就不快了,毕竟不是那个小身躯了。”
我说。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你的样子完全没变啊!”
我说。
“真是不可思议,你来这里做什么?”
“玩…”
我说。
很快,车子拐进了一条陌生的道路,路上满是落叶,车快速驶过,干了的叶子也“咔嚓”一声。
“这边是我的木屋别墅,很安全。”
到了一个上坡,车子停在了类似矿洞的洞里,到处都是尘土的味道,不过这里看上去还真够狂野的。
打开石壁上的昏黄灯光,才发现这真的是一个废弃的矿洞,里面还有破旧生锈的矿车矿铲,都摆放在原位,接受时光的洗礼。
“这是你住的地方吗?”
我问。
“是…”
他回答。
他从里面拽出一个木箱子,里面全是白色蜡烛,让我帮忙搬起来,我自然没问题。
“有的时候风车攒不够一晚上的电,就只能用蜡烛凑,不过,也没关系,挺好的。”
“你可真不容易…”
我说。
“哪有容易的人,又不像过去的时候,只知道嬉笑打闹,没有压力…”
“哎,不提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在现在…”
我边说,边跟着他走进最里面的一个一人高的洞,然后启动的时候差点没摔倒。
“轰隆,这是什么?”
“绳梯啊!想要进入别墅只能从这里进去…”
“是这样啊!”
我想,这别墅以前的人可真够聪明,从下面进入。
“对了,你不是在国内,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我问。
“做生意被骗过来的,后来因为我有点功夫,便把我留了下来,可一直逃不出去…”
“这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吗?”
“是…”
“确切说是一群海盗,只是多了一些家族背景,又与王国有关系,所以在这里可以一手遮天。”
“那你在帮他们做事?”
我问。
“是,不然怎么样?他们答应我十年后就可以放我离开,不过那个时候得削掉这一部分记忆。”
“这能做到吗?”
“有,在这里有特殊的方法,也有巫师这个职业,神秘得很,这个世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这几年过得如何?”
我关心问到。
进了屋子以后,便开始摆放蜡烛,放在房子的几个角落,整个屋子便亮了起来,他脸上那道疤痕在此刻极为明显,尽管光亮不那么充足。
周围有蟋蟀的叫声,大的木窗看起来很厚重,书架上摆放着一个蝴蝶结,我拿起来看了看。
“对了,你还记得那一次,跑步的时候,你鞋都跑两半了,当时笑得不行…”
“哎,别提了,那双鞋后来又缝补上,直到穿不上了才放在角落里,一分一秒过得很快。”
“哈哈,你还记得呢?”
我们笑了笑。
“喝啤酒…”
他从门后面搬出来一木箱子,一口气喝了一瓶。
“如果能重来,我不想长大,留在孩子身边多好,无忧无虑,没有欺骗,可以任性…”
“时间不允许啊!”
我插了一句,似乎所有的想法都在不可逆转的东西上。
月如银盘,漫天繁星,照亮了前面山坡上的青草。
“走,出去喝…”
山坡之巅,我俩坐在草地上,不停地喝酒,时不时嘴中放一根青草,微微嚼动,任由那淡淡的涩味缓缓移动,在嘴中弥漫开…
“看清楚对方的样子,穿得衣服有些破旧,说话的语气总是带着失落,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有说不出的东西…”
“我没事的时候就在这里喝酒,你看,草都被我压成了屁股的形状…”
“哈哈…”
“看来你承受了不少孤独吧!”
我说。
“孤独嘛?多少会有,只是多和少的问题,我只是厌倦替人做事的勾当,一个人可以无声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说。
“这很正常…”
我说。
即便不会遇见,也依旧会觉得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真的听到这样的事情,还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送你…”
“这是什么?”
我盯大眼睛。
“一把手枪而已,十发子弹…”
“不,我用不了这个…”
我连忙拒绝。
“遇到紧急时刻使用…”
他硬塞到我手里,我突然就不知所措,我一个文生也干起了武官的行当。
其实,我一直觉得有这么一个神位,属于暗神,就是记录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看似神不知鬼不觉,一笔账已经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