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雅离不开俗,即便是路遇斋戒的僧人,手里也会拿一个类似钵盂的小盆,到处乞食。
不吃东西不会活下去,没有奔波就没有铜币,没有铜币就要乞食,这是一个难过的过程。
所以,当地人如此虔诚的给予食物,我还是很奇怪,本身并不待见这样的僧人,他们有大把的土地和时间,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像猴子和苦行僧一般,苦行僧进行绝食训练,猴子给香蕉也不理会。
或许,这样的僧人只是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职业,其实总是想不劳而获,利用民众对僧人的敬重,才如此坦而言之地接受食物,如果真是这样,那实在是可恶。
好了,先不想这无用的事情,首先,我现在并不是我自己,我需要找到我自己才行,看似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
自我拥有无敌的信念,克服重重阻碍,或许才更精彩。
人在特定环境里会被改变,像阿乾一般,没被黑化的心得以保留,已经很是难得了。
“喂,你是异国人,在这里随身带枪,如果被查到可就麻烦了。”
前辈提醒我。
“这种东西自我觉得没有必要随身自带,可少了这东西傍身又缺少安全感,毕竟这不是国内,没有那么安全。”
我自己为难说到。
“小子,你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不过是偏居一隅而已,甚至连偏居一隅都算不上,懂吗?”
“我,我知道。”
我说。
刚回到酒店房间,安顿好丽莎,便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问。
“梅丽莎…”
“那就叫你丽莎吧!”
我说。
“咚咚…”
很快,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先生,有一封通知给你放门口信箱了…”
我没回答,便打算过一会儿去拿,如所见不错的话,应该地质队来了通知,要去宿马山。
到了门口,打开门,拿了通知,果然是地质队来的,说是明天早上就出发。
我赶紧在酒店的通知栏里,撕下一张当地的地图,结果令我有点失望,宿马山的地址居然直接被抹除了。
前辈的声音也不见了…
“你饿吗?”
我问。
“饿…”
她笑着说。
“我也是…”
于是,我们便下楼吃饭,一楼还是那些国外游人,在欣赏异国情调的同时,又品尝着不一样的鱼类美食。
品尝美食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从味道会想到原材料,原材料又可以想到这座小城的特色,有了这特色回去遇到熟人就可以介绍一下,味道真的不错。
“终于找到你了,明天早上就出发。”
面前来了一个比我低一头的小伙子,看到我正在等餐,便坐了下来。
“你谁啊?”
我问。
“我是地质队的联络员,叫巴托,队长叫我来的。”
他说。
“哦…”
“你怎么知道我的样貌?”
我问。
“你上次去地质队已经画出了你的样貌,所以很好辨认。”
“谁啊?这么厉害,就一会儿就可以画出我的画像。”
我好奇问。
“他是我的画像师父,只要见过来人一面,就可以准确描绘出那个人的画像。”
他说。
“这么厉害…”
我惊讶。
“那是,一般我们勘测地貌,当时没有仔细瞧的地貌,回来以后有了这画,就可以仔细观察了,阿卡力师父可是很厉害的。”
巴托自豪说到。
“那真是一位得力助手。”
我说。
头顶蓝色的穹顶,巴托淡蓝色的眼睛,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稚嫩,他穿着一件落叶黄色外套,头发蓬蓬的,鼻子翘得很高,有点像小象望天时候的样子。
“你不走啦!”
我说。
“今天在你这住,你要管饭!”
小孩子的口吻,把少女逗乐了。
“行,一起吃饭吧!”
丽莎说。
“你倒是不客气…”
我撇撇嘴。
“还有礼物呢!”
他突然想起什么说到。
“什么礼物?”
我问。
“一只蓝色尾莺的羽毛笔。”
“油蛤,这个挺稀奇…”
我接过来,放在手里仔细打量着,通笔轻盈,末尾坠有蓝色羽毛,看起来相当美观。
“谢谢。”
我轻声说。
“晚上还要流出房间来,我也要谁在这里。”
“行…”
这次我爽快答应。
鱼实在是不想吃了,便要了好几盘蔬菜,一竹盆饭,还有带海盐的牛排。
“我想吃鱼…”
巴托不怀好意笑着说到。
“好,再来一碟竹荚鱼汤…”
我说。
“好,谢谢。”
这鱼看起来跟竹色一般有点淡绿色,鱼很小,跟竹竿一般粗细,但肉质细腻,腥味少,口感不错。
“你也要去吗?”
我问。
“当然,我可是队长的得力助手呢!”
他拍拍胸脯。
“那你都会一些什么?”
丽莎问。
“会敲打岩石呗!”
很快,鱼汤也上来了。
“会敲打岩石有什么用,人家都是去研究,去画图,去采集…”
“我可以找到金矿石…”
“厉害吧!”
他还是拍了拍小胸脯。
“那你也挺厉害啊!”
我说。
白色桌布的桌子上,开始滴有油滴,突然,外面响起了滴滴的警报声。
随后,整个大地都颤抖了起来,桌子上的饭菜也全都掀翻在地。
“这是怎么了?”
丽莎焦急问到,紧紧拉住我的衣袖。
“没事,就是地震加火山喷发,在这里都是常有的事情。”
巴托倒是一脸淡定,这是我来这一个星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前面一次也没这么剧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突然明白人生最重要的两天,一个是出生的那天,另外一个是明白我为何活着的这天。
知道自己为何活着,我才是真正的我,之前的不过是我的影子欺骗我罢了,如此想法。
为什么来这里?
我又为什么去别处,大概就是不想这样循规蹈矩的生活,我也看到了人们在这种循规蹈矩的生活中享受着幸福,但是我现在热血涌动,渴望经历更为狂野的人生旅程。
一个是“狂野”…
一个是“恰到好处”…
是我目前最奉行的两个词语,他们两个时刻叮嘱我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又该到何种程度。
“喂,菜都凉了,快吃吧!”
我不知不觉中又发呆起来。
“大哥哥,你平常也这样吗?”
巴托笑着问。
“大概是…”
我说。
“你们吃,我先出去走走。”
“我也吃完了,要不一起去。”
丽莎说。
“不了,我自己走走就好。”
我出了酒店的旋转门,向着前方冒烟的地方走去。
说来也奇怪,如此大的震动,对于当地人来说居然跟无所事事一般,真是不可思议。